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006章 拘束者
拘束者，这个词其实是一种通常叫法。学术上的定义是遗传物质中携带有特定基因片段的人类，该基因片段通常处于非活跃状态，不参与生物个体的性状表达。
只有在接触污染物，承受精神污染，P值达到30以上才会激活特定基因。
通常情况下，遭遇虚空侵袭的人类只有两种结局，其一是被虚空生物直接或间接杀死，其二是接触到黑浆或其他污染物，在肉体消亡前意识率先崩溃，成为只受本能驱使的“虚奴”。
但拥有拘束者基因的人能够在精神污染的状态上保持意识完整。激活特定基因成为拘束者之后，一部分拘束者还能在特定的契机下觉醒异能。
普通人在P值100以上的环境中停留30分钟以上，保持意识完整的可能性约为亿分之一。拘束者却有身处P值超过10000的环境中仍保持意识完整的观察记录。
按照科学家们的研究，大概有千分之一人类具备拘束者天赋，其中六成都是华国人。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科研结果表明华国人比其他族群的人类更具天赋这一事实是否具有统计学之外的意义。毕竟以目前的科技条件，还做不到研究全人类基因序列的程度。
拘束者的身体素质通常优于普通人。其身体会周期性的释出黑浆，形成新的污染。只要能够控制住，不让污染肆意扩散，拘束者本身就是无害的。
问题在于，意识完整但精神异常的拘束者数量太多了。加上人类对于未知本能的恐惧，在出现了多次拘束者发狂伤人的事件后，如今大多数人都将拘束者与暴力犯罪联系在一起。
在美洲的联邦和欧洲的EU同盟有不少人呼吁出台相关政策，强制进行无差别的基因检测，一步到位地控制所有拘束者。
甚至还有人提出，但凡发现特定基因携带者，就立刻击毙。他们的逻辑是：既然能够控制虚空侵袭带来的污染，就说明这些人本来就是人类的敌人。他们拥有的异能天赋就是与正常人类泾渭分明的边境，要将其当作种族战争来打。
不过此类争论在华国广袤包容的土地上并不激烈。
华国的特殊危机管理局就是为拘束者提供帮助的机构。只要服从管理，拘束者们也能自由的生活。相比于敌人，华国人更愿意将他们视作病人或者需要帮助的人。
对于生活在寒城的程弈来说，拘束者的存在就好像电影里的世界一样，异能者更是只存在于书本里的概念而已。
面对陈宸信心满满地质问，程弈哑然失笑道：“大哥，你太有想象力了。但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当时在场的人都死了，也就是说自己是汐儿现身唯一的目击者。现在程弈确信对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汐儿当时是从什么东西手里把我救下的？虚空生物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程先生你放心，我国对拘束者的政策远比其他国家宽松，只需要报备情况并公开行踪就可以了，除了定期的心理测试与精神测试，你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另外，如果你拥有战胜虚空侵袭的能力，站出来为保护弱者而战岂不是实现人生价值的最佳途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考虑一下。”陈宸认定自己的推论，现在话已经说开了，干脆循循善诱起来。
“我不是什么拘束者，也没有你说的那种神奇的能力。我是个普通人，是你口中需要被保护的弱者，我只想平稳的过好普通的一生，仅此而已。”
说完，程弈猛地站起身，准备离开。对方完全想偏了，确认陈宸根本对真相一无所知，程弈的态度便强硬了起来。
刚好端着热咖啡的女服务员从座位后面走过来，一时不慎与程弈撞到了一起。
眼看着一大杯热咖啡即将淋到服务员脸上，情急之下，程弈蓦地发现周遭如同时间减缓一样慢了下来。
纯粹下意识的动作，程弈一只手按住杯口，挡住淋出的咖啡。另一只手将服务员拉到自己身后。
咖啡还是摔到了地上，杯子碎了一地。程弈的手被烫伤，但并不严重。好在那服务员平安无事，挺好看的一张脸，要是被烫坏了可就太浪费了。
直到这时，那服务员方才发出一声尖叫。随后看清状况，向程弈又是道歉又是道谢，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通。
【哇偶，英雄救美耶，主人。想不到你对新身体的适应性这么好，才只过了一晚而已。】
新身体？什么意思？
【对啊，昨天的身体修复，模型具象化出来的是优化过的身体细胞。不仅治好了主人的瘫痪与其他隐性病症，还将主人的身体机能提升了许多。】
你怎么不早说，我这样反常的动作，会被那位陈探长怀疑啊。
【（委屈）汐儿没想到主人适应的这么快嘛。而且即便是优化，也是以主人原本的身体细胞为蓝本，只是稍微调整基因中原本存在的性状表达，并不会优化出非人类的能力。就算被看到，应该也还好吧。】
