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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白魔
幻象里的少女不论是五官还是身形都和君幂有几分相似,让她差点误以为少女就是自己,但是少女的穿着和身上透出的气质却和她有天壤之别。
从幻象里抽回思绪,君幂瞄了一眼桌上的手稿,熟悉的手稿上只有《心惊胆战》这四个字,并没有发着亮光的线条。
只是,为什么少女手上握着的也是半翼的白色钢笔?
半翼的造型加上玫瑰金色的钢笔并不常见,她猜想钢笔的主人兴许是幻象的少女,但是这支笔写不出任何字,反而会让人频频出现幻觉。
看来那只来历不明的白色钢笔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说贸然断定显得有些武断,但这就是为什么不久前君幂会把那支钢笔扔进垃圾桶里的原因。
坐在离工作室不远的小吃街好一阵子,君幂双手托着下巴发呆的身影与食阁里顾客来去匆匆的身影形成强烈的对比。对于上班族而言,想要在城市生存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跟上他人繁忙的脚步,习惯与时间赛跑所以一般顾客呆在食阁里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十分钟。
君幂那差点变成雕像的身影在素食摊位的阿姨稍微闲下来时才有了不一样的动作。
“阿姨,我最近真遇上怪事了。” 把自己的身体移向对方,君幂轻声细语地在素食摊阿姨的耳边陈述着事情的经过,没想到素食摊阿姨却对她的遭遇半信半疑。
“人死后灵魂依附在自己生前最喜欢的物品上,造成持有人屡遇怪事,但是钢笔比划的地方发出亮光这种情况我倒是头一回听到。方便让我看看那钢笔造成的亮光吗?”
“那亮光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就像没发生过一样。”说完君幂无力地往身后的椅子靠去。她只是一个有梦想的女孩,白天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夜里亮着桌灯为自己的梦想打拼。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遇上如此难以解释的事情。
而且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为什么偏偏就她遇上了?
“别想太多了,也许是太累看错呢。不过年轻人嘛,正业比较重要,写作的梦想固然要追求但总不能把自己给累垮了。” 素食摊位的阿姨转身端了一盘炒米粉给君幂接着招呼客人去了。依阿姨的语气估计认定君幂是因为太压力而出现幻觉了。
望着桌上那尚微微冒着热气的三色菇炒米粉,君幂只吃上一口就离开了小吃街。
债卷大楼下,一位头发凌乱,身穿病人服的女子赤着双脚走在粗糙的泊油路上。即使没有任何保护的双脚已在路上流出留下点点血迹,她依旧不放弃地逢人必问:“这位公子,敢问您是否见过本仙子落在这里的白魔?”,任凭路人怎么避开都不撒手。
有些没素质的路人眼见她一脸憔悴,更不等她开口问道就把她用力地推倒在地上要她别挡道,临走前还不忘朝她吐口水。女子每被推倒一次,就会露出一脸吃痛的样子,接着抹去身上的口水,咬牙强迫着自己站起来继续。
正打算回家的君幂路过债券大楼时同样也逃不过被女子追问的命运。
女子肌肤上那透着些许凉意的双手还插着管子,顺着双手缓缓往上看去,女子身穿的病人衣服上写着“仁爱医院”,视线再往上移去,君幂看见女子脸色苍白如纸。
君幂记得“仁爱医院”是一间有名的精神病院,有二十四小时的电话客服,还有专号让不方便打电话的人也能通过简讯联系上医院。从女子干裂的嘴唇来判断,女子应该逃出来好一段时间了。于是君幂悄悄地掏出了手机给“仁爱医院”发了位置共享。
女子张合着干裂的嘴唇问道:“这位姑娘,敢问您是否见过本仙子落在这里的白魔?”
对于女子的口音和用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即使手臂被女子紧紧握住,君幂还是下意识将身体移开了:“那个......你刚刚是说魔?” 这世上哪有什么魔啊?
“姑娘您见过?那是本仙子数日前从上面跌下之时落下的。” 女子误以为君幂对她口中的白魔去向略知一二,殊不知对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神经病。松开了抓住君幂的手,女子用食指指了指蔚蓝的天空然后把食指移向不远处路上凹陷的部分。“那正是本仙子跌落的地方。”
循着女子食指的方向看去,柏油路上的凹陷处正是不久前从大楼“一跃而下”的古装女所造成。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子,君幂不禁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看来那女子拍戏当天真把脑子给跌傻了。究竟是哪个剧组这么不负责任,把好好一个女子跌傻了还放任她乱跑弄得伤痕累累!
“姑娘可否告知本仙子白魔如今身在何处?” 女子见君幂露出谜之眼神,从衣物里掏出了一张画,画工平平,要看出画中要表达的讯息实勉强,但是女子后面不上的一句话给了君幂当头一棒。“就是这支笔。”
君幂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画上的是一支笔,半翼的造型让人印象深刻:“难道,你说的是那写不出墨的白色钢笔?”
“姑娘您果然见过白魔,难道白魔就在姑娘身上?” 此时女子那随时会倒下去的身躯忽然变得力大无穷,脸上像是看见曙光一样,她激动地把君幂拉近,抓着君幂开始上下打量着。“在哪呢?”
“我已经把那支笔丢了。”
“姑娘您,您怎么可以把白魔给丢了,黑魔苏醒将即,白魔可是人神界唯一的救星呀!您实在太不理智了!” 听见自己拼了命夺回来的东西就这样被人类当成垃圾丢掉,女子感觉自己就快心脏负荷不了这晴天霹雳的消息而晕过去了。
“是有人把那只怪笔放入我包包内的,既使不了又来历不明,甚至还让我出现幻觉。这怨不得我。” 说穿了也不过是丢了一只没用的怪笔,倒是女子过于浮夸的表情已经让君幂开始失去耐性。
所幸,“仁爱医院”所调派的负责人员很快地依据共享地点抵达了君幂的所在地,把原本缠着她的女子一左一右地拉走。
原本是紫霞仙子的女子经过一天的不吃不喝后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即使再怎么反抗也只落得被带走的下场。
因天命所在,紫霞仙子的身体即使再虚弱还是使尽浑身的力气挥动四肢反抗“白魔之所以会出现在姑娘身边,当中必有契机,请务必寻回白魔!”
接着,负责人员给女子套了一个固定双手的特制病服。跟君幂道了声谢谢后,精神病院的车子便平稳地驶入街尾,消失在君幂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