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袭
天光大亮,李牧年在熟睡中,突如其来的一声尖锐的惨叫将其惊醒。
惊起间李牧年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徐北车,心里暗叫不好,立马翻箱抓了把老猎枪外出察看。
只见徐北车提着裤子从丛林中冲出来,脸上尽是惊慌之色,边跑边高喊救命。
紧接着丛林中又窜出几道身影,裹着动物毛皮,举着削尖的木矛追来,近了看清模样,李牧年顿时嚇到,慌忙给枪上膛。
不一会儿,徐北车冲至,连忙躲在李牧年身后。
迎面而来四只大鼠,浅蓝毛发,其他与老鼠无异,呲着尖牙,抓着木矛向着二人,似乎随时会刺来。
徐北车扯着李牧年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胡乱比划着,气喘吁吁的哭诉着:“他,他娘的,我去方便一下,谁,谁特么知道草丛里居然伏着四个老六。”
徐北车猛的提了一口气哭丧着接着说,“妈的,吓得,吓得老子屎都夹断几截了。”
那四个大鼠虚晃了一下木矛,叽里呱啦的也不知说着什么,不过看神情是想让两人缴械投降。
李牧年顿时来劲了,这特么还能让几只老鼠给欺负了?
“砰”!
说时迟,那时快,李牧年举起猎枪,利落地就给一只老鼠的尾巴来了一枪,顿时鲜血四溅。
几只大鼠吓得毛发一颤,在身后的徐北车下的也是一哆嗦,下意识就抱住了头。
缓过神,几只大鼠已丢掉木矛拜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有所行动,崩掉的半截尾巴落在一旁,还蹭蹭往外滋着血。
“你居然还有枪?!”
反应过来的徐北车一脸不可置信,刚才太过惊慌,根本没发觉李牧年手上抓的是枪。
“家里老爷子留下的,没想到还能用。”李牧年答道。
徐北车没那么害怕了,看着地上的四只大鼠,托腮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处理它们?红烧还是清蒸?”
“嗯。嗯?你这个都下得了口?”李牧年差点没反应过来,一脸震惊说,“先放一个回去吧。”
随后李牧年踢了踢受伤的那个鼠人,顿时把那鼠人吓得把头埋得更深了。
又踢多几脚,那鼠人才小心翼翼抬起头,李牧年用枪指了指丛林,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那鼠人悟性倒不错,试探性起身走了几步,一直回头看李牧年。
见李牧年又指了指丛林,鼠人加快了些脚步,走着一步三回头,直到接近丛林时便似丢了魂一般撒腿窜进丛林去了。
李牧年又示意剩下三只鼠人并列站着,得了教训后鼠人十分规矩,不敢耍歪心思。
李牧年尝试交流了一下,可鼠人的语言根本无法听懂,便放弃了。
两人收拾了昨晚拾的海货,生起焰火,就着面条煮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吃上了。
老鼠的嗅觉自然灵敏,那鼻子恨不得翘上天去,目光也斜了过来,不停的咽着口水。
李牧年注意到了鼠人的举动,盯了眼锅中所剩不多的面条,用三只小碗装了些面条,放到鼠人跟前。
鼠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在李牧年做出扒饭的动作后,耐不住饥饿,一阵风卷残云。
鼠人吃完仍意犹未尽,显然面条的美味让它们感到惊奇。
“哎,年哥,怎么给它们?我都没吃饱呢!”徐北车对于这番举动有些不解,不满地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说。
“人生地不熟,多交友,少树敌。”
李牧年说着便扒完碗中面条,徐北车咂咂嘴没再多说,他自是懂李牧年性子的。
日上三竿,暖和的日光照的人生起倦意。
李牧年抓着副潜水镜和一支鱼枪,将猎枪丢给打着哈欠的徐北车说道:“我去近海看看能不能弄些东西,你看着它们。”
“哦。”徐北车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抱着猎枪,目光有些迷离。
李牧年上手极快,加之这里的鱼奇大,出去一小时左右,就已收获了几条大鱼,足有脸盆大小。
就在李牧年渐入佳境时,岸上忽的传来一声尖叫。
李牧年赶忙抬起头,摘掉潜水镜,抹掉脸上的水渍,只见山洞方向黑压压一片,全是鼠人!
