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沐孤城写的漂流愚者火爆上线,主角是羽尘,主要讲述了:意志随风起,尘埃早落定。别离伤忆久,脚下实程路。“世界与人?还是人与世界呢?”这是一介漂流者的故事。
困难与再遇
羽尘看情况似乎有点不对,正在往河边靠,边走边抬头回看后面的两个黑影,渐渐的风把云给吹散了,月光如银色的灰一般洒落下来。
不光是匪徒那边被羽尘一览无余,羽尘也刚刚好就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下。
匪徒看到羽尘露头。
“鑫哥!那小鬼在那边!”
“说什么废话?赶紧追!”
说完二人就跑了起来,直接开始追击羽尘。
羽尘连忙趴了下去,迅速的才草里移动。
爬行许久,后面二人好像并没有追上来,但他的手却被泥吸了进去,他赶忙把手从泥潭里拔出来,在把手拔出来的时候用力过猛动静有点大了。
他们听到了个大概,但应该不是很清楚,毕竟风声大作。
羽尘在把手拔出泥坑之后,稍微愣神片刻似乎是有什么主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他准备穿过这片泥沼。
羽尘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旁边的草用匕首砍了一些填充入衣服里打了个结,把两个袖口填充一半套到手上,而本来应该是在后面的衣背现在垫到了地面上。
垫身爬行了一段路后他想要回头看看后面两个人,不过他能明显的感受到下方泥潭的泥泞感,一直在蠕动,好像有点不对就会把他吞下去一样,他只能额头冒着冷汗继续爬行。
或许是因为地形的关系泥潭并不是延伸到河水旁边,只是延伸到岸边布满石头的坚实泥石路旁边。
不过泥石路旁边似乎没有长草,而追击的二人在大风的影响下,似乎跑到了泥潭前的右侧边方向,在羽尘爬出去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羽尘的背影。
“那边!鑫哥!”
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羽尘尚未脱填充了草的衣服,二人垫着脚尖快速追了过来。
羽尘回过头与二人视线对上了一秒钟。
随后二人稍微停顿,不断加快了速度,而羽尘佯装往前跑,就在快要落入河里的时候。
羽尘回头没有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他咧嘴一笑:“看来并不是太聪明的两个人。”
他绕了一会儿,发现似乎旁边十几米处就是泥潭的边缘地带,尝试片刻,羽尘从旁边绕回了之前发现泥潭的边缘。
从这里往右边走几米,就看到了露在外面的两个头露在泥外,鑫哥已经快要被淹没,而他旁边的人却还有半个肩膀露在外面。
“能放我们一马吗?”
羽尘甩着手上的匕首转了一圈,没有回答他。
羽尘抬起头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都是血与泥土的混合物,这样子看起来倒是有许些诡异。
鑫哥眼神狰狞的半张脸,看起来恨不得要吃了羽尘。
羽尘眼神中带着嘲讽环顾四周片刻,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草根应该能抓起泥土吧?”
鑫哥似乎是没有听懂,但是旁边的同伴却是大声呼喊道:“不用那么麻烦,给个痛快!”
在他说出口后,鑫哥似乎也明白羽尘想要干什么了,他瞳孔瞪大的看着羽尘。
羽尘对着跟班二号点了点头,蹲下在二人两米开外,神情在月光下疯狂中带着一丝优雅的微笑,但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把吸附泥土的草根往他们这个方位丢。
跟班二号脸色大惊赶忙叫停:“等等!”
羽尘饶有兴致的看着跟班二号,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跟班二号接着说:“给个痛快吧!我说真的!!”
羽尘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悠悠走到两颗头旁边,在他们二人看来面前这个小鬼才是恶魔,面无表情一点怜悯都没有。
其实谁又能知道羽尘心里已经五味杂陈,纠结良久,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死我活,生存想要轻松的话,这就是最基本的法则,若放走他们大概最后都是化为现实的纠缠与痛苦。
于是在跟班二号的不反抗之下,羽尘划开了他的脖子,看着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的跟班二号他心里好像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开始喷发,眼神中的冷漠逐渐被复杂轮换。
不过精神中的挣扎,让羽尘表情略微有些痛苦,鑫哥眼如死灰,喝着泥水说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动手吧。”
匕首插入泥潭中鑫哥的脖子上,鲜血没有喷涌只是混合着泥水翻涌着,就像把水管插入一桶水里一样。
虽然是春天,但是处于节高的地域还是有些微寒,大风吹拂羽尘的身体紧紧的缩到了石头上,他割了一些草做了一个垫子,不过寒意似乎并没有任何消退,疲劳的身体也将他牢牢固定在了地面上。
仰视天空他开始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感,疾风的呼啸下青草不停拍打他的脸庞,他的脆弱终于流露了出来,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伴随着眼泪的还有发抖的嘴唇。
嘈杂的稻草声中充满了比风声更杂乱的声音,似乎是某种生物,还是一群。
羽尘擦干泪水强忍着身体酸痛翻身爬了起来观察声音的来源。
在月光的笼罩下羽尘看清了前方几只正爬行分尸那两具尸体的庞然大物,心里震惊边看边对他所了解的特征:“角狼吗?双耳下垂长于两侧,两角盘旋与耳上,前额头平滑,嘴如弯刀,毛如飞羽,前肢粗壮,后肢矫健,尾巴扁平,脚如蒲扇……对血的味道尤为灵敏!”
