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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见小狗
沈世言这厢勉强从混乱心思中理出头绪,才发现沈行宗一行人早已远走。
抬了抬手,发现只能动动肩头。
浑身似撕裂般,丝毫不能支使。
而他也确实骨缝、皮肉间裂开,红肉绽出,皮下见骨。
其痛绵绵又渐重,以致呼吸缓缓还不停。
还不能死。
沈世言用唯一能动的肩颈,想要支撑着头先起来,再用腰腹部将身子直起。
景山北宫,阿重还在等他。
刚要起身,却被身后凭空来的,不轻不重的力道,一把刚巧按住。
沈世言趴在地上,满眼阴翳:沈行宗可真有闲情,竟又回来收我这条烂命吗?
本是千钧一发时,沈世言脑子里,却莫名又放起了回马灯。
似还是在苏府,那时还叫云雀的莲落,无忧无虑的稚儿时候。
看他来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哟,说有阴雨却忽得道了晴,原因沈家这小子,又要来打劫我们家里!”
正是童言无忌时。
又突然情景一换,是莲落孑然薄背。
被挂在城墙口上,晃晃荡荡地却不取她性命,让她日日被鸟啄被雨淋。
至死后,也被悬杆半年有余。
沈世言满腔的痛融着心口血,密密地化为了恨。尖刀利刃,割开他以往身为低贱太监的缜密心计。
这趟已经来得冤枉,倒不如和这沈行宗拼上一回,也算咬下口皇室血肉来!
沈世言猛得睁眼,眼里似有一团火烧。
将要用全身力气撞向身后来人。却不想,被一团的肤脂软肉,给圈了个实在。
不是沈行宗。
“我说你这个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乱动啊!”
“失血过多你真活不了了!”
环住他的,竟是个银泉似的清秀女声。
语气又嗔又怒,喋喋不休矣:
“瞧你傻的,别人打你骂你,你不会想办法逃吗?”
他挣扎着转过身来,想要看清来人。
可恰巧他头顶的万寿树叶间隙交错,漏下一星两点的光晕。
刺痛他眼睛,晃得眼泪直流,看不清眼前人,只模糊看见一团素绿身影。
“你是谁?”
一般情形未定,沈世言不会主动开口。
却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你是谁。
虽没见过,但我却觉得眼前场景梦过千次百次。
章晚清见少年被太阳光刺得直流眼泪,还要边哭边问自己是谁。
一张小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真狼狈至极。
就像那天的自己。
原本还有些怨少年过于倔强的章晚清,现下却是个哑了火的炮、进了水的枪。
半点怒气都发不出来。
“你问我是谁?”
章晚清看少年这样,最多不过一十二岁。
自觉把自己当作了姐姐。
“我只告诉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名为章晚清,你可以叫我晚清姐姐。”
章晚清说着,掏出怀中皇后娘娘之前赐她的龙骨金创粉,就要给少年上药止血。
宫中凡是嫔位以下者,病重致死也不得求医,只能得主子赏赐。
章晚清因给自己都舍不得用,额上到现在,都隐隐有疤。
现在给少年用起来,却如富豪楼上撒钞票似的架势,半点不见心疼。
本是同病人,又用同病药。
沈世言闻得药味,心忖道:这药……药材味浓而厚重,非妃位以上必不能得。
心下立马不安,逆着光,复又努力睁眼,要看清眼前人。
此时,章晚清将将给少年两条胳膊上好药,抬头见他眼被光灼。
忙用手给他遮住光斑:“啧!你也不挪下位置,避避光!”
“小心你手没好,眼睛又坏了!”
话中埋怨,手上却轻柔。
章晚清将沈世言缓缓移至树边,让他好靠着省点力气。
而后看沈世言眼角有泪,又无手去擦,又抬起手来,给少年拭去眼角的血泪融合。
章晚清动作至缓至柔,看这血怎么擦也擦不尽似的,又轻皱眉头,浅浅叹气。
就是这么一副样子,落在了惯会怀疑人的沈世言眼里。
眼前的少女应在十五六的年纪,一身素绿袄裙衬得肤色极白净,只额上有道月牙似的浅色胎记。
圆脸杏仁眼看着就娇憨灵动,令人心生亲近。
不过一双乌黑瞳仁的水波流转里,却隐隐有股怒气。
带点婴儿肥的脸上,正肉肉嘟嘟地鼓着嘴,更显得圆润起来。
这是因为,章晚清越擦少年的脸越气。
沈行宗下手实在太狠,早日也要让他尝尝这滋味!她心里骂着。
目光偶尔扫过沈世言的眼睛,她却又会收起那股怒气。
勾勾嘴角,眼里露出一点安抚的笑意。
没有任何或探究,或不屑。
沈世言直愣愣地看着章晚清,一时间猜不出此人的目的。
章晚清看他目光怔怔,还以为这孩子吓傻了。
想着反正算真实年纪,这孩子比自己小一轮,就索性将他当了奶娃娃看待。
轻轻靠上前去,虚环着少年,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哄着:
“没事啊,没事,他已经滚蛋了,你别怕……”
说罢,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似是只将他当做一个人。
一个普通的人。
而后,章晚清见血止得差不多了。
便想要扶起面前这少年起身,可转到这边、那边,实在不知如何下手。
因沈世言两只手都耷拉垂着,似是都断骨了,完全使不上劲的样子。
章晚清一个现实世界的女霸总,堂堂未世集团的副董事。
竟然真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样,急得落了几滴女儿泪:
“这狗……怎么不来受受苦?!”
