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茫茫风雪里你是唯一的温暖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轻摇漫舞群飞扬,风姿绰约舞翩跹。谁舞幽音舒长袖?
身随乐舞,衣随风起,在演出的结尾,她的脸颊缓缓流下一滴眼泪,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她读懂了曲中人,亦舞出了曲之情。
桑榆虽然好看,但是她不招摇。
提起这个名字大家只会说,听说是高一一个很好看的女生,说这句话的人最后也都会补充一句:可是我没见过。
元旦汇演圆满落幕,桑榆等人也成功获得了一等奖。
这终于让桑榆这个名字有了脸。
“走吧,回家。今天老头说放假,不训练。”
“好,热水袋还你,刚换的水,还有衣服。”桑榆双手捧着叠的整齐的衣服,上面放着个热水袋。
“衣服我拿着,热水袋你下周再给我吧。到地铁站还有段路要走。”穆怀瑾接过衣服,并把热水袋放在桑榆桌上。
穆怀瑾和桑榆家离的不远,也就差一站地铁,而且每周他俩都一起训练,因此他们会一起回家。
还来不及换衣服的桑榆看了看自己的着装,“等一下,我穿件外套。”穆怀瑾转身也不知道在干嘛。
桑榆脱下最外层的水袖,里面只有薄薄的吊带和内衬,冷得桑榆直接打了个喷嚏,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穆怀瑾又将贴满了暖宝宝的衣服披在了桑榆的身上。
“穿我的吧。衣服下周一起给我。”
桑榆背着包,右手拎着一袋子衣服和头饰,左手抱着热水袋,跟在穆怀瑾身后。
穆怀瑾走的不快,但是桑榆还是跟他拉开了距离。
原先阴沉的天空竟下起了雪,已经多少年没下雪的上海,突然飘雪,这让桑榆原先清冷的眸子里透出一点点的欣喜。她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一时间看花了眼。她试着用手接住纷纷而下的雪花,就在这时原本素色的天空突然掠过一团黑色的物体,最终停在了桑榆头顶。
万籁俱寂,在这茫茫风雪之中,穆怀瑾打着伞站着,不过伞遮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少女。
“不冷了?”穆怀瑾站得笔直,微垂着眼睛,盯着桑榆道。他的语气很冷,同之前一样,但是说出的话却是绝对的有温度。
桑榆赶紧拿起地上的一袋子衣服和放在衣服上的热水袋,热水袋的温度顺着掌心涌到了脸上,低着头好像受到惊吓的小鹿回了句:“走吧。”
穆怀瑾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要走,桑榆习惯了跟在他后面,迟迟没动,“你过来,不然不好打伞。”
“其实…..”桑榆刚想说自己包里有伞就被穆怀瑾打断。
“太麻烦了。”
坐上地铁,桑榆抓紧一切看窗外的机会,渐渐的她通过窗户的反射看到了穆怀瑾的脸,棱角分明、立体,就连四高三低都符合美学的标准。
突然她与穆怀瑾的眼神对上了,起初目光躲闪,但是想到他可能也是在看窗外,而且又不是真的对视,桑榆鼓起勇气继续盯着他看。
“你老看我干什么?”穆怀瑾只是微微一笑,眼里透着一丝戏谑。
桑榆这才想起来,反射角等于入射角,赶紧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就连身体也往远离穆怀瑾的方向挪了挪。
直到下地铁桑榆都没有把手拿开,硬是用手臂挂着袋子下了车。
回到家,桑榆看了看家,原本就不小的面积因没有人而显得格外的大,瞬间一阵凉意涌上心头,看了看手里的热水袋,不由得抱得更紧了。
凄凉才下心头,却上眉头。
在这没有人气味的家里,热水袋上有种太阳的味道,而这成了唯一的温暖,亦或者说是,在这凛冬里,穆怀瑾是桑榆为数不多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