程弈不动声色地看了陈宸一眼，对方似乎并没有阻止他离开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是，刚刚那一瞬间，那如同时间减缓似的观察体验。这种反应速度真是不算异常吗？
“我没事，以后小心点。端着热饮，就尽量在视野清楚的地方行动，走在这种看不到客人动作的拐角，万一烫到自己怎么办。”程弈随口对服务员讲了两句，便快步离开了咖啡馆。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程弈手上的烫伤已经彻底自愈恢复如初了。
新生的皮肉似乎更加细嫩，不知是不是错觉。
待到程弈离开，陈宸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带线的耳机戴在耳朵上。
“怎么样？有收获吗？”陈宸对着耳机线上的话筒说道。这耳机的样式即便放在十年前都算不上新颖，放到现在实在有点过于陈旧了。
“从传回来的光学影像分析，目标可能有所隐瞒，但似乎没有说谎。他应该不是拘束者，至少不是激活了基因片段的拘束者。昨天的赤环，我判断他真的不知情。”耳机里传过来的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说话时还在听到她用吸管喝着什么的声音。
“只是……”女孩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就直说，和我不用顾及这些。”陈宸说道。
“目标离开时，那个接住倾倒的咖啡杯的动作。分析软件给出的结论，他的反应速度至少是普通人平均数值的三倍以上。老爹你上次在雾城抓住的那个身体强度异常的异能犯罪者都没有他的反应快。很难讲是天赋秉异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说完，女孩用力吸了一大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呛到，开始使劲咳嗽起来。
“喂喂喂，你没事吧。不是告诉你，喝奶茶时慢一点嘛，怎么又这样。”陈宸一边心急地说着，一边起身离开咖啡馆，同时不忘从地上的杯子碎片里捡出两片程弈触碰过的收好。
一连咳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平缓过来，嗔怒地说道：“啊，我说了好多次，我的奶茶要加布丁，怎么还会买回来加珍珠的。老爹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助理啊，烦死了。”
“人是上头安排的。我也没办法，等我回去，我帮你说说他。筱筱别生气了，好吧。”陈宸的语气格外温柔，甚至多了几分讨好般的宠溺。
“行吧，老爹你快点回来吧，你已经离开筱筱16745秒了，筱筱一个人快要无聊死了啊~~~~~~~”
在距离寒城市将近一千公里的南方沿海都市雾城市的一处机密设施里，现年大概是14岁的陈筱正在对着通讯器撒娇。她所在的是一间全黑的封闭房间，房间里没有灯，唯一的光源是她身前的十二块电子屏幕。
陈筱身体瘦弱，身高只有147cm，体重还不到70斤，坐在成人款的沙发椅里，显得异常娇小。她的皮肤呈现出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但小脸上却呈现出精神饱满的红润。
这个房间就是她全部的活动场地，而她在喝的奶茶其实是专门为她调制的营养剂，她所谓的珍珠也不是市面上的那种。因为她的要求，正有许多食品学家努力攻关将营养剂做出布丁的口感来。
身处寒城的陈宸只好耐心地规劝：“好好好，这边的事情一解决我就回去。最多两天……”
“两天？！？老爹你还有什么事情啊，发过来筱筱给你做。”
“体力活……”
“额，老爹好讨厌，我要睡觉了。有需要再叫醒我吧。”
陈筱的智商在400以上，大脑算力比一般的家用计算机还强，只要不是体力活，她一个人就能干出10个人的效率来。
如此异常的天赋伴随着严重的生理缺陷。她的肠胃无法消化绝大多数食物，做成奶茶的营养剂几乎是她唯一可以食用的专属口粮。
另外她每天需要至少14个小时的睡眠，在不需要醒来的时候，她甚至可以连续睡眠40小时以上。
至于身体机能，无论外观还是内在，大概就只有六七岁小女孩的程度。
体力活是她的绝对弱项。
关掉通讯器，陈筱直接在宽敞的沙发椅上蜷成一团沉沉地睡去。房间里的智控系统检测到她睡着，会自动调节设置，这个房间无论何时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最合适的环境。
PS：华国特殊危机管理局探长陈宸（男，32岁）是本故事的男二。预期是除男主之外剧情最多的男性角色。故事中会适当穿插男二视角下的情节，篇幅不会特别大，主要是为了丰富世界观，不做双主角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