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10章 战起
“让开！让开！虎山城军情加急！”
天刚蒙蒙亮金庸城城门口的守城士兵便远远瞧着斥候一路奔袭而来。当即，守城将领着令放行。
快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直接冲进金庸城。长街上来往出摊的百姓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让路。
……
“长恭！长恭！”
斛律光骑着马急匆匆的赶来兰陵郡王府，正巧碰上高长恭和郑曦回府。
“出什么事了明月兄？”高长恭问道。
“方才斥候来报，宇文护突然率领七万之众围困虎山城。昨夜夜袭虎山城已失守。”
高长恭眉头紧皱，“周军现在何处？”
“他们已经夺回了虎山城，现在都待在城内养精蓄锐。更为不妙的是咱们驻守虎山城的弟兄皆被宇文护俘虏，其人数不下五百人。”
郑曦听着二人的对话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只知道又要打仗了，却不知宇文护此番来势汹汹并不止是为了夺回先前被北齐军占领的虎山城。
高长恭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立马飞身上马。
“四郎。”郑曦唤住他。
高长恭垂眸，道：“郑儿，你先回府。”
“好，你万事小心。”
郑曦往后退了几步站到府门口的台阶上，目送着两人离去。
府内，阿苏匆匆走来，胳膊上还搭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见郑曦一个人站在冷风中赶紧为她披上。
“王妃，晨起寒凉多添一件衣物保暖吧。”
郑曦听着阿苏的话，拢紧了披风，可目光还望着高长恭离去的方向。
她轻声叹息，问阿苏。
“阿苏，你说什么时候我和他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过日子，不去管这些事情？”
阿苏看着郑曦，宽慰道：“殿下是兰陵郡王，北齐百姓所仰仗的常胜将军，王妃就不要担心那么多了，殿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待到天下平定再无战乱，那时候起您自然就可以和殿下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
“天下平定，再无战乱……”她喃喃，“会有那么一天吗？”
“王妃，您说什么？”
郑曦摇摇头，“没什么，回府吧。”
……
北齐军营。
“长恭，周军如今已经占据虎山城的重要关口。我们的人被迫撤出所有驿道。这一仗若要打必须先从腹背隐藏的周军入手。”斛律光指着挂起的城防图分析军情。
高长恭与他面对面而站，细听他的话后这才上前一步指着虎山城外一处画着红圈的地方，开口。
“若孤记得没错这里原本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虎山城内。”
斛律光点头，转而又道：“长恭，你该不会是想利用这条暗道混进城救人吧？”
高长恭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斛律光看着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当即反驳。
“不行，这太冒险了！这宇文护可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若是让他察觉到你性命堪虞。”
“明月兄放心，孤只是有这个打算。孤也知道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如此行事。”
主帐中，议事尚未有所定论便听得帐外有士兵通传——
“报——殿下，斛律将军，有紧急军情！”
斛律光道：“说！”
那士兵言：“宇文护正带着一小队人马朝咱们军营方向而来，在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斛律光愤愤，“这个宇文护！我们不来找他，他倒是先来找我们了！”
他扭头看向高长恭唤了他一声。高长恭当即发号施令。
“传令下去，即刻点兵出发！”
“是！殿下！”
那士兵得了军令立马起身冲出大帐。
……
彼时，边关风沙漫天，狼烟四起。隔着一条浅诀的河流，北齐军队与北周军队严阵以待，各不相让。