羽尘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幻中,直到有一只在后方放哨的角狼视线与他对上了。
羽尘眼疾手快的解开了身上的一些衣服,直接转身就跳进了江河里。
不过远处的角狼只是往这边看了看并没有想要过来的意思,羽尘也从水中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已经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角狼。
“它们好像发现我了,但是却没有过来追我?”羽尘怀抱着疑惑上了岸。
摇摇头后他就开始研究附在他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月光下肚皮上的长条状生物已经被羽尘看得清清楚楚,再次尝试拉扯:“拉都拉不下来,但是除了它带给我的依附感,应该是传说中的浅河岸中的附身虫,好像这玩意还会吸血。”
他赶忙拉扯,疼不疼都不重要了……在付出了肚子上的皮肉一块的代价之后终于将其拉扯下来……皮肉在拉扯开之后开始流血,这一块皮肉在附身虫开始蜷缩下被牢牢裹住。
羽尘看着肚子开始流血,神经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在疲劳的加持下,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色彩开始涌现,羽尘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给自己最后的宣判。
闭上双眼在岸边躺下,肚皮上的伤口也不管了:“好累啊,好想睡一觉。”
冷风还是不停的吹,但是羽尘身上却流出了汗,伤口在火热般的作痛。
在寒风中,羽尘无法入睡但是身体的疲惫却再次加剧无法站立也无法入睡,在持续了不知道多少时间。
羽尘精神和肉体都备受折磨,看着肚皮上流淌到地面的血液,一脸死灰:“大概完蛋了吧。”
眼波流转了一会儿然后闭上双眼,嘴角却上扬:“还不错吧!就是家里的母亲……”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羽尘听到河畔河水不停拍打岸边,风也吹得小草沙沙作响。
睁开眼睛天边的一缕光芒照射到大地,渐渐开始扩散……黑暗彻底的退去,刚猛的太阳温暖着世界,黑夜也将色彩还给了大地。
羽尘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河对岸远处的山脉,仿佛朝圣般的光明。
他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体力,艰难的站立起来肚皮的伤口已经开始结渣了。
于是羽尘就开始拖着身体往节高城方向走。
柯利喊了一晚上,现在声音也有些沙哑,旁边的柯利母亲想上前去拉,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去拉。
士兵也跟着搜索了一晚上,毕竟找到的两具尸体死状皆为一击毙命,唯一的线索目前就是消失的羽尘。
两位士兵走过来叫住了克劳利夫人和柯利,语气犹豫断断续续:“城里城外都找遍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能已经……请尽快做好心里准备。”
柯利看着他们,他们一开始也和柯利对视,后面慢慢的视线越来越偏离。
“……”
“……”
柯利目光从一开始的凌厉慢慢变得感伤,对着士兵鞠了一躬:“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给各位添麻烦了……”
“没有,这是我们的责任……关于这一点我们才应该道歉,对不起!”士兵微笑着面对着柯利说。
柯利自嘲般的笑了一声接着说:“如果我有能力保护他的话,他就不会拖时间让我逃跑,而诸位也有诸位各种各样的职责嘛。”
“陪我熬了一夜了,回去休息吧。”
士兵们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带头的最后表情由尴尬演变成为了坚定。
带头士兵昂首挺胸气势如虹的对柯利说:“不!这是我们职责没有尽到,接下来的搜索我们会继续加油!”
柯利看着心中五味杂陈,旁边的母亲上来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笑了笑,柯利也回应了一个微笑,不过这个微笑似乎有点刻意。
羽尘差不多要精疲力尽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脚微微颤抖但是之前的酸痛已经没有了,感觉到的是好像这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就像大腿根部杵着两条拐杖,肚子上的伤也再度开裂。
眼睛看东西大多都是一片模糊,在此buff加成下,又白白绕了许多远路。
他之前是从镇南边出城的,现在已经绕到了镇北,这个镇说还是挺大的,不过没有城墙,直接就可以看到房子构成。
从清晨走到了中午,拖着疲惫受伤的身躯,在进城前几步他似乎已经失去意识,身体在向前方倒下。
不过他并没有落到地面上,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托住了,熟悉的声音随之而来:“又见面了呢,小鬼。”
后面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是羽尘已经听不见了。
羽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眼睛紧闭偶尔还会挣扎。
衣服整洁,头发长而披散的青年正坐在羽尘的旁边。
他面色轻佻,看向羽尘的眼里有许些好奇:“小鬼,闹了一晚上的祸首会是你吗?”
