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刺哥
這個刺頭的打扮和前兩天的炮頭男是一毛一樣啊……
我很納悶,這些人的服裝為何如此的統一,究竟是哪個大神開創了這個流派。
我剛想應聲,管我要片兒的另一個老頭徐木匠站了起來:
“你們找小林哥,有事嗎?”
刺頭後面一個胖小弟跳了出來:“哪那麼多廢話,道上的事情少打聽!小心我特麼揍你!”
哈哈哈哈——
整座吊橋響起了大爺大媽豪爽的笑聲,當然我也在其中。
真是好久都沒見過這麼勇的人了……
那個胖小弟指著大爺大媽們:“笑個嘚,一群老不死的,信不信我刺哥弄死你們!”
話音剛落,大爺大媽們笑得更大聲了。
而我卻是眼前一亮,這就是刺哥啊,這就是給黃毛撐腰的後臺,就這?
刺哥旁邊的胖小弟跳著腳:“笑什麼笑!真以為我們不敢呢,昂?”
最前面的刺哥沒有理會大爺大媽的嘲笑,不停地掃視,最終在人群中看到了我,雙眼一亮指著我:
“在那呢,兄弟們,給我抄傢伙幹他!”
幾個小弟一聽,朝著我就衝了過來。
老於頭笑了笑:“哎呀,老徐頭,既然你都站起來了,那這次就你吧,速度快點,別耽擱咱倆下象棋啊。”
徐木匠也沒說話,彎腰撿起自己的小板凳。
刺哥從袖口拿出甩棍,用力一甩,奔著我張牙舞爪地就撲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
“小兔崽子,老子弄死你!”後面幾個小弟罵罵咧咧,不停地問候我的家人。
當他們衝到徐木匠身側的時候,就見徐木匠側身躲過,速度奇快,一人一板凳,很快,刺哥幾個人就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著。
說實話,這刺哥的江湖地位應該挺低的,應該就是那種街邊小混混。
但凡貝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這座城市惹誰都不能惹諸神公園的大爺大媽。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走到刺哥面前,抓起他的頭髮。
不得不說他的頭髮比炮頭男好抓多了。
“黃大鵬讓你來的?”
刺哥見是我,揮著手中的甩棍就朝我打來,我一把抓住刺哥的手腕,用力一捏。
啊——
就聽見刺哥殺豬般的嚎叫聲,鬆開甩棍就對我來了一個高盧軍禮:“兄弟,誤會誤會,別捏了,折了折了,真折了!”
“可是,你把我們的徐大爺打成這樣,我們不好辦啊……”
徐木匠二話沒說,一個殭屍摔就倒地上了,渾身抽搐,那叫一個專業,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刺哥一臉的不可置信:“明明是他打我的,你……”
“嗯?”
刺哥瞬間乖巧:“好好好,我們賠!”
“那你以前打我那麼多次,怎麼解決?”
刺哥都快哭了,不停地咽吐沫:“我就打過你一次,只是打了一個嘴巴而已,一點都不嚴重。”
我瞪著他:
“我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這一個逼兜我得用一生去治癒,你管這叫不嚴重?”
刺哥帶著哭腔:“那……那你說怎麼辦?”
“賠錢!”
我對著刺哥的耳朵大喊,刺哥魂都要嚇丟了:“我賠,我賠!”
說完開始翻兜,又踢了幾個小弟兩腳,幾個人湊半天湊出二百多塊錢。
臥槽,就二百?
我笑不出來了:“不是特麼社會人麼,就二百塊錢?”
刺哥雙手合十:“真沒有了,大哥,不信你看。”
“我不看,少廢話,都把手機拿出來。”
我根本就不信他們就二百塊錢,黃大鵬家那麼有錢,他們肯定會藉此機會敲詐一筆。
可當我看到黃大鵬給刺哥的轉賬時,我驚呆了,就給了兩千塊錢???
臥槽,兩千塊錢給人家當打手,還帶武器。
故意傷害罪可是要坐牢的,兩千塊錢就賣命?
我突然覺得刺哥很可憐,養著幾個小弟,自己為了一點錢都要去拼命,只為了那一聲聲讓他迷失自我的大哥稱號。
他只是為了守護他的那群小弟,他有什麼錯,他只是在追尋存在的意義,他有什麼錯!
我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默默地轉走了他所有的錢,並且給了他一腳讓他滾。
於是刺哥帶著他的小弟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老於頭一個箭步衝過來:
“我今天掐指一算,必有橫財,果然不出所料,多少錢,我看看!”
徐木匠擦了擦嘴角的沫子站了起來,目光如炬:“買冰棍啊,買冰棍!”
老於頭上去就給徐木匠後腦勺一下:“瞅你那點出息,一個冰棍幾毛錢啊,林哥,我要一個,不,我要兩個可愛多!”
徐木匠一把推開老於頭:“人是我打的,戲是我演的,憑什麼你要兩根可愛多!”
老於頭一擼袖子:“那還不是我給你這個機會的,就那幾個雜毛,誰上都行!
怎麼,不服啊,不服咱倆就單挑,誰贏了誰吃兩個可愛多!”
徐木匠一甩膀子:“你以為我怕你啊,來!”
眼看著兩個老頭就要因為兩個可愛多打起來,我的內心——
毫無波瀾。
早就習慣了。
我掏出手機給公園門口批發雪糕的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幾大箱雪糕就放在了吊橋上。
大爺大媽吃著雪糕,臉上洋溢著笑容。
老於頭和徐木匠一邊吃著可愛多,一邊下棋,動不動就因為悔棋而大吵一番。
我坐在板凳上,和兩個大爺鬥地主。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核桃一對沒賣出去,鬥地主贏了一百多。
今天收穫頗豐,我準備去吃點東西犒勞一下自己。
可就當我要走到樓下的麵館時,一群黑壓壓的身影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
定睛一看,有幾個都是老熟人了。
有我的三個舍友,有今天的送財童子刺哥,和他那幾個一瘸一拐的小弟。
不過這次還是來了十幾個生面孔,看來這次是下了血本要揍我了。
就這幾個歪瓜裂棗,我實在是有點不耐煩:“你們怎麼和狗皮膏藥一樣,還沒挨夠打是麼?”
刺哥朝前一步:“小子,本來我是不想找我炮哥的,既然你今天敢折了我的面子,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放下包,忍不住嘆息:“那個……刺哥是吧,要不你把你的這哥那哥都找來吧,我在這等你,咱們一次性算清楚了。”
刺哥剛想破口大罵,就聽見人群后傳來一聲:“別吵了,既然小兄弟這麼狂,那就別怪我了,閃開!”
話音一落,我就看到人群被分開,又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炮頭髮型、豆豆鞋,正是前兩天被我暴揍的同行——炮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