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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名落孙山入佛宗(上)

且说几人结拜之后,倒是尽心互相帮助。不知不觉,到了乡试时。这个乡试,由各个书院按照礼部的卷题考试,择优而入。中者才可以去往宋州,参加二试。宋州的二试非常关键,如果落榜,则不能去京城参加殿试。要三年之后才能再次参加,方可有机会参加殿试。

李泽、李德麟、李德楷、李德昭四人都还不错,乡试初试都过了。倒是这李德昭,陈县乡试最后一名过的,却是差点落榜。李德昭得知这种情况,担心宋州二试不过。于是他在去宋州之前,就回家找了爷爷李佑则想办法。

李佑则也是担心李德昭,知道此人文采能力一般。于是在乡试之前,就写信给自己的四子李显录,让他想办法。这个李显录,此时已经是宋州学政使副使。

李显录收到父亲的书信,就派人秘密看了李德昭的乡试题卷。对于他的答题,李显录心里已然有了一个办法。于是他回复父亲,让李德昭大胆来参加二试。

得到了叔父的支持,李德昭有点忘乎所以。就在大家都紧张准备着二试的时候,李德昭居然有心情去喝起花酒。不想此事还是被宋州巡城使发现,押解到宋州刺史府交于宋州司马处理。

李德昭喝的迷迷糊糊,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来。此时有一小吏跑出去报信,李德昭见状,想赶紧逃出去。不想,外面站了一队官兵,把他看得死死的。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栽了。要想顺顺利利出去,是不可能的。而且大唐律法对于科举考生,要求极其严格。如他这样的,直接会取消资格。想到这里,李德昭不由得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哭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德昭揉了揉泪眼,看去。却是一个五短身材,面貌有点丑陋之人。此人有点微胖,衣服不大合体。络腮胡子,两个眼睛不大,但很有神。黝黑的皮肤,让人觉得像只老鼠。

李德昭不喜欢他,可是也能判断出他就是管事的人。只见他坐在一个椅子上,开始磨墨。不一会,拿起毛笔开始沁墨。等到把墨汁全部刮匀之后,将里面最细的那个毛线扯了出来,然后开始写字。

这次,他只写了三个字,然后拿起来放到李德昭面前。李德昭看了看,不由得念了出来:“曹保真。”

那人立马把字收回,直接说道:“鄙人曹保真,宋州刺史府司马。我不想听什么废话,你就从实招来。”

李德昭已经有点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样,突然像是整个身体掏空了一样。曹保真见状,立即说道:“怎么,没有名字吗?比如说你父亲,爷爷,或者某些人的名字。”

经过这句话的提醒,让李德昭似乎在黑暗里找到了一点光明。他小声的说道:“我的叔父是宋州学政使副使李显录。”或许他提自己的父亲,爷爷的名讳,无人知晓。但是在宋州地界,尤其是这个时候。学政使副使,却是人人都知道并且很想拜访的人。

曹保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说道:“这就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让李大人来接你回去。”这一句李大人,让李德昭看到了希望。于是立即像倒豆子一样,哗哗全说了。

这天傍晚,李德昭被送到了李显录的住所。曹保真只是让李德昭带句话,在宋州梁园等他。李显录闻得曹保真的名号,对李德昭说道:“孩子,别怕,我去会会他。”

这时,李德楷也来了。看到李德昭,有点诧异。于是问道:“叔父,德昭的事情怎么样?我打听了巡城营的人,说是曹保真把人带走了。德昭怎么回来了,曹保真是什么人?”

李显录听到李德楷这样说,有点意外。同时又有点佩服他,说道:“孩子,你居然还能打听到巡城营,有点想法。想必德昭出事你也是很快就知道了吧,你好好说说他。”

“是的,叔父。德昭来宋州时,和我一个朋友我们三人一起喝过酒。他认识德昭,出了事就告诉我了。本来我想亲自拜会那个曹保真,想着明天一早去。不曾想,德昭这么快就回来了。”

“德昭肯定提了我,他才那么快回来。你找他没有用,此人不简单。做过禹县的知县,后来投靠宋王,随宋王就藩来到了宋州。现居刺史府司马之职,不过,他应该是宋王的亲信。”

“叔父要小心,此人目的不简单啊。”

“放心,我或许就要走下这一步了。楷儿,你有什么想要办的事情吗?比如说这次乡试二试,有没有什么朋友帮忙什么的?”

