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搏殺一瞬間
之所以說是半個海灘。是因為這個地方右邊有海灘,左邊卻是沒有的。
估計這應該是一個梭形島嶼的端頭,而我現在的位置,剛好是在那山峰的側面。可以看到山峰的左邊是壁立千仞的懸崖,而右邊則是緩坡地帶。
如果從右邊的海水裡上岸,首先是穿過上百米的沙灘,然後是草地,草地往上是灌木,在灌木靠山的方向是樹林。然後坡度越來越陡。最後往上是高高矗立的山峰。
因為之前我消耗了太多的時間,在海水裡搜尋物資。所以一路游過來我幾乎都是最後一個人。
在我之後,我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倖存者。此時在海灘旁邊,我也沒再看到,在我身後還有任何倖存者上岸。
吃力的拖著拉桿箱爬上沙灘,右邊遠處很遠的地方,有著些影影綽綽模糊的人影,但是想起飛機墜毀之前的那些可疑之處,我沒有直接過去融入那些人群。
而是藉著夜色的掩護,我拖著拉桿箱快速穿過沙灘和草地,鑽進了灌木叢。打開拉桿箱,我按著裡面的衣服物品,將拉桿箱斜過來,倒掉裡面的海水。
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底部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紙盒子。這是我這一趟在國外完成了白酒銷售任務後,
當地老闆對我制定的模式計劃,和培訓帶領他的員工所產生的銷售業績都非常滿意。聽說我特別喜歡廚藝,他專門送了我一套D國高端的廚房刀具。
這套刀具一共有九件,因為已經被海水溼透,所以包裝紙盒幾乎已經被泡爛了。我從裡面拿出一把窄長的多功能水果刀和一根金屬磨刀棒。
然後在箱子裡找出一套運動裝和一雙山地靴,哪怕是溼的,我也強行給自己換上,總比現在穿著的西褲和皮鞋好。
接下來就是在地上挖坑,因為是沙地,所以挖起來特別的快。我挖這個坑上面大,下面小,挖到1m多深。
我把剩下的幾件刀具連同裝刀的木盒子用衣物包裹好,埋在坑底的最深處。填上幾十公分的沙子之後再把拉桿箱收好。埋在刀具的上面。
接著我反覆去了幾趟海水裡,收集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物品,藏到灌木叢後面。
其中包括三四瓶飛機上還剩一半的礦泉水,一個從船舷破掉的救生筏,還有一個有橡皮封口的鐵盒子,裡面裝著一些五六寸長的方鐵釘。
我把多功能水果刀收在腰後,把磨刀棒揣在左手的袖子裡。在灌木叢後面,我朝著遠方人群的方向潛行過去。
之所以我沒直接露面,是因為這一次墜機太過突然。突然發生的空難,突然的爆炸墜機,還有那個空姐進入駕駛艙後被人扯倒地的那一幕,始終讓我感覺內有蹊蹺。
隨著我與那些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我把動作越放越輕,速度也就越來越慢。悄悄的觀察,我發現沙灘上的人群還真不少,怕是有五六十人。
突然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要碰我!”
這明顯就是之前在飛機上,跟我座位相鄰那個特別文藝的漂亮女孩兒。我探出頭觀察,她此時就坐在不遠處沙灘靠近灌木叢的地方。
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夜色下看不清樣貌,但是從輪廓看,估計應該有三十來歲。
“哼!我只是想看看你衣服溼了沒有,關心你一下而已,不識好……”
那男人一邊說一邊罵罵咧咧的朝遠處走去,女人此時正在擰乾自己的頭髮,然後將頭髮披向身後。
她離我的距離不到20米,但是我沒有急著去跟她套近乎。多年部隊偵察兵的生涯,讓我心裡一直沒有放鬆警惕。
我決定在暗中觀察,我要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才能夠露面幫助他們。我匍匐著,緩緩向前。
又爬了幾十米之後,我聽到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大聲的說道:
“現在我們的倖存者一共有63人。其中男人有14個,女人有49個。大家聽我說,現在所有人把身份證交到我這裡來。
我們在進行統計之後,會給大家分配任務,便於讓我們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等到救援的到來。”
說話的是一個聽起來四十來歲中年人的聲音。我皺著眉,不對勁,真的太不對勁了。
有人質疑道:
“我們現在是發生了空難,應該想辦法向外界求救才對,為什麼要登記身份證?”
