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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黑风高夜

“你滚开。”秋歌被其中一男孩抬手一推,踉跄着后退几步,花容失色,险些跌倒。

夏河起身一把扶住秋歌顺势把她藏在身后。“要打架吗?”夏河有些愤怒。

“你以为我刚才怕你?笑话!我是看你妹没钱可怜,才想拉她一把,你却给脸不要脸,找抽呀,”那男孩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凑到夏河跟前。

“保安快来,有人要闹事,”秋歌急得赶紧向大门口保安高喊。

可保安没一个人过来,都远远地看热闹。

秋歌慌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三个男孩,身材矮小单薄,满头染着黄发,举止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人高马大的夏河把他们根本没放在眼里。虽在老家乡文化站没有练成双手互搏,但自小在田间艰苦劳动早就练就了一身腱子肉牛力气,所谓个大力不怯,艺高人胆大。

“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夏河一点不示弱。

“哎呦,挺凶呀,弟兄们上,打断他的腿,”三人喊叫着向夏河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夏河猛地抬起脚来朝领头的男孩肚子踹去,“哎吆,妈呀。”那领头的男孩被夏河一脚就踹倒在地。

其他两人稍微一怔,但随即又扑了上来。“打死他,给我往死里打。”那男孩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朝同伴喊道。

一阵拳脚,两声哀嚎,三人倒地,速战速决,战斗以夏河的全胜而结束。

旁边的秋歌吓得不停地哭啼,忙跑过来查看情况,夏河手背被抓破了,渗出了血。秋歌双腿发软、浑身哆嗦,边哭边颤抖着给夏河用手帕包扎。“ 哥,哥,疼吗?”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夏河歪着脑袋,伸长脖子,做出一副倾听状。

“哥,吓死我了,你还开玩笑。”秋歌抹了一把泪,娇嗔道。

“这一架打得值,认了个妹妹,你说能疼吗?”夏河越发嬉皮笑脸,得寸进尺。

“你喜欢听,那我以后就一直叫你哥哥。”秋歌破涕为笑。

“一言为定,哈哈!”

二人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全然不顾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的三个黄毛小子。秋歌情不自禁地一把挽起夏河的胳膊。

这时候保安才走过来,对着地上三人骂道:“今天遇到硬茬了吧,赶紧滚”。

“你等着,迟早收拾你。”三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灰溜溜地走了,临走还撂了句狠话。

“小伙子,你太不尊重对手了!”保安调侃了一句也走了。

“这帮流氓肯定会报复,还会找茬的。”

“有我怕啥?”夏河信誓旦旦。

秋歌自然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原本挽着夏河一条胳膊,现在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依偎着他。

“哥,你真好!可这里的人都是性格和心理极度扭曲的人,他们早就没了人性和理智,我们不得不防。”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今晚就逃出去,不能再耽搁了,小心夜长梦多。”

“好,今晚就走。黎明前的黑暗,早晨三、四点钟是人最放松的时候,我们明早三点钟行动,” 夏河最后拍板。

一夜无话,凌晨三点钟他俩准时出现在宿舍门口。

夏河下意识的抓住了秋歌柔软的手,向她挥了挥拳头做了个加油状,秋歌也心领神会的挥挥拳。

两人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夏河把秋歌藏在身后,探出头来观察,院子里空无一人,静得出奇,远处的灯光照过来或明或暗,大门紧锁,门卫室亮着灯,看不见保安。

两人大气不敢出,出了楼门顺着墙壁慢慢转到后院,后院树木较多,树叶挡住了射来的灯光,夜幕笼罩住了二人的身影。

这里暂时安全,夏河松了口气。这才感觉秋歌已经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忙趴在秋歌的耳朵上压低声音说了声:“别怕,有哥呢,”

秋歌使劲地点点头,手抓得更紧了。

二人转到一处围墙边,看看浓密的树叶挡住光线,外面看不见。夏河心说就这里了。

忙蹲了下去示意上,秋歌点点头,抬起脚踩到了夏河的肩膀上。夏河扶着墙壁一使劲就把秋歌托起来,等夏河站直身体,秋歌已经有大半个身子高过了墙头。一抬腿就跨了过去,爬过墙头从那边溜了下去。

夏河听得秋歌已经安全着地便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跳起来抓住了墙头,引体向上,提腰抬腿,一使力骑在了墙上,向下跳去 。

“哥,跳下来,我接你”。秋歌张开双臂迎了过来,这一迎,反倒让夏河做不出缓冲的动作,两人双双失去重心,秋歌仰面倒在了草丛上,夏河压在了她那丰满柔软的身体上。

“哥,你压疼我了”,几秒钟的慌乱,二人赶紧起身。围墙边的荒草又高又厚,并无大碍。

夏河抓起秋歌的手,沿着主路飞奔而去。

跑了很久,来到了一个街心公园,瘫坐在一条长凳上。

“别跑了,他们不会追的,我们身上没多少油水,已经安全了,”秋歌喘着气。

天还没亮,公园里静悄悄的,上海只有这个时间段才会显出少有的静谧。

望着远处高楼里人家窗户射出的灯光,秋歌幽幽地说:“那家人起的真早,女主人可能要做早餐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主人呢?我看书上说在上海,是男人做饭照顾家。”

“那女人做什么?”秋歌问。

“女人负责撒娇发嗲,貌美如花;男人负责洗衣做饭、赚钱养家,”

“那女人真幸福,”秋歌感叹道。

“男人活的也很累。”夏河有些感慨。

秋天的夜晚,天有点凉,他们背靠背坐在凳子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聊着聊着就打起了盹。

天亮了,秋歌继续回饭店上班,夏河也准备回小旅馆。

秋歌抓住夏河的手,久久不愿撒手,依依不舍,反复叮嘱:

”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哥,工作要慢慢找,不要急,我休息就会来找你。”

望着秋歌远去的背影,夏河怅然若失。

”哥,一定等我,等我!”

秋歌远远地回头喊着,使劲地挥着手!

夏河不禁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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