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5章 恶毒母女下
话音刚落，李沅沅狠狠一巴掌扇在胡氏脸上，那胡氏直接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往日父兄在时，我也有闲心和你玩一玩母慈子孝的扮家家酒。但现在你都不打算演了，那我自然也懒得陪你玩了。”
李荷河惊叫着母亲想去搀扶，但被李沅沅一瞪，又不敢再动。
胡氏倒在地上，捂着脸疼得说不出话，连反驳都不能，只能狠狠地瞪着李沅沅。汪亨看了更是直摇头，他是深知李沅沅打人有多疼，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胡氏，眼神里添了一丝同情。
李沅沅在胡氏面前，插着手，轻蔑地说道：“我父亲会娶你，是不想我因为幼年丧母太过伤怀。他以为你作为我的乳母会待我很好。不然，你当真以为你一介屠户之女，配得上我李家的当家主母？”那胡氏的眼神愈发狠毒，但她不加理睬，自顾自往下说，“你给我父亲当填房也有十余年了，连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你啊，自己掂量掂量，在我们李家人的心里，和你身边的粗使婆子们其实毫无分别。”
胡氏咬着牙，费劲地说：“即使如此，我也是你爹，兵部尚书的妻子，你竟然敢打我。”
“这位兵部尚书夫人怕是不知道吧？”李沅沅俯视着她，眼神中毫无波澜，“我爹知道此去凶险，临行前特地向皇上请了诰命为我傍身。爹爹下葬后，宫里就送来了，诰书还在我屋子里收着。如今我是三品的诰命，再说你在我李家为奴时的契书，也还在我手上。我自然是……想打你就打你。”
说罢还横眼看了边上动也不敢动的李荷河说：“今天既然是你们送上门来了，那我打你们，就省得挑日子了。”
这话一出，平时跟着胡氏仗势欺人惯了的婆子下人们都不敢再吭声了，恭敬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不出。
胡氏更是没想到那李尚书平时看起来老实耿直，从不关心这些内宅之事，但死前竟然留了这么一手，瞬间吃了瘪。
李沅沅看不再有人敢吭声，就蹲下来在那胡氏的耳边轻声说道：“还有件事……倘若你以后再敢给我招惹一丁点麻烦，我就也送你和你女儿去见见花意。想必她应该很乐意你们帮她一起接客的。”
“什么！你竟然……”胡氏震惊地瞪大了眼珠，她万万也没想到原柔弱好欺负的李沅沅，居然变成了这样手段凶狠的人。
李沅沅收拾了恶人心情大好，笑眯眯站起来，十分慈祥地看着众人说：“现在可以滚了。”
几个下人婆子们连胡氏都懒得扶了，赶紧一溜烟就都跑了，只剩下李荷河搀着她的母亲慢慢往院子外挪。
李沅沅突然发现自己刚刚专注欺负恶人，把正事忘了，又喊道：“慢着。”
胡氏和李荷河闻言，凄凉的背影怔在原地。
李沅沅看着两人补充说：“今日晚膳前，将账簿和库房钥匙送过来。另外次兄的每日汤药你也不用管了。”说完想了想，又补充，“待会早膳我要吃水晶饭，两熟蒸银鱼，撺鸡软脱汤，椒末羊肉，还要松子菱芡枣实粥。整快点。”
胡氏听闻差点又摔一跟头。
待院中人走光了，李沅沅就兴高采烈拉着汪亨在屋里喝茶吃点心。
汪亨稍稍无奈地托着头，嘴上教育道：“大小姐，你也吃太多了吧。你看看你点的早饭……”他作为一个山匪文化程度有限，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贴切的词汇来形容，只好说，“你点的早饭……也太不像早饭了。”
李沅沅吃饼子吃得正香，像是没明白他的话似的，一脸疑惑看着他。
“我是说，你吃那么多，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汪亨解释道。
李沅沅摆摆手，不以为意：“我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硬要我演我也不像，再说这世上哪有比吃饱更重要的事儿了。”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补充，“更何况我这已经是思虑再三后，取舍了的早膳了，我都没点肘子。”
汪亨瞬间感觉，眼前这个丝毫不像高门贵女的女土匪，加上自己这个男扮女装的假丫鬟，前路渺茫。
“所以你是怎么打算的呢？真的在这李家一辈子住下去？”汪亨问。
李沅沅仍旧在她的饼子上专心致志：“你不懂，我现在有那李小姐的记忆。她遭遇的痛苦我也是感同身受的，更何况她这么可怜，我又用了她的身体，当然要先给她报仇。”她一口饼刚咽下去，又赶紧咬了一口，“再说了，我还想打听下之前被招安了的那些兄弟的情况。等我去找找那个当将军的二哥。只要这人没完全失智，就想办法让他去锦衣卫那儿打听打听。至于其他的兄弟，我们就先借这李小姐的一些金钱，然后你也正紧发挥发挥你‘地通天’的本事，去打探些东西出来。”
汪亨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大概有了数。可嘴上还是忍不住问：“你不会是，还想找机会跟那个锦衣卫大人成亲吧？”
李沅沅一个饼飞过去，直接糊住汪亨的脸：“成你个三舅姑奶奶，要成你和他成吧。”
李沅沅原本舒畅的心情，想起这个锦衣卫又被毁了。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轿子里，穿了件墨青色的常服，看起来孱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李沅沅还当他是什么上京赶考的县城小少爷。见他长得俊逸不凡，就没经得住身边人的撺掇，抢银子的时候，顺道把这位小少爷也一起掳走了。
虽然她平时是一个禁止手下们掳掠妇女的人，但真等她自己遇上俊俏又风度翩翩的公子时，也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那公子被掳来后一连七日，都从未开口说话。期间她也有放走他的意思，但都被二当家彭虎拦了下来。
于是一直到成婚当日，那好看的小公子，才跟她说了第一句话。
那个时候春宵帐暖，红烛轻曳。
他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她说道：“姑娘今日喝得不少。”
那乖巧温柔的郎君坐在她眼前，表情淡然，眼底却有着微微的笑意，他柔声问她喝得多不多。
她一个见惯了风浪的人，哪里见识过这种温存柔情，立刻红了脸，着急解释：“不多不多。要不是今日成婚，高低我能再喝个两坛。”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春风般令人惬意舒心的笑容，红烛衬着他的面庞一同微微泛红光。
他看起来也很高兴。
那个时候李沅沅是这样以为的。
想到这里，李沅沅把面前的盘子一掀，在地上摔个粉碎，用眼神狠狠剜了汪亨一眼，怒气冲冲地说：“男人都是大骗子。”
汪亨看她是真生气，就不再惹她。碎步走到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妹妹跟前，跟哄小孩似的掐着嗓子逗她：“小姐别生气，小花也觉得男人都是骗子。你放心，小花不会骗你。”
李沅沅被他拙劣的演技逗笑，才算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