另一個年輕的聲音又說道:
“我們是這趟飛機的機組人員,同時也是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負責,請大家聽從我們的安排,我們要先登記大家的身份證。”
這聲音離我非常的近,估計可能也就十多20米。
於是我冒險觀察,看到三個男人站在灌木叢邊偏高一點的位置,正在面對下方沙灘上的人群講話。
而在三個男人的旁邊,躺著一個女性的傷員。之所以說是女性的傷員,因為躺著的人從狀態上看明顯已經受傷。
而且從身材來看肯定是個女人無疑,而且是很明顯身材特別好的那種。
現在是農曆的上半月,月光並不是太亮。我雖然看不清那個女傷員的容貌,但是從身材和衣服的大概樣式來判斷,應該是一個年輕的空姐。
結合飛機墜毀前的那一幕,我懷疑她應該就是剛才飛機上,進入駕駛艙的空姐了。
而下面沙灘上的人群,因為距離要遠一些,就已經看不清楚了。而先前說話的中年男人再次用威嚴的語氣說道:
“這樣吧,現在大家剛剛上岸,先原地休息,待天亮以後再統計身份吧。
大家也想一想,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放下對我們空乘和機組人員的怨氣和情緒,畢竟空難已經發生,我們真正需要的是生存和等待救援對吧?”
說著眾人紛紛散開,沙灘上傳來一些女人嚶嚶的哭泣聲。
不對勁,很不對勁!作為旁觀者,雖然這個距離我看不太清楚,但是空難上岸後為什麼要急著登記身份證?不是應該趕緊搜索有用的物資嗎?
灌木旁幾個男人在小聲的商議,一個年輕的聲音說:“為什麼不現在找人,天亮後萬一華夏的救援來了怎麼辦?”
剛才中年男人的聲音說道:
“放心吧,按照起飛之後的時間來算,應該還沒有進入華夏的領空。他們要來那就是跨國際救援,沒有那麼快的。”
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而且如果這會兒登記身份證找人的話,現在黑燈瞎火,如果逼得太急,有人跑了,咱都找不出來。”
中年男人的聲音又說道:
“對,小四說的就是我所想的,所以明天天亮之後,我們就開始登記身份證。
你們記住,如果有人帶頭造反的話,就先殺一個人立威。但是一定要節約子彈,最多隻能用一發,只要能鎮住全場就夠了。現在畢竟只剩下三發子彈了。”
“那現在我們要不要去樹林裡撿些柴來生一堆火?這個女人在發燒。”
“她死不死跟你有關係嗎?多個人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救援隊到了接應我們的人還沒來,能夠多個人質而已。”
中年人說道:
“別去了吧,現在是晚上,去樹林裡萬一發生危險就不好了,反正明天天一亮,咱們找到人任務就算結束。”
聽到這裡,我已經腦補了一個大概。三個人應該都是接受過一些特殊訓練的人,在執行某項秘密的特殊任務。
但是為了執行任務找人,搞得墜機,很明顯他們不是什麼好人!我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估計現在時間應該已經是凌晨4點多。
於是我也沒再轉移位置,而是靜靜的潛伏在灌木叢的後面。遠處的天邊先是泛起了魚肚白,慢慢的光線越來越亮,紅紅的日頭,從海平面跳了出來。
看來我剛才上岸的方向是在南邊,而這群人在我的北邊。
“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中年人的聲音說道。
我略微抬頭,通過灌木樹葉間的縫隙看下外面的沙灘。
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大聲喊道:
“大家都醒一醒,別再睡了。大家都過來,都過來,安靜,安靜!
聽我說,我們是70航班的機組和空乘人員,現在我們在一個不知名的島上,這個島上有可能有原住民,但是也有可能是一個荒島。
請大家跟我們一起團結一心,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要盡一切可能生存下來,等待救援隊的到來。
現在請大家配合,我們開始登記身份證,登記完以後我們會統一安排大家,尋找食物,生火以及做吸引救援的佈置…”
人群裡有個年輕人帶著奮青的情緒反對道:
“我們現在是流落荒島,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尋找食物和吸引救援,大家都是一個飛機上空難的倖存者,還登記身份證有意義嗎?登記個毛啊!”
“砰!”一聲槍響。
中年人旁邊的另一個年輕人,一槍打中了那年輕人的腦袋!人群立即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原地蹲下!”中年人喊道:“現在是特殊時期,用特殊手段,不服從安排的,煽動人心的格殺勿論!”
