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醬第十章 諜影
次日一早，曹吳二人率領衛隊乘坐專車離開京師。白斯文等人換上便裝離開了，從小門離開了曹府。
通過京師牙行在前門大柵欄附近租了一個大雜院月租5個大洋，兄弟七個人正好居住。中午，白斯文帶著六個部下在德聚全飯店狠搓一頓京師烤鴨，忽然他對眾人道“不對勁，像是被尾巴頂上了。”
齊厚這才發現，他們坐的位置緊鄰街面，而店鋪外面的街面上有人影浮動。
白斯文是見過市面的，他壓低聲音對眾人道“不要緊張，不要東張西望。聽我安排。老李，你先走，甩掉尾巴，大雜院裡見面。”老李點頭，起身就向飯店外疾走。這一走，外面的人影也隨之一動。
老李，李三變，是滄州燕子門，擅長輕功，人稱跑得快，是白斯文手下的一等馬弁。
“趙引弓、林深河，你們大張旗鼓的去曹宅求見，爭取在曹家留宿。”白斯文說完，趙引弓和林深河也起身離開飯店。這下人影依然跟著動。
“趙曼熊，小齊面生，等會結賬時，你設法將他送到六國飯店，大帥留的房間是301號，預定人是趙錢孫。”趙錢孫是一個化名，但六國飯店不管你這麼多，你要在櫃上存錢住店，它童叟無欺。
“小齊，這幾日你就在六國飯店居住，沒有命令，不要出店。我自會安排人和你接頭。”
“老杜，數你功夫最好，我們兩個一起爭取抓個舌頭。”老杜，杜文武，是另一個一等馬弁，他是豫省八極門的弟子，人稱打死牛，傳說全力一擊可以打死一頭牛。
這下四個人一起起身，外面的人影動了起來，四個人一起出了門，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門大街上，突然四人向大柵欄裡跑去，人影們也跟著跑來。
老杜和白斯文一停，人影們也停了下來。這樣一看，來人身穿黑色警服，竟然是京師巡警營的人。
白斯文迎著巡警們向前走，他問道“各位官爺找我們什麼事，為何鬼鬼祟祟的跟著。”
被趙引弓和李三變兩撥引走了幾個巡警之後還有十五、六個巡警，領頭的巡警仗著人數優勢道“官府辦案跟你說個啥，給我拿下。”
十幾個巡警抄起手中警棍衝過來，烏泱泱的煞有氣勢。
白斯文和老杜這邊也沒有掏傢伙，因為他們的傢伙是真槍。槍聲一響，事情就大了。他們的任務是潛伏。兩個人迎著巡警，一人出拳，一人踢腳當先兩個巡警已經被放倒了。巡警頭一看，這是硬茬子於是高喊道“一起上。”他也拎著警棍衝了過來，身後跟著角落裡最後三、四個巡警。
趙曼熊這時拉著齊厚，從大柵欄的后街溜了。兩個人在街上賺了一大圈，又從西郊民巷穿到了東郊民巷，這才大搖大擺的要進入六國飯店。
六國飯店門口有警衛看守，這警衛是包紅頭巾的白象國人，這時候白象國是不列顛屬國，紅頭巾一向以二等不列顛公民自居，他攔住齊厚和趙曼熊道“兩位衣衫不整，謝絕入內。”
趙曼熊道“我哪有衣衫不整。”他身上穿的才置辦的長衫，花了他1個大洋哩。
紅頭巾嘲笑似的看著他，指了指六國飯店大堂內的男女，男的西裝革履，女的旗袍晚裝。
趙曼熊火氣上來了道“老子就這一身，還就要進，你奈我何。”
紅頭巾大手一揮“這裡是六國飯店，一切都有規矩，你要在鬧。我就要叫巡捕了。”巡捕是東郊民巷的特色，這裡是使館區猶如外國在國府這邊的飛地，一起司法、審判權利都在各國使館。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前朝和各國的戰爭都是以失敗收場，不斷的割地賠款，讓中央大國成了三等國家。
齊厚拉住趙曼熊道“趙哥，公事要緊。”壓住趙曼熊的怒火，他又問道“那要怎麼樣，才算衣衫整齊呢？”
紅頭巾腆著大肚子道“穿洋裝打領帶啊。”
齊厚把趙曼熊拉倒一邊道“剛剛在路上我看見了一個成衣鋪，看看裡面有沒有西裝，我們買兩件。”
趙曼熊道“要買你買，我的任務是把你送到六國飯店，我還要回去和白老大匯合。在說西裝那玩意老貴了，一件能辦好幾件長衫呢。”
齊厚也不爭辯和趙曼熊來到路過的成衣店，成衣店的招牌是“永增成衣鋪”。齊厚大步進到店裡，趙曼熊在後面跟著。
“有洋裝成衣嗎？”齊厚問道。
“有的！有的！”永增的夥計馬上迎上來介紹道。
“我們永增的洋貨，京師第一，要啥有啥。”夥計自賣自誇道。
他將齊厚引到一排西裝面前道“這都不列顛的洋裝，最版型的洋裝就屬不列顛的。”這是一套三件套是西服。
齊厚問道“多少錢？”這時，他和白斯文分開手裡只有這幾月存下的餉銀68元。
夥計道“交通票一百元，直隸票要一百一十元，銀元的話也是一百。”
齊厚畢竟還是見過爺爺和父親趕集的，他對夥計道“能便宜點嗎？這總有個還價吧。”
“小店概不還價，要是客人錢不湊手，那就買利堅國的，利堅國的活，立減七十塊。只要不列顛國的三折。”夥計將齊厚帶到另一排西服面前。
這一排的質量不如不列顛的，但也相差無幾，是三件套，襯衫、馬甲和西服。
“可不可以便宜？”齊厚耳濡目染就想還價。
“客人不要說笑，滿京城都知道，永增概不還價，要是客人的錢還是不夠，那就看看扶桑貨。”夥計自動忽略了趙曼熊，以為趙曼熊是齊厚的跟班。
夥計將齊厚帶到一個角落裡，這裡掛著一排西服，他說道“這是扶桑的洋裝，好處就是便宜，10個大洋一套，還送領帶。”
齊厚還要還價，夥計道“客人還價就免開尊口了。”
於是齊厚數出十個大洋，這才換上了三件套的西裝。當他又出現在六國飯店的門口，紅頭巾竟然沒有認出來，恭恭敬敬伸手將齊厚讓進了六國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