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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戏精诞生

香潋不知从哪听说了绛婳被绑的事,带了一小队侍卫直奔总督府来,那会绛婳正在晒衣裳,眼见一大帮子人冲进门,手里的衣裳惊得掉在了地上。

待看清来人中的香潋时,绛婳松了口气捡起了才洗干净又沾上泥的衣裳。她还以为又是她以前招惹过的哪位仇家带人上门报仇来了。

“才几天不见楚珩就让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我就说嘛他根本保护不了你,你就该听我的,跟我一块住宫里。”香潋把绛婳前后左右看了个遍,确定绛婳整个人身心健康才松了手,“有人看到你被打得挺惨的,可我这么一看,你没啥事啊。”

绛婳把衣裳重新过了几遍水:“你带这么多人来是准备抄了总督府?”

香潋摆手说不是,说是来给绛婳撑场面的。

“银家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老早就想收拾他了,一直没逮到机会,现在我能放过?”

绛婳晒起了衣裳,语气略显慵懒:“你想清楚,你真教训了他,可半年出不了宫。”

禁足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了香潋头顶。

十三公主香潋, 几年前失足落水,受了凉高烧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性情大变,更是被发现寻死过多回,那段时间宫里的人恨不得眼睛都长她身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得玩完。

突然某一天香潋好似是想通了,她不再寻死的前提是,他们不得再干涉她的自由。

绛婳听她说这些的时候,有一种错觉,她觉得香潋是把别人的人生当成故事讲给她听。

自由这种东西,在踏进宫门的刹那,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偏偏生长在宫里的香潋,是极其的渴望自由。

“那算了。”香潋头一抬,挥手让侍卫们退下了。

“你到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给我安插了多少人?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受你知不知道?”绛婳晒好了衣裳,坐上了一旁的矮石桌,“香潋,你给我老实说。”

香潋把裙摆一甩跟着一同坐了下来,嬉皮笑脸道:“不多不多,就五个,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绛婳:“担心过度了吧。”

香潋:“放心,总督府内他们不会跟,你和楚珩发生的所有事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这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奇奇怪怪。

“总之银桉这家伙对你做过的事我记下了,来日我一定也要让他不好过。”香潋说着挽起了绛婳的衣袖,“不是说你伤得挺重吗?”

皮肤依旧光滑细腻,甚至比以前还要好,看来在楚珩家养得不错。

绛婳直白道:“自己掐的恢复得快。”

“嗯?”香潋不是很明白绛婳的意思,“你说清楚。”

“我自己掐的,这还不够清楚吗?”

香潋恍然大悟:“你不是吧!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吗?”

“作戏作全套嘛,我现在在银桉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弱者这个身份更实一点。”

香潋拍手称赞:“我算是见识到了戏精是如何诞生的了。”

大门又被敲响,绛婳招呼着香潋从石桌上下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几个生面孔一个熟面孔抬着楚珩进了屋,绛婳这段日子见过灼玉几回,凡是禁军营里有什么事都是灼玉来找的楚珩,一来二去,二人也算是熟悉了。

绛婳跟着去到床边,看着面色发白躺在床上的楚珩,问灼玉:“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灼玉道:“你说中毒会传染吗?”

绛婳:“?”

灼玉说:“我都说了蘑菇汤有毒,公子非要自己尝尝,说要以身试险,结果就成这样了。”

绛婳责怪道:“他要尝你也不拦着?不是说禁军营里都是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兄弟吗?你倒好,眼睁睁看他送死吗?”

灼玉觉得万分冤枉:“我不是,我拦过的,可我拦不住。”

绛婳不想听,让他带着人都出去。

灼玉在关门的那刻特意瞅了两眼躺床上的楚珩,心道:公子,为了帮你我连名声都丢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绛婳拿出自己的医药箱,给楚珩把了脉,脉象倒是平稳,脸色却是越发苍白,大拇指指腹抚过楚珩嘴唇,唇瓣相较于平常的柔软更显僵硬,唇色微微泛紫,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什么蘑菇的毒会是如此症状?这方面绛婳倒没怎么研究过,毕竟在洛城那会才刚学医,洛城百姓也不爱吃蘑菇这玩意,以致她钻研医术时恰好漏了蘑菇这块。

她又找灼玉问了蘑菇的样式,灼玉告诉她是一种形状像散开的伞,特别漂亮的蘑菇。

她倒是有点印象了,以前翻医书的时候就因为画的蘑菇好看她还多看了几眼,现在想来那蘑菇估计是在报复她。

你看了我却不研究我,怎么的是我不配入你的眼?不配被你研究是吗?

她将自己的包袱翻得乱七八糟,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了那本她学有所成后就遗忘了的医书,她凭着记忆以及想要尽快为楚珩解毒的心,不到片刻便找到了画着蘑菇的那页。

漂亮蘑菇图画下写着:多喝温水,每日八杯,七日后自行痊愈,期间会出现幻觉和睡行症,均属正常现象。

这……

绛婳想烧了这破书。

忍住了,救人要紧,谁让他下面还写了一句:若未遵守,药石罔效。

绛婳最怕的病症,看起来不严重,实际一个不留神就能要人命。

她想把楚珩叫起来喝水,叫了半天楚珩都没搭理她,香潋还没走,倚着门边道:“他不醒你就得想办法往他嘴里灌水,不然真死了,那死得多冤。”

绛婳:“怎么灌?”

香潋挑了眉:“给他两巴掌,逼迫他张嘴,自然就灌下去了。”

绛婳把水杯递给她:“你来。”

香潋嬉笑着打退堂鼓:“那楚珩醒来不得砍死我,我不来。”

绛婳:“说得好像我来的话就不会被砍一样。”

“哎,此言差矣,”香潋打断了绛婳,说,“你还真不一样,他宁愿伤着他自己也不会伤着你半分。”

绛婳低声呢喃:“别胡说。”

“那你是救他还是不救?”香潋的话里有急不可耐的意味,“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绛婳越来越感觉香潋不太靠谱,但总的来说比她没办法要强一点。

香潋凑近绛婳耳旁,道:“用嘴喂。”

难怪她一副居心不良的模样。

绛婳:“…………朋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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