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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和时间领主在线免费看斯内普季星落小说无广告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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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久不见

教堂旁边的老树,已经40岁了。

星落静静注视着这棵看起来就有些年岁的树,唇瓣开合,揭下袍衣的帽子,轻轻对它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开口的声音哑得吓人,音色就像是粗糙的砂纸一般,星落低头清了清嗓子,再一次抬头与这棵树对视。

她从故乡回到这里花了一点时间,脸上充满倦色,嘴唇干涸起皮,眼下乌青一片。星落穿着黑袍将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都戴着纱巾。

这次回乡,是为了参加父亲的葬礼,父亲对于她来说,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存在,因为母亲早亡,为人、魔法、起居——她的所有一切都和父亲息息相关,而父亲也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一个爱着也爱着她的人。

与斯内普解除契约后一别40余年,星落到处走走停停,她像是一只没有归处的倦鸟,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这样到处看看,忙起来会让她有一种自己其实并不孤单,有人在等着她所以她要快一点赶路的错觉。

所以她在这40年以来,见过很多生离死别,看淡一切人性丑恶。现在在这个世界上还等着她的唯一一个人,也真的离开她了。

她还记得父亲走的时候,他说他早就想去找她的母亲了,却不放心她,星落一直是个要强又固执的人,没有了自己,她又能躲在谁的怀里哭呢。

放心吧父亲。

星落想,这份像诅咒一样的孤独她早就提前习惯了。只要像这样一般一直走一直走,她就会萌生出一种前面有人在等待着她的错觉,自然,心里的那份孤寂感就会短暂消失。

或许在独自一人的深夜她会想着和这个世界上的哪个角落的谁产生连结,但是她会克服。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与谁产生了羁绊的时候,她看着对方逐渐衰老,而自己容颜不变,会焦虑、恐惧、害怕。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了。

她宁愿忍受永生的孤独,也不愿意再遭受痛苦。

这棵老树是她与斯内普结婚的时候栽下的。那个时候她满心欢喜,她不会想到后来,后来会发生了什么。

后来呢,她太喜欢那个人了,以至于满目疮痍,心被伤得彻彻底底。她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太多事,所以星落逐渐把一些太久远的事情忘记了——包括和斯内普的点滴。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星落苦笑一声,大步向前手心抚上那棵老树。被遗落在哪个角落的回忆像流水一样灌入脑海里,伴随着她眼里一点光,被回想起来。

她本不愿意回来,这里充满了太多与斯内普的回忆,一砖一瓦都有它的故事,星落抗拒着,却也思念着,还是痛苦地回到了这里。

她踏入教堂,午后的教堂很安静,或许是教徒们怕打扰到神明午后的小憩,偌大的教堂竟只有一人坐在最后面,安安静静的,也不知在做什么。

好孤独啊。

星落仰头看着高大的穹顶,因为教堂很大很高,所以她的鞋跟踩在地上的声音尤其明显。

啪嗒、啪嗒、啪嗒。

星落越过他走到教台前,双手抚桌子回忆着在这里的种种。当初她在这里是多么地满心欢喜,可惜…斯内普负了她,欺骗她。恨吗?怎么可能会恨,爱入骨髓,星落或许会怨他为什么要欺骗隐瞒自己,为什么要施舍给自己本不属于她的爱意。

星落回头,倏地与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黑袍老人对上视线,眼神交汇间,熟悉的眼神与感觉瞬间让她的双目微微瞪大。

她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老人开口了:“我本想叫住你,但似乎也没有身份可以再叫住你了。”

“kid…”

熟悉的称呼夹带着回忆让星落的心神都一头扎进情绪里,她呼吸紊乱,原本平放在大腿两侧的手微微颤抖,指腹不自觉摩挲。

她从未放下斯内普。一见钟情爱入骨髓的感情从来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放下的,更何况她在这段感情里接近甘之如饴地献祭。但是…

