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断绝关系
姜鱼起身把战场让给二人,自己出门了。
一出来,就见姜小花躲在不远处的墙角疯狂朝自己招手。
姜鱼瞥了一眼里面吵得面红耳赤的俩人,抬脚走过去。
“小鱼姐!”姜小花激动地喊道。
“怎么了?”
姜小花嘿嘿傻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鱼姐,我按你上回说的做了之后,今天,我爸和我二叔吵起来了,河边围了好多人,我们快去看热闹啊。”
意料之中的结果,姜鱼不感兴趣:“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姜小花闻言一阵失落:“好吧,不过小鱼姐,他们要是吵得凶的话,会不会把大爷爷喊去?”
姜鱼蹙眉思索了一下,还真有可能。
河边在村口外边,这条河算公共地盘,对面的村子也经常来河边。
姜鱼过去的时候,河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有隔壁村的人,不少看热闹的人在一旁互相叭叭来龙去脉。
没看到姜山海,姜鱼也就没过去,远远地躲在旁边的墙缝里瞧着。
姜长富和姜长林从老一辈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掰扯吵吵,李红花和林雪梅也不甘示弱,两家人吵得有来有回,围观的听众没一个上去拉架,看热闹看得比当事人还兴奋。
姜鱼看着不禁感慨,这两家人的记性可真好,那么久远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
村长上去劝了几句没劝动,他摇了摇头,转头跟几个人吩咐了几句,对方很快就往外跑了。
姜鱼大概能猜到他干嘛去了,不是去找三叔公就是找她爷爷,她低头看向姜小花:“你不出去看看?等会儿你爹找不到你回去又该打你了?”
“没事,我等会儿差不多了就回去做饭,顶多挨两句骂。”
姜小花摆了摆手,不在意,她已经习惯了。
姜鱼点了点头没说话,她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瓜子和糖果给她,坐在一旁继续观望。
过了一会儿,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身后跟着抽着旱烟的姜山河和三叔公,姜山海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他速度极慢,一看就是不想跟前面的人同行。
三叔公过来后把这些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他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山海,这件事的起因在哪,你给个准话吧。”
上回姜山海那一说,三叔公算是看出了姜山海不会过继的心思,他虽然惋惜姜家老一辈传下来的房地,但是他的子孙还在村子里混呢,他也不想得罪两方人,把皮球踢回到姜山海这边。
姜山海都快被姜长富烦死了,他冷着脸,眼神凌厉,转头看着姜山河:“山河,我们只是堂兄弟,我都还没死呢,你就盯上了我的房地?”
姜山河又瘦又矮,眼窝深陷,笑起来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大哥,你可不能冤枉我,还有你这说,什么堂的亲的,我爸和你爸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我们都是一家人,长富和长林也是好意,长栋走得早,他们也是担心你老了晚年没人照顾。”
姜山海扫了一圈姜长富和姜长林,最后,目光落在姜山河身上,他冷笑:“别拿你儿子当幌子,你不起头他们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姜山海今天就把话放在这,我家长栋是走了,但是我有孙女,我百年之后我家的东西都是要留给姜鱼的,谁敢动它一下试试?”
“大哥,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姜山河情绪激动,紧紧握着手里的烟杆,脸上的表情一阵心痛。
“别喊我大哥,我可当不起,姜长富整天在我面前说养老送终,你那么盼着我死呢?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一次性都说清楚,以后我们两家人也别往来了,老一辈的交情到我们父母那边就了了,以后见面也别招呼了。”
这些话姜山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现在身体还硬朗,但是天意难测,万一他哪天就突然走了,这些亲戚可都不是善茬,到时候小鱼儿被欺负了就没人为她撑腰了。
此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脸上皆是震惊的表情。
“山海,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三叔公你劝劝山海……”
村长皱着眉头,拉着姜山海的手劝解着。
大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家家户户都有点亲戚关系,这要断了关系,开了这个头例之后,其他人有样学样,那岂不是乱套了。
姜山海止住村长的话语,“牛叔,你们别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我跟姜山河一家没有关系,他要再惦记着我家的房地的话,我可就去公安局报警了。”
说完,姜山海转身离开了。
姜鱼也悄悄地溜走了,她刚刚听到爷爷的话也有些惊讶,这些事上辈子没发生。
她重生后,有些事情变了,很多时候是因为有她的参与,但是事情最终的走向没什么变化,她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影响其他人。
没想到这次她爷爷这么果决。
不过这些亲戚断了也好,省得到时候又打鬼主意。
河边围观的人很快就散了。
只留下姜长富和姜长林两家人对视着。
林雪梅暗暗朝姜长富的方向呸了一声,拽着她男人和儿子走了。
她对姜山海家的房子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执念,是不是她的东西,林雪梅心里还是有逼数,她单纯就是见不得姜长富得了好处,所以来掺和一脚罢了。
姜山河对两个儿子不是一般的偏心,大儿子是长子,把它当宝对待,小儿子不用养老也没用,平时对他爱答不理,分家的时候也是姜长富占大头。
林雪梅早就看公公和小叔子不爽了,有事没事就给姜长林和儿子洗脑,两家人早在几年前暗地里就撕破脸了。
姜山河看着姜山海离开的方向,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想到姜山这么刚,动不动就断绝关系。
“爸,现在咋办?这下过继不了,那房子岂不是没办法拿回来了?”
姜长富早就把姜山海的房地归为自己的东西了,都是同一个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姜山海那个老不死的还没个后,这房地归他合情合理!
姜山河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他脸上的阴狠:“呸,给他点脸色还开上染坊了?以为断绝关系我就没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