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纪钰遇险
天上的云越积越厚,大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田间地头的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轰隆一声雷响过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楚辰脸上,让他有种别样的美感。
可千万别出事。
楚辰在心里默念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可他有预感,如果不回来,他一定会后悔。
村子的尽头,一座茅草屋躲在雾中。
楚辰捏着一把汗,看见打开着的大门,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走进去,屋里一片狼藉。
凳子,桌子全部被掀翻在地,家里唯二的两个陶壶和瓷杯也全部被摔碎。
楚辰手里紧握着匕首,小心走进纪钰的卧室。
站在门外,听不到屋里有丝毫动静。
没人?
还是——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推开门,屋里同样是一片狼藉。
找了一圈,楚辰却没有发现人,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可提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既然屋子里都没有,那人哪去了?
楚辰将这个房子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人影。
楚辰来到屋外,看见一串脚印,他追着脚印来到屋子旁边的菜地里。
突然,天空升起两道烟雾,是请求紧急集合的信号。
他不得不转头,立马起身,运起轻功,赶到村头。
村头,曲靖披着蓑衣,坐在马车外面,一脸焦急。
远处,一中年男子挑着担子匆匆往回赶。
曲靖收回视线,路过的人有一丝眼熟,他把脑袋里的人过了一遍,没想起来是谁。
中年男子消失在浓雾里,楚辰匆匆赶到。
曲靖掀开帘子,楚辰进去。
“主子,刚刚暗探传来消息,吴国已有刺客潜入境内,目前人数不知。”
“传令下去,如果确定身份,直接抓,问问他们都有哪些人。”
“是。”
“刚刚你们传讯于我有何紧急之事?”
楚辰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衫换上。
“有两件事,还望主子赶快定夺。”
“一是县丞得知主子到了青霞县,特在百味楼设宴,为主子接风洗尘。”
“二是,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似乎对主子没有赶到翎王府已心生不满,故派了陈鄂前来,护送主子前往翎王府。”
楚辰笑了,都说天家无情,还真是,这就不放心了。
“知道了,陈鄂现在人在何处?”
“现在在县衙。”
“行了,去县衙。”
楚辰坐在车内,手里把玩着一枚鲤鱼玉佩。
玉佩下面挂着一条泛旧的流苏。
老师,她要是你该多好啊。
楚辰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跟纪钰在一起的这几天,他感觉仿佛老师就在身边,可理智告诉他,老师已经驾鹤西去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老师了。
一滴一滴,冰凉的雨水滴在脸上,纪钰在黑暗中醒来。
她坐起来,头疼欲裂,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肿起了老大一个包。
她记得,送走假的陈林轩后,她原本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但刚躺到床上没多久,家里就进了贼。
迷迷糊糊中,一双手钻进来她的被子。
有人?
纪钰瞬间惊醒,睁眼,两人四目相对。
“你是谁?”正说话间,她手伸进被子下面,摸到了。
纪钰将匕首捏在手里,小心翼翼将匕首靠近压在身上的人。
陈麻子看见纪钰一脸惊恐,变得更兴奋。
他缩着脖子,嘿嘿笑了两声,兴奋地搓搓手。
可算等到那个人走了,他等了好久了。
看见陈麻子俯身下来,纪钰有一丝慌乱,女生的力气终究抵不过男生,万一自己失手该怎么办?
纪钰闭上眼睛,手里攥着匕首,打算殊死一搏。
匕首刺进陈麻子的肚子,划破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十分突兀,陈麻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肚子上的刀尖,转过头。
你是谁?
刀剑的破空声响起,陈麻子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液体从脖子喷涌而出。
陈麻子想问他是谁,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
纪钰睁开眼睛,瞥了眼脖子上搁着的利器,一脸惊恐地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余光却在朝陌生男子腰间偷瞄。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多,多谢阁下。”
黑衣男子收起剑,挥挥手,招来随从,冷声吩咐道,“把人打晕带走。”
纪钰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她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纪钰活动了一下手脚,当务之急是这 鬼地方出去,她虽然不知道那群人要做什么,但也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不过他们既然没有杀了她,也说明短时间内只要不激怒他们,自己的安全也不会有特大威胁。
她一只手扶着石壁,摸索着前行。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脚下,又是扑通一声,纪钰手撑着,忍痛从坑里爬起来。手上,腿上,全身都疼的麻木,纪钰摸了下小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摔下去时,碎石都扎进了肉里。
纪钰将伤口稍作处理,忍着痛站起来,继续摸索着前进。
没过多久,又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纪钰拖着伤腿,继续摸索着,不能呆在这,她一定要出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两个男子立在黑暗中。
“去找个人把她带出来。”
“是。”打伞的男子应道。
另一边,曲靖将马车停在县衙前。
县丞带着县衙众人整整齐齐站在县衙门口。
楚辰修长的手掀开帘子,县丞立即迎上来。
县丞恭敬地弯着腰,楚辰跳下马车,曲靖跟在身后。
“行了,县丞一把年纪了,也别弯着腰了,都快趴地上了,那个小厮也起来,我还没有那么精贵,犯不着。”
县丞直起腰来,行了个礼,“多谢殿下体恤老臣。”
县丞姓曹,一辈子庸碌无为,本来中了进士,混到这把岁数,少说也要往上升一升,结果自从来到这,这位曹县丞就没动过,在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三十年。
“陈鄂在哪?”
趴在地上的小厮,刚起来,听见曲靖的声音,差点又吓跪下去,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凶神恶煞的人?
“殿下,这边请。”
县丞举着他那张堆满褶子的老脸,笑着在前面带路。
穿过走廊,县丞带着楚辰来到县衙后面的花园。
进入院子,他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老熟人。
看见楚辰,对方脸上也有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