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5章 一线生机
方默听了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把目光投向在舞台上激情推销的兔子。
“大转盘有七次转动的机会，每次只要通过相应的测试就能得到奖励。”兔子推销员轻车驾熟地讲着不知道已经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的话，“由于我们现在处于活动期间，所以大家都可以先免费测试一次，但是只能以7个人为一组来选择，大家可以体验一下再决定是否接着购买我们的服务哦～”
“呜……我不想体验，我只想回家，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一名学生样的小姑娘似乎终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大声哭了出来。
她可能才上初中，青春洋溢的年纪。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脸上有几颗小雀斑，显得十分可爱。她现在本该快快乐乐地跟家人分享今天的学校生活，却一眨眼就来了这里。
其他人听见哭声后，有的人脸上露出不忍，有的漠不关心，有的可能原本有孩子，不忍心看她一直哭，纷纷走到她身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能离开早就离开了，又怎么会在这里无力的哭泣。
其他人又问了一些怎么回去的问题，显然兔子根本不会理他们，而且舞台太高了，他们根本爬不上去。就当兔子结束了第三次推销，准备开始第四次的时候，方默开口了。
“大转盘的奖励是什么？”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突然冒出了个小孩儿，有好心的提醒他这只兔子是什么都不会回答的，也有人出口嘲讽。
“啧啧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看人家多厉害！”人群里一个五短身材，粗眉毛的男人夸张地大声喊着。
“是啊……新来的都不知道来问问我们这些前辈，可不厉害的。”
另外一堆人没附和，只是笑着抱胸看热闹，狗咬狗谁不爱看。
下一秒那些人就笑不出来了。
“顾客您好，奖励是各种各样的，有金钱，有技能，有积分等等……如果您有兴趣，可以马上体验一下哦。”兔子恭敬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打脸现场。
其他人只觉得自己的脸被“啪啪”打得很疼。
那只兔子竟然真的认真回答他了，明明之前不管他们问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反应！
“奖励包括回到现实世界吗？”方默又接着问。
“当然了，只要您积攒够积分或者直接抽中复活的选项。”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
“可以回去？”
“你听见了吗，那只兔子说只要抽中了就可以回去！”
“太好了，呜呜……太好了……”
突然燃起希望的众人在下面激动地叫嚷，语气里满是激动和憧憬。要知道对于人来说，最恐怖的不是苦难而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木泮兮没说什么，双手插兜静静呆在原处，看方默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转身往回走。
“怎么样？”木泮兮挑着眉看他，显然是希望他说点好的结论。
“我们县南回街的棺材铺做的挺有名的，可以准备准备。”
方默黑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舞台上那座红色的转盘，稍大的瞳仁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毛骨悚然。
“啊！？”木泮兮没想到小孩儿一张嘴就这么劲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看淡生死了吗！
方默看着木泮兮明显被吓到的样子竟然笑了，而且直接笑出了声。清亮的笑声在此时也不显得突兀，倒是挺有感染力的。
看他的样子，木泮兮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羞恼地揉乱方默一头的小短毛，把人头发揉得活像个小海胆。
方默也没生气只是用手一点点把头发捋直，毕竟是自己先去招惹别人的。按理说方默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也几乎不会主动去做这种事。
木泮兮看小孩儿没生气，一个人慢吞吞的弄着头发，心不自觉就软了，自己一个大人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啊。
唉……这么小的年纪，跟自己弟弟年龄差不多。
酸甜清新的橘子气夹杂着淡淡的茶香从耳边传来，方默整理头发的手不自觉的停住。
木泮兮手指微屈，一点点把方默乱糟糟的头发梳好，动作可比方默刚才自己弄得轻柔多了。等差不多弄好后，木泮兮不轻不重拍了拍他的头就跟旁边的人唠嗑去了。
木泮兮的手离开时，萦绕在身边的茶香依旧不酸不涩，最后甚至还混入了一丝甜玫瑰的香味。
在方默的记忆里，他遇到过的所有男性，只在他那每天洗三遍澡的洁癖堂哥身上闻到过相似的味道。
这个人不会是洁癖吧，方默在心里想到。毕竟让一个糙了接近二十多的小孩儿去理解成年人的香水，就像你让还没断奶的孩子去喝啤酒，他只会说一股马尿味。
