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5章 杀戮轮回
无尽的黑暗。
一声叹息，紧接着有人按下按钮，无数灯光亮起，整个地下空间都显露出原形。
某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之内，一个古怪的巨大玻璃容器，上面插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管子，里面浸泡着某种黄色的液体，在咕嘟嘟的冒泡。液体之中，漂浮着一个贴满了古怪黄符的大脑，上面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电线。
有许许多多带着造型怪异的老式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员围着这个容器不停记录、调试。人们静默、脚步匆匆，各自忙碌，但是却出奇一致地绕着洞穴中央走。凡经过者，统统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那是一个十分突兀、布满密密麻麻电缆的中央操作台。大大小小的屏幕后方同样是战战兢兢的工作者。他们背脊挺直，不敢转动僵硬的脖子，疲惫的脸上是如坐针毡的惊恐。身后哪怕是传来一阵轻微的叹息，都能让他们吓得浑身颤抖。
浓烈的血腥味和强烈无比的恶臭钻进他们的鼻腔，而后方传来的咀嚼之声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几乎快要崩断的神经。
在中央操作台的后方，首先可以看见的是地上四处蔓延的鲜血、碎骨和肉块。紧接是一个坐着的、异常肥硕臃肿、以至于身体和头部完全脱离人体比例极限的躯体。
肮脏油腻的肥肉堆满脸颊，烂黄的牙齿和没有眼皮、布满血丝的黄眼珠子，以及嘴里不停蠕动、挤压出鲜红汁液的肉块，无一不传达出令人无比憎恶、恐惧的情绪。
“好饿。。。。不够吃。”那个肥胖的躯体狠狠撕咬着手里一条鲜血淋漓的人腿，与脸部完全不成比例的血盆巨口扯出一个诡异而恶心的笑容，随手指了指下方一个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后者吓得瘫软在地，根本站不起来。
“就你吧。”
说着，他身后闪出来一个穿着罩袍，带着黑色面具的瘦高男子，对方一甩手，一条黑影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疾射而出，缠绕在那个工作人员身上。等到有胆大的偷瞄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工作人员已经被某种类似蜈蚣的东西迅速切成数段，然后扔向那个臃肿无比的胖子身边。
后者发出令人崩溃的奸笑，拿起一段尸块就开始大嚼特嚼。
面具人皱了皱眉头：“少吃点，让你来督工，不是让你来会餐。到时候任务完不成，我们都不好过。”
那臃肿至极、简直可以称为一座肉山的胖子边吃边含糊回答：“没事，羊而已，要多少有多少，不够再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宿命。
此时，胖子的咀嚼声在静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片刻后，那个胖子仿佛想起了什么，没有眼皮子地的黄眼珠一转，盯着操作台上一个颤抖的女人：“怎么停了？出什么问题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慌里慌张地跟他汇报：“报、报告，第九十九次记忆入侵失败。”她声音颤抖无比，尤其是说出失败两个字。
“他。。。。。他又死了。”
那个胖子忽地嗯了一声，停下了手上啃噬的动作。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戴眼镜的女人更是脸色苍白。那个胖子只是迟疑了几秒，随后一脸怪笑：“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你们继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吃得满嘴血的那座肉山，女人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为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而感到庆幸。
“这次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身后的那个面具人忽然问道。
女人赶紧摇摇头：“没有。但是。。。。请允许我提出一个建议，长官。”
后者斜了她一眼：“说。”
“我认为他的自我意识诞生了‘保护机制’。避免他接触到回忆当中的‘真相’——或者说是他真正的‘死因’。他强烈拒绝我们进入他临死前的最后记忆，我们只能、只能挖掘他跟那些怪物战斗的回忆。在那之后的，就是一片黑暗。这个能力，是目前人类所不可能拥有的。我的意思是。。。。。恐怕正是因为他接触了您要的‘东西’，他才能够做到。”
胖子闻言，放下手中的尸块，饶有兴趣地看着眼镜女：“哦？”
这充满兴趣地一眼让她浑身发寒。她把头低下，目光藏好，鼓起勇气决定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他的大脑已经不是普通人类的大脑了。您要找的“东西”的线索，恐怕就隐藏在那段回忆之中。”眼镜女孩尽量将东西二字说的很轻，以显得自己跟它毫无关系。
“哦。”胖子似乎不是很在意，相比起枯燥无味的研究，他显然在注意一些别的事情。
“一个。。。。两个。。。。”忽地，胖子的声音又响起来，眼镜女胆战心惊地抬头，发现那家伙伸出肉柱一样、卡着黄泥的手指在数着什么东西。
“四个。。。。。五个。。。。”这个胖子数得格外认真，数到三十五之后，他就停下了，对着眼镜女说道：“你是第三十六个。”
她如坠冰窟。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个胖子笑嘻嘻地看着她，表情令人憎恶：“你表现比较好，我决定奖励你。从现在开始，你来决定我下一个吃谁。”
“现在开始，你们只要失败一次，我就吃一只羊，直到你们找出来我们要的‘东西’。”
所有人瞬间倒抽一口冷气，用一种绝望、恐惧、又愤恨的眼神看向那个带着眼镜的女人！仿佛真正的杀人者已经是这个柔弱而无助的少女！
而后者早已支撑不住，几乎摊坐在地，身体不住颤抖！
即便他们互不认识，都是被抓来的技术人员，正常人也无法做到随便送人去死。面对如此理智上的折磨，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人崩溃！
“继续第一百次实验～”
那个胖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僵硬而又听话地动了起来。眼镜少女感到深不见底的绝望。但是她看了一眼那个容器里的大脑，心中的绝望和悲哀更加浓重。
她可能会死在这里，被吃掉，或者被杀掉。
但是比起她这种被抓来做研究的可怜虫来说，被研究的那个大脑原主才是真正坠入了地狱。
一遍遍地被复活，又一遍遍经历那些恐怖的回忆，一遍遍地跟令人丧失理智的怪物搏斗，再一遍遍地死去。
这是数千倍超越人类痛苦极限的痛苦！
到底是何等的残忍！不惜如此也要从他的记忆里挖掘东西！如果没猜错，他只是个无意间接触这些疯狂领域的普通人而已！
不知道他有没有家庭，有没有爱人？
少女收回了思绪，决心专注眼前的工作。她不敢跟任何人对视，因为她现在是他们眼里的活阎王。
阴风四起，银月当空。
一辆猛禽二代装甲车停在一座大厦的拐角处。车上坐着两排全副武装的僵尸队员，位于中间的那个男人开口说道：“饕餮小队，还有三分钟任务开始，检查装备。”
他看着正在抽烟的盾牌手，继续说道：“注意，这次任务难度很高，我们要在二十分钟之内进入目标大厦的负一百层进行歼灭任务。”
“我们是饕餮，记住，没有我们完不成的任务！”
肉眼可见的，他手下的僵尸队员们又开始腐化，变得更加怪异扭曲！
而在林燚眼中，却一切正常！
他面色一冷：“开始狩猎！”
一声令下，饕餮小队倾巢出动。
而此时，玻璃容器中的大脑，竟然在下丘脑附近冒出一丝肉眼无法觉察的肉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