青年眯起眼好像想起了什么,不一会儿放开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你这小鬼,本来说要出发去下一个地方了,出门就遇见你,看来堵这次游戏的最舒服结果出现了呢。”
羽尘眼皮挣扎着想要睁开,但是疲劳还是战胜了想要醒过来的自己,继续挣扎了几次终于缓缓睁开双眼,虽然疲惫但还是双肘撑着地面准备正身坐起,咬着牙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想要用手支撑着站起。
“不要太勉强自己,休息一会儿吧!”
熟悉的声音让羽尘一惊,赶紧抬头看声音来源。
“哟!又见面了。”青年朝羽尘摆摆手。
羽尘眼睛刚刚瞄到就想起了他是谁:“前天在城门口的人?!”
“这场赌局,你赢了哈。”羽尘把头低了回去,缓缓的说。
“哈哈,我也没想到刚刚走出城门就遇到你小子,昨天晚上的骚动与你有关吗?”青年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羽尘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上次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年轻笑一声想要伸出手跟羽尘握手,不过在反应过来后就把手收了回来:“既然这么有缘那就相互认识一下……你好,我叫南秋,老家在峡枯的固行。”
“峡枯……”
羽尘一头雾水,没有听到过的地名……
“不知道也确实不奇怪,毕竟在另一片大陆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停顿片刻。
“不过现在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虽然我确实不知道那是哪里,但是……无家可归可以解释一下吗?”羽尘皱着眉头,扭头看向了他。
南秋轻飘飘的眼神落到了羽尘脸上嘴角微微上扬:“不好奇别的,却好奇这些东西,果然与我很投缘。”
“既然跟你交了个朋友,那我就跟你抱怨抱怨。”
“晨昏大陆……三国中北边国家知途,于知树河支流的迷可河和途观河夹缝中的平原,那里有一座钢铁城市峡枯城,这里的人们平时出行使用的工具都是钢铁打造的一个如铁壳子般的驱,生活比起过来的秋夏帝国来说,生活水平比较平均,哪里没有如你们这里一样的各自做各自喜好的事情,毕竟认知也比较统一,同时这些认知要我来评价比较杂七杂八但是人群的发展又怎么可能会习惯统一因此就应证了一句话:从出生地到人生选择和听到的不同话与不同的人交流,又有什么统一的想法呢?于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争斗开始了,表面看这些纷争并不是要夺取人们的生命,但是其实它就是在酝酿灾难,而从中得到多的人也好,失去一切的也好,最后都好像只是看似却又发生的事实,暴乱、杀戮、毁灭战争来了啊!哈哈,政府也被卷了进来一切都重新洗了牌,我的故土毁在了他们的一场虚张声势的谈判重修政典,总要有人来承担一切后果即使从来没有参与进去,历史总是要血来洗刷才能不让人们觉得他们愚蠢丑陋,毕竟人本身就不是全知全能,就算全知全能你也需要别人知道你全知全能,哈哈,说来没有参与进去是否又让他们觉得我们可有可无?好像事实如此,毕竟中立就是谁都不帮……抱歉有点情绪失控了。”南秋本来说的好好的,不过最后越说人越癫狂,不过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赶忙向羽尘道歉。
羽尘听着心有感触但又很苦恼,因为他对南秋说的一切都没有概念,他不知道南秋所说何指。
“听不懂,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哈哈哈,没事,有机会去看看。”
“一定会去的。”羽尘展开了愁容,释怀般的笑了起来。
羽尘与南秋一起谈话谈到了下午,羽尘谈以前的打猎练习时候的奇趣,而南秋谈他旅程上的新奇事物……
南秋好像突然想起来了柯利还在找羽尘于是他就叫停了话题:“对了,克劳利家的小鬼好像一直在找人。”
羽尘从刚刚交谈的欢乐中醒了过来,他现完全就是在坐立不安的样子。
南秋看到这一幕,扶着额头:“哎,不要着急啊,现在这样出去他们会更加担心的吧?而且你准备什么都不穿?”
羽尘听到这句话也停下了动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身上似乎真的是没有穿衣服裤子,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想先回去报个平安。”
南秋捂着头:“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出去到大街上就会有人觉得不妥。”
说着南秋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翻出了两套衣服裤子让羽尘挑选。
羽尘挑了一件与自己体型最为接近的衣服,不过始终是小孩与大人的体型差异。
羽尘想要转身离开,不过似乎又动到了肚子上的伤口,血开始往外渗透,不过羽尘似乎不打算管它了:“我先得走了,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知道。”南秋摆摆手。
“怎么会不知道呢?”羽尘非常疑惑。
“哈哈哈哈,我不计较这些。”
羽尘愣住片刻,眉头紧皱:“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要死在前面!如果死在了前面我就把你火化后扔进大山里喂虫子。”
南秋突然忍不住的大笑了片刻。
在笑完收敛了语气后:“嗯,也挺不错,谢了。”
羽尘没有接这茬话:“好了再见,无论怎样的形式。”
南秋点点头:“再见!”
羽尘推门而出,南秋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沉思最后小声说:“真期待你能来为我送葬呢。”
羽尘沉稳的走在大街上,突然他开始四处张望了片刻:“好吧,我又迷路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房子就是柯利的家,于是他叹了口气:“只能出城再从东北进来,就能找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