其他人也不傻，经过方默这么一问都知道这兔子大概只会回答一些特定的问题，大概率都是跟它介绍的转盘有关。纷纷挤在舞台下表示现在就愿意试一试，那场面还真的挺像那些在现实世界被骗的疯狂消费者。
现在他们的眼里只能看到那座红色转盘，那是他们回去的希望，是一线生机。但是，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所谓的机会究竟是不是一线生机？
“好的，各位顾客，欢迎您试用幸运大转盘系统。”兔子推销员肉眼可见的情绪高涨起来，红色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就像看到了一顿大餐，“我们将为您提供最好的体验服务。”
“请想要试用的顾客现在上舞台上来，每组都有一次的免费转动转盘机会。”
“这个舞台这么高，怎么上去啊？”下面的人高声叫喊着，焦急的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楼梯什么的。
“最左边好像有个楼梯口。”一位穿着蓝色卫衣的年轻人指着最左边的一个楼梯。
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人听到了急忙跑到舞台最左边一看，果然，这里突然多了一条楼梯。之前他们可是把整个房间都转遍了，也没看到过。不过现在那些人也不在意了，几个人没用一分钟就爬上了舞台。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总觉得这个兔子比在台下看大多了，可能是视角不同吧。
数了数，刚好7个人。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只要我们参加这个就可以回家了，是吧？”
“什么时候开始！”
一群人围着娇小的兔子焦急的问道，他们已经接近疯狂。
“设备是随时都可以开始的，但是……”被高大人类围住的兔子不慌不忙的看了一圈，才缓缓开口说道。
一个纹着花臂的强壮男人看它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一把把它抓了起来，捏着它的脖子大声怒吼：“你别给我磨磨唧唧的，快点说！不然看我不把你活剥了！”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抖动，横跨半张脸的疤痕更显得他面目狰狞。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之前一直哭的小姑娘更是躲到了别人的后面，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他。
“好的顾客，这就为您准备，请先放开我。”
“哼！早点这么做不就好了。”听到满意的答案后，男人随意把兔子扔到地上。
瘦小的兔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这种可爱的动物还是挺惹人喜欢的，有几个人看男人对它这么粗鲁不满的小声嘀咕了几句，花臂男人不屑地哼笑一声说：“你们别在这儿装好人，谁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其他人脸色一变，纷纷低下头没再说话。
兔子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黑色西装，蹦蹦跳跳地向转盘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明明看起来不远的距离，一行人硬是走了有10多分钟才走到。
稍微敏感点的人此时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提出想要先回去考虑考虑，但是等他们返回楼梯在的地方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怎，怎么回事！？楼梯怎么不见了？”女人慌张的到处走动，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下去的地方。
“上都上来了，马上就能就能出去了，还想下去？女人啊就是没有！”旁边一个尖耳猴腮的干瘦男人嗤笑道，边说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穿着红衣服的短发女人听见这话猛的冲到他面前，染着豆蔻色的指甲狠狠地刮过男人的脸，留下道道血痕。男人痛得大叫一声，黝黑的皮肤瞬间变得红肿，大吼着一边捂着脸一边打算冲过去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其他人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了，又得浪费时间，纷纷来劝架把两人人隔开。一边安慰女人说马上就能回家了，不要害怕，暂时忍忍就好了；另一边又劝男人说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回去好好喝一顿才是重要的！
“好了，既然顾客们已经准备好了，请选一个代表来转动转盘吧。”
兔子远远站在旁边看着，等人群稳定下来了才跳出来站在他们面前说道。
“谁，谁去啊？”
“爱谁去谁去，我反正不想碰这种晦气的东西！”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伸手推了推黑色的圆框眼镜，语气里全是嫌弃和鄙视。
“我害怕……我不敢……”小女生又开始抽抽噎噎的哭起来，但是现在大家都心里烦得很，没有人有心情再去哄她。七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没有一个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