斯内普平静地看着星落未曾变过的脸庞,还是像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一般,平静无波,失望透顶。斯内普的心抽痛,在他们分开的那几年,他一直在寻找星落,他问过了所有人。她的同学、朋友、家人,可是所有人都含糊其辞,像是事先说好的一样,谁都不肯透露一点星落的下落。

他太熟悉星落了,星落固执而又绝情,自己真的彻彻底底令她失望,所以她才会做的这么绝,就连一点点再让他见面弥补的机会都不给。其实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补偿星落,但他在每一个独自一人的深夜,每每想到短发的星落那失落决绝的目光便痛得心慌,都是因为自己。

是因为他没有把星落当成莉莉那样去爱,把她的爱想象得太廉价普通,轻而易举,而真的失去了,才又追悔莫及。

他后悔,深深地后悔。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所以每天都奔波于寻找星落的下落。

终于在四十年后的今天,在他们曾经相爱结合的那个教堂。星落将帽子再戴起来,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有什么事吗?斯内普教授。”

多年不见的称呼在嘴里咀嚼吐出,无论是对星落还是对斯内普来说,都非常复杂怀念。

斯内普张张嘴,年近衰老,他的气质要比年轻时平和得多,且在星落面前,他再也不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去和她对话。他说:“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

星落像是吝啬说话一般吐出几个字:“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教授。”

对话进行得很慢,星落的回答简洁而又不留情面,斯内普总要想很久很久才能想好怎么回复她。

“我不知道,或许我该和你说声对不起,kid。”

从那个骄矜的魔药天才嘴里听到这句话,星落心中有些怪异又忍不住想笑,她何德何能,她还以为这个人天生高高在上,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她冷淡地说:

“不必了,如果只是为了道歉那么我不接受,你也不用想要弥补我什么,就这样吧,我知道你活得很痛苦,西弗…你一定每天都想着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那么绝情地对待我,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不会原谅你,所以不必了。”

星落已经很久没有对谁说过那么多话,她一口气噼里啪啦地吐出来,声带沙哑低沉,说完后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斯内普哑口无言,他没有资格请求星落的原谅,好像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叙旧吗?别傻了。

当星落就要与他擦肩而过时,星落看清了斯内普满是皱纹元气衰老的脸,从眉眼之中,她还能找到她当初爱惨了的教授的神情,斯内普则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星落那双平和熟悉的双眸,星落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有。

鬼使神差中,斯内普问了一句:“你已经放下了吗?”

“你指什么?”星落止步。

“爱,或是恨。”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斯内普…我爱你,就算到现在也是,但…”提起爱情,星落的眼睛恢复了一丝光芒,她问斯内普:“就算我说我还爱你,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

两眼相望,垂垂老矣的老者与身姿挺拔的男孩像是一对爷孙一样,虽然星落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一刹那,斯内普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么可能不爱,本以为早已平静无波的爱意在遇到你之后再一次狂啸不止,可…爱又如何,时间在我们两个之间划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是被时间囚禁,永生不死的神明。”星落说着,眼底是数不尽的哀伤“也是被你囚禁起来的永世孤者,我不想再见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我深爱的人死去,所以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便不要再来寻找我了,斯内普。”

斯内普早就明白了,他们所有的点滴和故事都死在了七夕那天,星落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却一句都没有和他说,他就这样抱着轻浮的态度去对待这份沉甸甸的爱意。

他悔,可已经没用了,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在无数个没有星落的深夜他都悔,要是他能够好好珍惜她就好了。

此次一别,两个人都清楚,可能就再也不会再见面了。教堂还是当初那个教堂,人却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星落像当初独自一人从长长的鹅卵石路满怀希望地走进教堂一般独自一人走出教堂,离别之际,老人轻言呢喃:

“保重。”

“保重。”

后来,后来啊。

时间给两个人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两个人都没能忘记对方,但却又让他们一个带着记忆进了坟墓,一个带着记忆在这个世界上痛苦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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