高长恭骑着疾风为首而停，斛律光紧伴右侧。而对面，一眼相望的将领便是北周大冢宰宇文护。
两军对峙，各方将领依次叫阵。
宇文护骑着红鬃骏马朝高长恭叫嚣。
“素闻北齐的兰陵郡王高长恭武艺高强用兵如神，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大冢宰也是位英雄豪杰，不然怎么能一夜之间夺回虎山城。”
“哈哈哈哈！”宇文护仰天大笑，“虎山城本就是我大周边境城防，先前因守将防守不利才失守，孤只不过是拿回本该就属于我们大周的东西罢了。”
“巧了，孤也只想请大冢宰放回我大齐被俘将士。”
宇文护嘶了一声，故意激怒：“殿下说笑了，既是战俘岂有轻易放回的道理。他们的手上也沾着不少我大周将士的鲜血，怎么着也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吧。”
高长恭牵着缰绳的手狠狠一紧，“这么说这一仗是免不了要打了！”
宇文护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孤正好想见识一下北齐兰陵郡王的威风。”
一旁的斛律光早就满腹怒火无处发泄。他骑着马来到高长恭身侧，喊道：“长恭，跟他们废什么话！咱们现在就杀过去好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高长恭没有说话，隔着面具却也能看见眼中的怒火与隐忍。他缓缓抬起胳膊，手中的长戟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散发着寒光。
河对岸，宇文护也不甘落后。两人几乎是同时下令。垂手之际身后的将士紧握长矛高声呼喊，一头扎进对峙当中。
霎时，千军万马趟河而过。阵阵马蹄溅起花白的水花，翻滚踊跃。
疾风一头扎进周军当中，丝毫不怯。见其主人长戟挥过血溅蹄下，它长声嘶喊异常兴奋。
宇文护提刀在手厉喝跨下骏马，于万千军马中直奔高长恭而去。
高长恭长戟在手随疾风疾驰而入，同宇文护大肆挥杀。二者不分伯仲，刀枪剑戟碰射出殷红的血花。
片刻，河中尸横遍野，血溅千里。
或许是周军感知到此战不敌皆有退缩之意。
斛律光见敌军节节败退率领小队从侧翼包围。宇文护正与高长恭打的激烈，突觉周遭将士状态不对，意感不妙，将将横起一刀挡下高长恭劈下的长戟。他当即调转马头下令撤退。
周军慌不择路，抱着军旗鸣金收兵，退守虎山城。
斛律光眼见宇文护逃远欲带兵乘胜追击却被高长恭拦下。
“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斛律光勒紧缰绳下令停止追击。
“长恭，宇文护这老贼今日怎么溜的如此之快？”
“正因如此才觉有诈。看来营救被俘将士一事必须得从长计议了。”
斛律光暗自咬牙切齿，“这老贼！别让我再看见他！下次再见我定要取他首级！”
“好了明月兄，先收兵吧。”
斛律光没有再说什么，下令收兵回军营。
金庸城，兰陵郡王府。
郑曦站在靶场外，张臂阔步，只听得“咻”得一声，一只白羽箭满弓而发正中靶心。
阿苏站在一旁侍奉，满眼崇拜。
“王妃，您好厉害啊！每次都能射中靶心！”她像个小迷妹一般吹嘘着，眼睛都快要冒出小星星了。
郑曦嘴角微微上扬，又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白羽箭，张弓搭上后方才开口：“这可不是我厉害，是四郎从前教得好。”
闻言，阿苏耷拉下脑袋，略有醋意的说：“王妃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殿下，可还曾记得是阿苏陪您从府中到郡王府呢？！”
郑曦一箭又发，这回却是偏颇了一些。
她扭过头上前捏了一把阿苏的小脸蛋，玩笑道：“阿苏现在可了不得了，居然敢吃我家四郎的醋。”
“王妃，疼！”阿苏气鼓鼓的说。
郑曦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只矮半个头的小丫头委屈巴巴的低下头，她失笑。
“王妃，您还笑话奴婢！”
“我没有，你别胡说。”
说完她转身放下弓箭坐回椅子上，自顾倒了杯茶水。
可是还没等她喘两口气，郡王府的一位守门小厮匆匆走来。
“禀王妃，这里有一封来自邺城的书信，请您过目。”
邺城？她蹙眉，略有狐疑。
她接过书信展开细阅，原来是皇上为了讨那位冯美人开心办的一场狩猎。
“送信的宫人呢？”
“已经走了。”
“这就走了！”她有些惴惴不安。
“我尚未答应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