李牧年顿感不妙,泅回岸边后抓着鱼枪便往山洞方向赶,心中暗自自责放走了那个鼠人。
走进后才发现鼠人之众已堵的山洞前水泄不通,根本无缝可钻,闹得沸反盈天。
外围的鼠人发现李牧年后竟纷纷让向一侧,片刻便让出一条路来,李牧年不禁有些疑惑,循着路进到了山洞里面。
只见徐北车抓着猎枪,而一旁则站着一个身缠鹿皮的鼠人,身高要近两米。
而被抓的那三个鼠人在一旁恭敬站着,那个受伤的鼠人也在场,伤口已被草药包上。
徐北车见着李牧年顿时招呼过来,腰也挺了挺,那三个鼠人与领头的交流起来。
鼠首领时不时还看向李牧年,最后竟伸手过来要握手。
“什么情况?”李牧年一头雾水地看向徐北车心里想着,眼神与徐北车交流上。
徐北车将枪杵在地上,摊了摊手,耸着肩摇摇头。
李牧年大概能想到,应是那三个鼠人解了围,不然恐怕是凶多吉少。
为首的鼠头领,长得一脸凶相,右脸上还有一道结痂的骇人伤疤,再往上点估计眼珠子就要没了,浑身毛发浓密,膘肥体壮,像只蓝色大熊。
几番艰难的肢体语言下来,李牧年大概明白了鼠首领的意思,是想要邀请二人做客。
“啊,这不是小鬼拜见张天师,自投罗网吗嘛?”徐北车一脸不信任说。
“人家要真想弄了咱们,现在就可以。”李牧年紧接着说,“况且我们还可以趁此机会深入一下丛林。”
随即,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些物资,背上行囊,随鼠众入了丛林。
昨日两人只是是在外围逛了一下,往里面树木愈加茂盛,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零散的阳光洒落下来。
潮湿的环境十分闷热,一路上时不时飞过拳头大的飞蚊昆虫,鸟叫虫鸣此起彼伏,各种奇花异草应接不暇。
行进了约半个小时,身后的队伍传来一声凄厉的鼠叫。
往后看,只见一道棕色的巨大身躯掠过,鼠人们仿佛惊弓之鸟,躁动起来。
鼠首领大吼一声,众鼠平息下来,各自抓着木矛警惕着四周。
短暂的危机,让气氛变的死寂,众人沉闷的呼吸声紧张的仿佛高温下急速攀升的温度计,随时会爆掉。
“嗖”!
一旁的花草骚动,强风掠过,一道黑影随之而出,吓的徐北车连连尖叫。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是一只血淋淋的半个鼠头,还保留着惊恐的神色。
李牧年忽觉背后一凉,仿佛遭了芒刺一般,顿感不妙。
他忙转身,面前一暗,草丛中现出一个血盆大口咬来,霎时便逼近其身!
“砰砰砰”!
来不及思考,李牧年一连开了数枪,一时间鸟兽四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条棕身黄斑的巨蟒倒在跟前,仅毫厘之差。
静,绝对的静!
李牧年使劲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猛地眨了眨眼才晃过神来,往后退了几步,而一旁的鼠众爆发出喜悦的呼声,李牧年在它们心中已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鼠首领将拳头放至胸前,恭敬地向李牧年鞠了半躬,以表相救之恩。
震惊过后的徐北车抓着李牧年的肩膀,伸着大拇指说道:“年哥,你就是我的神!这波真的是老母牛劈了叉,牛叉啊!”
“别调侃我了,侥幸而已。”李牧年说完便看向手中的猎枪,总感觉这枪不对劲。
鼠众先是恭敬向着死去的同伴鞠躬,将其埋葬后便欢呼着去卸巨蛇身上的肉。
李牧年则观察起弹孔,三个弹孔皆透过上颚穿过大脑,而那巨蟒足有两象宽,上颚强度自然不言而喻,荒唐,太荒唐了。
李牧年不禁忆起老爷子,老爷子生平就平平无奇一渔夫。
在一次出海遇暴风雨后便失踪了,人船都没找到,这在海上也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李牧年是越想越不对劲,老爷子可是镇上公认的一把好手。
就在李牧年想不出个所以然时,鼠众的忙碌也接近尾声,搏斗不擅长,而处理起猎物倒十分迅速,利爪划开一块块肉扛在了肩上。
浓厚的血腥味很快弥散开来,此地不宜久留。
鼠首领催促鼠人赶路,李牧年正要走,发现徐北车在巨蟒口前捣鼓着什么。
“胖子,还不走?”
“哈哈,酷。”
只见徐北车用斧子敲了一颗水杯大小的蛇牙下来,珍惜地用叶子包了起来装入背囊里。
“要蛇牙干嘛?”
“这是哥辉煌过去的象征,东方的长城,西方的耶路撒冷啊!”
“怎么搞得像你杀的一样?”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