听到这话,李德楷大吃一惊。那李德昭已经有点哆嗦了,眼睁睁的看着叔父。过了片刻,气氛冷了下来。李德楷压低声音说道:“我,我当然希望我们那两位结义兄弟都过了。”

“不行,李泽不能过,他跟你抢女人。”德昭着急的说道。

李显录有点不太懂,连忙问道:“什么女人,怎么回事?”

李德楷连忙解释道:“叔父,李泽是我们同族,他也是我结义兄弟。只是表妹傅秋云经由媒人相说与之相识,本来她是要嫁给我的。”

听完这话,李显录严肃的说道:“楷儿,不能有这样的儿女情长。傅家的女儿,只可给你做妾。你把她睡了吗?如果睡了就算了,赏给那个李泽。如果没有,那就给你留着当妾。”

“叔父,这个,这个肯定没有。”

“好了,你不要说了。那个李泽没有机会了,他不会进京城的。你们俩收拾一下,专心乡试吧。记住我们的谈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说完,他就起身去了梁园。

此时的梁园,外面有人把守。李显录走了过去,直接说道:“是曹大人让我来此。”那人听后,直接带李显录进了梁园。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有一扇砖墙门缓缓打开。只听得里面欢声笑语,男女嬉戏。

李显录微笑的走了进去,门直接关上了。进的内部,却是灯火通明,屋内飘香。一汪水池上面布满了花瓣,然后周围布满了透明的纱帐。接着,一群妙龄美女走了过来。她们一个个穿着透明的纱衣,浑身上下下一览无余。个个面红耳赤,像是醉酒一般。身材婀娜,眼神勾魂。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声传来:“李大人,您来晚了,需要罚酒。”

循着声音望去,那人却是那曹保真。此时,他怀抱一名女子,抚摸另外一名女子,还有一名女子在喂他酒食。

李显录笑道:“曹大人好快活啊,今日来晚了,我自罚三杯。”接着一位美女端酒走了过来。李显录喝了三杯,捏了捏那位端酒女子的脸蛋。毫不害臊的说道:“一会大爷找你吃瓜,哈哈哈哈。”

曹保真站了起来,走到李显录面前。说道:“一会再享受这些人间极品,宋王要见你。”说完,拉着他直接走进了里面的房间。一个暗门,直通外面。有人蒙住他们二人的眼睛,坐轿子离开了此地。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处宅院停了下来。众人进去之后,他们二人的蒙面才去掉。这是一个十分考究精巧的宅院,四周都有连廊。从外面看院内,由于连廊过于宽阔,是看不到什么的。李显录看到这样的布局,不由得惊叹不已。

进入一间暖阁,里面坐着两个人。他们一边品茶,一边下棋。曹保真示意他们二人跪下,等候召唤。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里面的两人笑了起来。只听得一个操着京城口音的人说道:“韩老将军果然厉害,招招设伏啊。”

接着,就有人吩咐他们二人进来。这时,李显录才算看的真真的。这个京城口音的人,正是宋王。只见他一身锦衣,衣服上绣着龙形图案。另一边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特别硬朗。穿着一身黑衣,衣服上面的图案却是麒麟巨蟒。这一下,李显录紧张起来。

宋王看到他们二人,说道:“两位大人,先到紫阁等候,我送一下韩朗大将军。”说完,就送那人离去。这边二人还未回话,早有下人带着他们二人奔去紫阁。

到了紫阁,两人稍微缓了一下神,那边宋王就走了进来。说道:“二位大人请坐。”二人赶紧跪下,叩谢宋王千岁。

寒暄过后,宋王直接命人拿来一封书信。说道:“二位大人,有劳了。”说完这话,那李显录才敢抬头看去。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平常,但是眼神凌厉。虽然年轻,却是有点太过于老成。有一种无法接近感,像一座大山压顶的威严。

