第5章 残破与破败
同一时间。
距离营地不到一里的地方,秦君手中一把长剑紧握,率军快速靠近,越是靠近,他的眼神越发冰寒。
他看到了……不止是他其他白袍军士卒也看到了……
那营地外,悬挂着不少尸体,在寒风中飘动,惨叫声、哀嚎声,也隐约间传来。
浓郁无比的血腥味,也在微风的传荡下席卷而来。
秦君面色冰寒,内心平静,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
全都是普通百姓……
此刻他亲眼目睹着那些尸体随风飘动,那惨叫声、哀嚎声不断传来,甚至隐约间,他看见有山匪拖拽了一具具尸体往篝火里扔……
残酷,残暴……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秦君收回心神,手中的长剑已然扬起,此刻山匪营地防御松懈,至于强者他已安排荆轲前去解决。
五百米……三百米……
寻欢作乐的山匪有人察觉不对,走出营帐外看到前方不远处一道白色洪流冲来,顿感不妙。
“敌……”
话语喊到一半,一道利箭划破长空呼啸而过,在他脖颈一处留下触目惊心的血洞。
尽管没全部喊出,却也惊动了一些山匪,他们赶忙提着裤子走出,可已经……为时已晚。
上千白袍军战士策马而进,悍然杀出,顷刻间现场混乱,鲜血飞洒,数百山匪被长枪洞穿,钉死在地面。
“杀!”
骤然间,营地内火光冲天,山匪挥动着武器,面色凶悍,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也都是嗜杀之辈,谁手里没点人命,眼看着敌军冲了进来,他们也不畏惧。
在西北,谁敢惹他们四大盗?
数千长枪林立,寒芒幽幽,白袍白马在营地内肆意纵横,凡是阻拦者全部殒命,残杀当场。
“啊!”
惨叫声响起,鲜血飞洒,头颅抛飞,数百山匪痛苦哀嚎,瞬间横尸。
仿佛砍瓜切菜般,白袍军杀戮不止,径直往前,杀机回荡,凡是所过之地,尽血流成河。
这一切发生不过在数息间,眼看敌军强势,有山匪跑到主帐前,见三统领闭眼站立,赶忙上前:“统领,敌……敌军来路不明,兄弟们挡不住了!”
厮杀声回荡,可三统领庞九的声音迟迟未传出,山匪眼见不妙,上前碰了一下统领,下一秒让他骇然的事情发生了……
“噗通!”
三统领庞九的身躯直接倒地,已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一幕,不止于他看见,附近的山匪都有所目睹。
一个个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
“统领死了!”
“三统领死了!”
“撤吧!”
尽管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们,可此刻见到三统领身陨,他们已经没有战意,满满是惊骇,脱胎境强者悄无声息死了!
这比敌军强大还让人骇然。
不过他们并未过多想,战场之上一念生死。
眼看着敌军冲锋,他们等人连连溃败,无论是实力还是装备都碾压他们。
就在这时,一抹剑芒拂过,主帐附近的山匪只感觉脖颈处一凉,鲜血飞扬,一具具无头尸体横陈,凄凉而又血腥。
秦君执剑看着场中厮杀的情景,深吸了一口气,害人之辈,死不足惜,眼看山匪被全面压制,他的目光朝向别处。
只见营地角落处,露出了很多尸体,其中一些尸体被悬挂半空,而他们……好像被剖开了……
而在附近一些营火旁,无数脏器横陈,甚至有些还在蠕动,明显刚刨出不久……
秦君微微怔神,有些难以接受……他们竟然将普通百姓当食物!
他们吃人!
人吃人……
“杀!”
秦君的怒喝声传荡,白袍军将士策马执枪悍然杀出,一瞬间,又是数百山匪横死。
眼见统领陨落,敌军强势。
他们已经动了逃跑之心。
“逃!!”
有人大吼,有了第一人,一瞬间无数山匪掉头就跑,只要跑得人多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哪怕只把这里的消息传回。
“一个不留!”
秦君的声音回荡,此刻他持弓搭箭,一箭射出,嗡嗡破空声传荡。
噗嗤!
箭矢激射,刹那间三名逃跑的山匪被洞穿,惨死当场。
如今的他,伤势已经恢复,对付几名山匪还是绰绰有余。
噗嗤声,破空声,哀鸣声不断响起。
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山匪之辈没了强者的震慑,打顺风战还可以,逆风如同丧家之犬,在第一波冲杀就已经死了不少人,统领也陨落,这些人纷纷失去战意,保命为关键。
败逃。
数千人开始逃跑,四面八方只求一线生机。
看着人群四散,秦君冷笑挥袖。
夜幕中,顷刻间多出上千白袍铁骑,手中长枪烁烁,骤然间将这处营地所合围。
这是秦君留下营地外的白袍,来此地他便是为了全歼,不可能放跑任何一人。
上千铁骑持枪,开始对山匪进行合围,眨眼间,又是大量的山匪被击杀当场。
“我投降!投降……”
有筑基境的山匪大吼,跪地求饶,丝毫没有尊严,只有害怕与恐惧,他们想活下去。
本以为出山来能好好爽一爽,结果碰到了这。
见到他跪下,有士卒看向秦君。
“一个不留。”
秦君冷漠,一句话吐出,白袍士卒一剑斩下头颅飞起。
这一幕,让其他想要投降的山匪彻底死心,有人咆哮大吼:“和他们拼了!”
已经被合围,对方人数众多,实力强悍,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唯有殊死一搏尚有生机。
杀戮持续。
直至一炷香后,四周才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微弱的抽泣声与喘气声。
尸横遍野。
营地已经被鲜血洗刷,血染大地。
四千余山匪,全歼于此。
秦君落地,踏着粘稠的血液,在将士的拱卫下走入了主帐。
主帐内抽泣声不断,在秦君进入时,还有十几名女人存活,此刻,全是瑟瑟发抖,躲在角落,只敢低声抽泣。
有女人抬头,看见对方全是身穿盔甲,全副武装连忙低头,愈加颤栗起来。
秦君注意到女人的变化,微微蹙眉。
明显这是更害怕他们,这是……为何?
他心中不解。
而就在这时,角落中有女人浑身战栗着,目光惊悚的看向秦君,见秦君也看来,急忙低头,吓地浑身颤抖不止:“军……军爷……我……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军爷?
把他们当做当兵得了。
而且这一刻,好像当兵的给他们的不是安全感,而是更为恐惧的感觉。
据报信人所说,这些人来自靠近西北的一个小镇。
难道那边的军队没有丝毫威严与信任吗?
做的比山匪更恐怖?
民不信兵,这北方难道乱成这样?
看着女人警惕而又恐惧的眼神,他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