“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沈世言明明跟面前的少女并不相识,也对她来意揣度再三。
还没想出由头,就见她一手血一手泥地擦着泪,呜呜咽咽的。
忽然觉得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
不想看她哭。
沈世言努力再努力地,想要抬起没知觉的胳膊,给这少女拭去眼角泪,最终却也只能肩头带动大臂。
其余的,再动不了了。
章晚清见少年上臂还能用力,又惊又喜:“既是能动便是好的,你且省省力气,由我来扶着罢。”
说着,少女顶了一张涕泪横流的花脸,就要小心翼翼地去环少年的肩膀。
手脚笨拙地,这放一下,那动一下,极尽方法地想要护他起来。
眼睛专注而有神,看着他受伤的胳膊。似是对待宝物一般,小心又谨慎。
又因盈着泪光,一双葡萄琉璃似的眼珠,水波潋滟。
只看得人,心旌摇荡。
沈世言其人,心思深沉如海。
他不是没想到,宫女对太监一向避之不及。
也不是没想到,按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人对自己献好讨巧。
更不是没想到,有颜色姣好亮丽的宫女,对自己虚怀照顾,必定有妖有诈。
如此总总,在沈世言脑子里滚翻过了个遍。
可最终他能看见得,只有章晚清眼下,那透如晨露、还未干透的,两滴泪。
这是为我而流。
沈世言第一次觉得,自己前十三回的人生里。
那颗暮气沉沉、悬悬不得终的那颗心。
似是颤颤巍巍地跳了几下。
他听得,咚。
咚。
咚。
似大祀洪钟。
似春雨惊雷。
似冲天骇浪。
一时间,沈世言对自己的反应有点不知所措。
章晚清瞧着少年因自己的动作,手臂的伤似又要裂开,忙拿出袖中巾帕来,想要给他包扎。
巾帕从沈世言面上轻扫而过,带起一阵淡雅香风。
沈世言细细嗅来,似是乌木沉香。
各宫妃嫔多是用的丁香、郁金、花果之香。
此香,只有中宫皇后熏得。
中宫那位,经年忧思小太子,所以要熏沉香木安神。
想到这,犹如一盆寒冰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头来。
直浇得沈世言狼狈异常,冻至心骨。
沈世言心思辗转,想到刚才崔嬷嬷身后之人,是她。
方才远了没看清,现在却瞧了明白。
是崔嬷嬷派她来的。
沈世言前几世于皇后大丧后,才听得宫中秘闻,道:
小太子坠湖而亡那日寒冬,似有人湖边见过十一皇子沈行宗。
而沈行宗其母张贵妃,对此却极力隐瞒,宫人凡有议论者,当日即丧命黄泉。
此世亦然,是以,皇后与张贵妃二人,行不至一处,但在一处,必有针锋相较。
方才沈行宗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崔嬷嬷定是盘算如若自己能活,必是能用之人,可替皇后设陷张贵妃及沈行宗母子。
眼前这章晚清……沈世言瞧见少女身着素净,无甚首饰铃铛响,必是个粗使宫女。
利用这等宫女来接近他这火者太监,倒也不算折损了皇后脸面。
一石二鸟,坐收翁利。这崔嬷嬷倒是林家的一条好狗!
如此种种,抽丝剥茧。
思及通达,更为笃信。
于是待沈世言再睁眼时。眼里又是一池死水,再不见刚才的轻波涟漪。
既是皇后有用人之意,我何不乘势而上。沈世言嘴角勾起了冷笑,映着一脸血污,犹如夺命使者。
旁边的章晚清却忙出一头薄汗,根本不知这沈世言百转千回的心思。
试来试去,终于掌握到了环住少年起身的方法,忙唤道:“诶,小子,你肩膀略用力些,搭住我的手!”
因她本就环着沈世言,现在又要用力托着他的肩膀,两人靠得面面相贴。
章晚清的嘴张合转动,难免刮蹭到沈世言的耳朵。加上她声又不大,丝丝磨磨,钻入耳里,猫爪似的挠人。
又痒又颤。
沈世言皱着眉,离远了些,似是很不习惯:“你不必靠得这样近。”
章晚清费了半天老鼻子劲,就为了救这孩子。结果这少年不说谢她也就算了,开口第二句,就是别靠太近?
章晚清感觉自己活似个河豚,还是被不法钓鱼老汉给抓了的那种。脸颊气越涨越大,皮薄得都要撑不住了。
沈世言感觉到环着自己的胳膊一僵,抬头再看,章晚清似是气极。瞪着自己,眼看着腮帮子就要气破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这样远也听得见。”
然后避开章晚清眼神,低声道:“方才那样,耳朵痒。”
章晚清听言,望向少年的耳朵,似是蒙了一层又一层晚霞齐飞,红得像能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