人群陸續蹲下,一個女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啊!………”發出一聲長長的驚叫。
年輕的制服男子快速跑過去,啪…給了那個女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叫什麼叫!蹲下!”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地上突然串起一個紅色的身影,撲向拿槍的制服年輕人,分明就是受傷的華夏空姐。
機不可失!我強忍灌木樹枝的劃傷,快速穿過灌木叢。中年男人正一把抓住空姐的後脖子,而年輕人手裡的槍也正要頂到那空姐的頭上。
我已經到了他們的近前,右手從左手袖子裡抽出那根金屬的磨刀棒,用盡全力一棒劈到那年輕制服男拿槍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傳來咔嚓的骨頭碎裂的聲音,手槍朝地上掉落。空姐後脖子頸椎被人捏住,命在旦夕,我根本沒時間彎腰撿槍。
一腳將掉落地上的手槍踢向一邊的同時,我手腕一轉,磨刀棒刺向中年人捏著空姐後脖子的手肘。
他吃痛之下丟開了空姐,而我橫移一步,將空姐擋在我的身後。同時磨刀棒已經和中年男人快速的過招。
很明顯,他也是某個組織接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但是我多年的偵察兵生涯,執行過多次絕密任務,無論是接受過的特殊訓練,還是實戰經驗,也都不是吃素的。
我佔著金屬磨刀棒的優勢,短短不到十秒鐘,他已經雙手被我砸傷,頭上也被我砸出了血。
而剛才被我砸掉了手槍的年輕人,也被我照顧了一記撩陰腿,雞飛蛋打的同時,他正捂著重要部位,痛徹心扉的原地彎腰踱步。
“別動!”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剛才出去打了女人一耳光的那個制服青年,撿起手槍。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棒扔向拿刀的青年,同時右腳猛踹到中年人的腹部,在他退向後方的同時,我左手反手抽出身後那把多功能刀,一刀劃開了制服男的脖子。
“砰!”
“啊!………”
槍響的同時,人群中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我已經擰起年輕的制服男,擋在我的身前。
我左腹傳來熱辣辣的疼痛,子彈穿過了他的身體,打中了我的左腹部。
但是我沒有半點猶豫,趁著中年男人後退擋在我和拿槍男子中間的一瞬間,我腳下一用力,身體朝前竄出,一個飛膝頂在中年男人的胸膛上。
他再次後退,後背貼到了拿槍青年的身前。
我緊跟他的身形,刀已經換到我的右手,伸過中年人的肩膀,我一刀全部刺進了拿槍青年的喉嚨。
拔出刀來,我押到中年人的脖子上。
青年手中的槍再次掉到地上,喉嚨裡嘰裡咕嚕冒出帶著氣泡的血沫,他雙手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
從我聽到那句“別動”到現在,整個過程只在一瞬之間,中年人不可思議的瞪著我。
而我,咬牙忍著劇痛,對中年男人問道:
“你們為哪個國家或者組織工作?你們要找的人是誰?!”
我問這個問題就沒想過能問出答案來,我只想讓所有人知道,我連殺的兩人是真正的壞人,避免他們反而對我群起而攻之,僅此而已。
“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中年人輕蔑的回答我。
“譁……。,”短暫幾秒的安靜之後,人群裡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我身後的空姐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到我身邊對我說:
“昨晚你真的猜對了,的確出了很大的問題,就是他們劫持了飛機。機組人員多數已經被他們殺了,還有兩人死在了海水裡!”
“譁……”人群再次沸騰。
“啊!…”我刀鋒朝上一挑,中年男人一隻耳朵被我割了一半。
“我問你最後一遍,你們為什麼劫持飛機,你們究竟要找誰?”我將刀刃壓在他的頸動脈上,拉出了淺淺的血痕。
“你不會這麼快殺我的”,他陰惻惻的笑著。
我正想說“是嗎?”。
他接著說了一句:“你可能會折磨我,所以我打算幫你一個忙…”
我感覺不對,立即伸出左手,想要捏住他的頜骨,但是因為我的左手一直捂著腹部的槍傷,滿手是血,結果就滑了一下沒捏住。
他眼睛一瞪,已經服毒自殺。嘴角流出腥臭黑色的血液,身體慢慢的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