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金手指去哪里了
“医师写好方子了?我让人送您出去。”
听着院里啪啪的板子声,医师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赶紧递过方子,说了声告退,忙不迭地往外走。
谢承锐看到泫然欲泣的凌月月,未说半字,只吩咐人送客。
转头就看到公主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脸上依然惨白,淡淡地说道:
“公主刚才救人费尽气力,又说了这一阵子的话,我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魏舒闻言却笑了,眉眼弯弯,朱唇轻启:“可是我的头发还在滴水,躺下休息免不了湿邪入体,如何是好呀?”
本以为公主又会借今日之事发难与他,都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却看到她言笑晏晏的样子,谢承锐心中不解。
不等谢承锐回话,魏舒就将婢女递来的巾帕放在谢承锐手中。
“驸马就帮我擦干头发好了。”说着就朝着床榻走去,言语中还有几分轻快:“就当是驸马今早不同我一起用早膳的惩罚。”
谢承锐皱着眉,二人成婚到现在一直分房而睡,分开用膳。
现在这是唱哪出?
突然他脑中响起一个声音:
【对方心情不错,好感度加五,目前好感度为十点】。
谢承锐心中猛地一跳,这声音就是水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这声音竟在脑中响起,且听起来十分怪诞,仿佛说话之人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好感度是什么意思?
谢承锐暗中记下,眼神扫过手上的巾帕,冷声道:
“我不会这等事,手上没个轻重的,让公主更心烦,还是让您的贴身侍婢来吧,我先告退了。”
说罢就将巾帕放在一旁,掠过秋丽愤怒的眼神,兀自走了出去。
魏舒却不生气,反而挑了挑眉,意料之中。
秋丽面上咬牙切齿,手上擦头发的动作却十分轻柔,魏舒闭着眼睛慢慢享受起来。
刚才她递巾帕的时候不经意间摸到了男主的手,为什么系统没有提示对方情绪和好感度?
系统不是说接触皮肤可以知道对方的情绪和好感度吗?为什么刚才她没听到。
魏舒在心中默念:系统,系统?
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系统出问题了,魏舒真的会谢。
秋丽动作轻柔,室内燃起香料,渐渐,魏舒就迷糊了。
一觉醒来,魏舒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纱帐出神。
她仔细回想谢承锐要跟魏舒和离的原因,想要从这方面入手。
书中魏舒除了脾气差了点好像没有别的缺点,但她是嫡公主,生来就高人一等,又最受宠,恃宠而骄挺正常的。
按道理谢承锐也知道她这个臭毛病,就算不喜欢,娶回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不就行了,干嘛要和离呢?
谢承锐支援前线的剧情中,凌月月乔装随军,谢承锐那时候才对凌月月有好感。
班师回京途中收到侯府的信件,知道魏舒怀有两个月身子,到了大殿上,皇帝笑得和蔼:“谢二郎,你得胜回来,想要什么赏赐?”
他回答:“臣不要赏赐,臣请求与公主和离。”
皇帝大怒,拂袖而去。
之后他去了趟公主府,次日,魏舒便主动和离。
在公主府谢承锐与魏舒说了什么,压根就没写。
什么作者呀!
魏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们和离的真正原因,心中烦闷不已,院子里又响起许多嘈杂声。
“公主,是林公公来了,还带了好些赏赐。”秋容进来禀报。
离她落水不过两个时辰,宫里就知道了。
林佳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从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到如今有三十余年,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宫里的首领太监,管理宫内大小事务,更管着皇帝的生活起居。
除了后宫妃嫔巴结,就连前朝大臣对他也恭恭敬敬的。
这位大太监现在极少传圣旨口谕,如果他亲自来,那就是皇帝的头等大事。
魏舒看着院子堆成人高的几堆礼品盒,以及满脸堆笑的林公公。
她心里明白这是安抚她来了。
“七公主,您今日下水救人可是把圣人吓了一跳,要不是正在跟尚书大人商议要事,就亲自来探望您了。
您说您,救人就救人,无须还搭上自己性命,奴婢听了都心颤,圣人就更担心了。这不,立马叫奴婢送来些药品、金银首饰、赏玩之物等,给您压压惊。”
这亲昵地语气,这堆积如山的赏赐,还有首领大太监的谄笑,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独宠了。
“那您回去给告诉阿爷,我还缺个棋盘,让他也赏我个。”
“哎哟,您的要求,圣人无有不应的。现下奴婢见您安然无恙,也好回去交差了。”
“有劳您亲自跑一趟,秋容,送送林公公。”
林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推辞,心中却惊讶这个七公主掉了一回水,更懂得礼节了。
魏舒突然想起原书情节,她又赶忙追上:“林公公,驸马那您就别去了,与他无关。”
林佳心中更诧异了,公主变聪明了。
圣人的意思是当面敲打,现下看来是不用了,公主是真的懂事了。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这是好事,七公主好,圣人才好,他才好办差。
看着林佳的背影,魏舒想起原书中,林佳单独对谢承锐说了好些话,句句都只指责谢承锐,谢承锐心中就更气了,所以他才会对原主绝了和平共处的心思。
送走了林佳,她唤来秋容秋丽:“今日之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外人,自然指的是除了圣人皇后以外的人,比如这侯府所有人。
书房内。
武清递过今日的信封,谢承锐拆开看完后将信件放于烛火上,点燃后放在了干燥的砚台上,直到信纸全部烧成灰烬。
他神色冷淡地问道:“今日静心亭的事,可清楚?”
武清站在书桌前,不敢看谢承锐的脸色,低声解释道:
“郎君,您之前只交代对公主外出要细细留意,她在府中时,我便没有叫人盯着。”
谢承锐扫他一眼,拿起案上的兵书:“那就从今日起,她见过的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要仔细盯着。”
“是”
“昨日外出,见了谁?”
“去了燕王府,见了……一些人。刚才公主那边的人传话来说,请您今晚一起用膳。”
见什么人,谢承锐心知肚明,他拿起桌上的书,冷声道:“不去。”
次日,林佳又上门了。
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捧着大小不一的盒子,更有两人抬着的大箱子。
院里的下人们见了,都伸长了脖子看,长云轩耳房廊下就更热闹了。
“昨日已经得了成山的赏赐,今儿还送来好些。”
“尚衣局还给她做了好几套衣服。”
“天呐,都嫁出宫做他人妇了,宫里还给她做衣服?其他出嫁的公主都没有这等恩赐。”
“她可是嘉和公主,怎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廊下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说话,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昨日救人的魏舒。
特别是新来的丫头,见到她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又疑惑又兴奋。
“大陈独一份,比太子还要受宠。”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