这边曹保真已经跪下,拉着李显录示意下跪,然后说道:“殿下放心,一定办好。殿下慢走,殿下千岁千千岁。”此时的宋王,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二人没有交谈。在梁园的别院内,二人纵情欢娱。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李显录将要回家,却被曹保真一把拉住。说道:“李兄,有劳了。”说话间,将那封信塞到了李显录的手里。

李显录急忙打开,却是几十个人名。其中有一人,他认得,却是这次的考生。顿时,李显录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要塞进去几个人,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多。整个宋州境内,名单就那么几十人。这样看来,差不多得是全部名单了。

曹保真看到他如此表情,连忙问道:“李兄,怎么了,有困难?”

一时间,李显录想不到借口。脱口说道:“我这边还有,还有四个亲属也在此次科举之内。”不想,曹保真就等着他这句话,说道:“最多三人,给你留三个名额。”

“曹,曹大人,这宋王也塞得太多了吧?”

“你想什么呢,什么宋王塞得名单,你不想活了吗?污蔑宋王是死罪。你我是什么品衔,从五品,小芝麻官。宋王能见我们一面,已经大大的恩典。这件事谁不能办?礼部的,都察院的,都有人愿意干。这是机会,你懂吗?”

一通话,把李显录说得哑口无言。之前,他可以塞进去五六个,都没有问题。可是这一次,几乎都是宋王书信上面的人,这可是不好办。但是自己已经上了船,就靠不了岸了。

回到家,李显录仔细看了看名单。虽然这些人他只认识一个,可是那个人却是宋州刺史的外甥。这样看来,这些人都是不简单的。他不敢再想,他只能照做了。

黄昏时分,宋州学政使廖大人来了。李显录很是紧张,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来揭穿自己的。本想打发了,可是家丁却说一定要见上他。还说他着急赶路,要赶快见面。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慌,李显录故意披个宽松的衣服出来见廖大人。

那廖大人一看这样,就说道:“李大人,你要注意身体啊。我今天来,是接到礼部和翰林院的书信函件,让我进京参与殿试阅卷。你也是知道,我们须提前去京城待命。这宋州的二试,就交给你了。”说完,把考题库房的钥匙给了他。

不等李显录反应过来,廖大人已经走了。李显录大喊道:“大人,大人慢走。”

有了这把钥匙,李显录有点兴奋了。这样,整个宋州的乡试二试,就他一人说了算了。他命下人取来些酒肉,自己吃喝起来。

夜色之中,巡城营的一人走进来一家客栈。一人将一个纸条递给了他,说道:“有劳兄弟了。”说完,拿出一小袋子银子。那个巡城营的人看了一下四周,再看看纸条,直接塞进了嘴里。顺便吃了一块肉,连同纸条一起下肚。于是拿起装有银子袋子,就走了。

李泽与李德麟住在宋州的一家客栈里面,也是听闻李德昭出事,就去了李显录家里打听情况。看到了李德昭没事后,就直接问明情况。不想着李德昭像是吃了枪药,一下子炸了起来。

吼道:“李泽、李德麟。你们俩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啊?这种事情居然扣在我头上,什么结义兄弟啊?”

这话说的,让李德麟一头雾水。他急忙说道:“上几日我遇见二哥,他亲口说你喝酒被抓了,还说要找关系把你救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李德昭喊道:“二哥,你出来。给我评评理,李德麟这小子诬陷我。”

“兄弟不要胡说,三弟四弟来了。德昭还小,就这脾气。我是上几日只是听说,不过昨日我遇见巡防营的那位兄弟,好像是搞错了。再说如果是五弟,他怎么还能在家?”二人一听李德楷这样说,确实如此。

接着,李德楷说道:“二位兄弟,赶紧回去看书准备吧,后天可是要考试了。不要想太多,没事的。”

送走了他们俩,李德楷感慨道:“这二人,却也是真朋友啊。可是江湖世事险恶,容不得半点仁慈。”

第三天的乡试二试考试,宋州参与了一百多人。大家都被围在书院内一天,却也是饿的饥肠辘辘。临近黄昏考试结束,才放出来休息吃食。但是此时,试卷却已经被监考官收回了。

照例,李显录亲自打开卷房,把试卷放进去。然后第二天,阅卷者焚香沐浴,开始进去阅卷。阅卷开始,李显录也开始在阅卷房巡视。他按照名单上的人,已经提前做好了标记。由于他掌握钥匙,提前进去找到所要安排的人。就这样,宋州的开榜,果然大都是宋王提前安排好的人员。李德昭、李德楷两兄弟上了榜,可以参加殿试。可怜这李泽、李德麟二位却是落了榜,他们自己浑然不知,以为是自己能力不行。落了榜单,就不能参加殿试了。

李德麟还行,毕竟家里支持,家境优厚。倒是这李泽,这几乎宣判了自己的一生。再等三年,恐怕家里根本没有财力支持。想不到这里,不免伤心不已。

夜晚,二人在湖边饮酒浇愁。这时,李德楷、李德昭两人也来到了湖边。本来这李德昭是不想来的,走在路上还扭扭捏捏。可是李德楷心里清楚,这二位怎么也是结义兄弟,也得来安慰一下。同时再三叮嘱李德昭,不可胡言乱语。

到了湖边,李德麟已经开始说起来醉话了。倒是李泽,独自一个人蹲在那里发呆。走近看去,他眼泪已经下来了。李德楷走过去安慰道:“二位贤弟,这次乡试就算了。希望二位回去收拾心情,以便三年后再来。”

听到李德楷这样说,李德麟哈哈大笑。对着湖水说道:“老天爷就是不公平啊,李泽兄才应该参加殿试。这可是关乎他一辈子啊,还有爱情。倒是德昭贤弟,着实让人感觉不公平。”

听到李德麟这样说,李德昭的火一下子窜上来了。喊道:“李德麟,你说什么?老子怎么不能参加殿试,你有我的才能吗?”这边,李德楷立即拉住了李德昭,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

李德麟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他,喝了一大口酒。就这样,他们不欢而散。

三天后,李德楷他们兄弟二人去京城参加殿试。李德麟收拾行囊,准备回家。唯独李泽,把自己锁在屋内三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与李德楷他们二人践行。李德麟也是苦劝安慰,但是李泽却是怎么都不出来见人。

这不,李德麟不放心,守在院内。最后,临近中午时分,李泽从屋内走了出来。脸色白了许多,没有什么血丝,眼神迷离。李德麟看到李泽还好,不禁说道:“李兄,你可吓死人了。没事就好,赶紧收拾行囊回家吧。”

李泽迷离的眼神看了看李德麟,想了一想,说道:“贤弟,德楷兄弟二人走了吗,我未相送,有些失礼数啊。”

李德麟安慰道:“他们二人没事,也能理解。李兄,我们回陈县吧,再做打算。”

“不,贤弟。我想了几天,觉得还是不能回家。这是我写的一封家书,帮我代为交到父母手中。我已然无面目见他们,不能回家了。”

听到李泽这样说,李德麟有点吃惊。但是他也能理解,名落孙山回家,肯定被人嘲讽。再加上李泽本是借钱参加科举,更加举步维艰。不回乡面对父老,也是一种好的选择。于是问道:“李兄如此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不回乡,却打算去往何处?”

李泽看了看他,回答道:“贤弟,我也不知道啊。您先回去吧,此时回去,或可明日黄昏前到家。”

李德麟见他心意已决,只好收了书信,辞了他,奔家乡而去。

第二天,李泽独自一人在宋州城内闲逛。或许内心伤感无处释怀,不觉有点分神走心。一头撞了一个路人,二人各自蹲坐在地上。

那人一看李泽表情神情,知道自己遇到倒霉事。于是骂道:“呸,真倒霉,碰到一个傻子。”说完起身怕了拍土,走了。倒是李泽,还是继续坐在那里分神。

这时,有一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扶起李泽问道:“兄台,看你情形莫不是乡试落第了?”

李泽抬头看去,只见此人书生打扮。面目清秀,皮肤白皙,二目炯炯有神,一副翩翩公子打扮。唯有一处,却是一字眉,生的有些奇特。还好眉毛稀松,却也不太明显。

李泽起身,连忙感谢,说道:“多谢兄台,在下李泽,确是落第书生。”

那人赶忙拉住李泽的手,回道:“难兄难弟啊,在下孙木胜,也是落第生。我本是江淮人士,七岁随家人定居宋州境内的蟒县。此次已然第二次参加乡试落第,唉,可惜可惜。”

李泽听完,接道:“兄台幸会,同为天涯沦落人。”说完,就要离开。那孙木胜见状,忙问道:“兄台这是何往?如若没有其他要事,可否一同去那酒楼吃上一顿?”

李泽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兄台美意,奈何囊中羞涩,也就不去了。今日相识,三生有幸。他日再遇,我们再把杯畅饮。”

“唉,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来请客,走吧,李兄。”说完拉着李泽往那酒楼奔去。到了酒楼,二人要了些许酒菜,喝了起来。

大概是都是有苦衷之人,几杯下肚,却也是醉了起来。那李泽见孙木胜如此豪爽,就把自己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孙木胜听后大喜,说道:“李既然兄无处可去,要不跟我去佛宗山门吧。我正愁没有人结伴而行,今日得遇见您,缘分不浅。”

“孙兄,去佛宗山门为何啊?”

“李兄,你有所不知。我有一兄长,科举三次不过。最后去了佛宗山门,拜伏虎寺师父为弟子,是为入世弟子。潜心修行十年,修为入了七重天。最后由佛宗弟子推荐,入世为官,拜五品中郎将。我已然科举两次,恐怕科举之路渺茫。所以才想拜佛宗为其入世弟子,将来也好奔个前程。”

听完孙木胜这样说,李泽却也觉得这是个途径。只是他听闻江不白先生提起,修行可是需要下苦功夫和悟性。再加上自己得有天赋,得恩师指点,方可进入修行世界。江先生有言,天下不是人人都可以修行,千人中才有一二人可以有慧根修行。达到高峰者寥寥无几,大都是最后默默无闻。所以,他一开始是抵触走这一条路的。但是今天遇到了孙木胜,似乎让他重新看到了新的道路。

于是答应了孙木胜,一同随他去佛宗山门。

且说二人过了几日,收拾行囊,直奔佛宗山门而去。这佛宗山门,又名秦灵山。山方圆三五百里,东南边挨着秦州,属于狄道最东边。西北挨着灵州,属于陇右道地界。佛宗山属于佛宗地盘,山上有寺院几百,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

两人走了月余才到了佛宗山门的第一站,东云寺。却说这天天色已暗,两人进了东云寺休息。这个东云寺,却是一个好大的地方。他们有一后山坡,有茅屋几百间。里面住着,都是前来佛宗山修行的人。

佛宗历来规矩繁多,没有佛宗缘分的人,不可修行。所以这个东云寺的后山坡,却是第一道门槛。二人领了牌号,却是半个月之后了。这一下,着实急了孙木胜。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花费他一个人的盘缠。却是有来得钱财没有回去的盘缠,所以必须留下。可是这样在后山坡等待,却是白白浪费时间和干粮。

两人休息了几日,却是没有继续等待,而是继续前往,碰碰运气。奈何果然没有东云寺的拜师帖,几乎所有寺院都不收留。且说这天中午,二人饥渴难捱。正在寻找水源处,忽然遇到一个佛宗弟子。此人衣服破旧,打扮邋遢。看其年纪,也不过五六十岁。

李泽忙上前拜道:“老师傅,我们二人饥渴难耐,敢问哪里有水可以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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