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冤家路窄
韩星佑的脚步顿在了车前,一颗心七上八下。
“怎么还不上车。”
男人坐在驾驶座,目光淡淡地望着她,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韩星佑:“……”吃个饭而已,他还能吃了我吗?淡定。
二人来到了迦南会所。
迦南会所是江城知名的顶级私人会所,以前陆良哲就经常来这里吃饭应酬。
韩星佑还是第一次来。
会所坐落在城郊森林公园内一处极其隐蔽的角落,环境清幽寂静。
它外部装修古朴无华,走进内部却别有洞天。
两边金红色调的墙壁上挂着数幅名贵字画,墙边的多个红木置物架上都摆放着古玩瓷器。
这些物件与这里奢华却低调的装修风格相得益彰,共同铸就了“大奢至简”的环境理念。
韩星佑裙下的高跟鞋,踩着地毯上栩栩如生的荷花刺绣,颇有一种步步生莲的灵动美感。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间装修雅致的小厢房。
“秦董,您好,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会所的接待人员已经在包厢门口等候了。
秦慕风淡淡应了一声。
趁等菜的功夫,韩星佑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手台前,韩星佑打开水龙头,撩起冷水,一波一波泼在脸上。
一天之内,接连面对失身、爱人背叛与工作变故,此刻她只觉得心力交瘁。
疲惫感在冷水的冲刷下,消散了不少。
她用手抹了一把小脸,直起身,看向镜中的自己。
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又慢慢蓄起晶莹的水珠,水洗过的杏眸澄澈明净。
“韩星佑。”突然,一道女人的话音传来。
镜中出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缓缓走到了她的身旁。
二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均充满了讶异。
“哈…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女人阴阳怪气地说着,一双白嫩的小手置于水龙头下优雅地揉搓起来。
镜中的梁曼比起五年前,愈发的美艳性感。
她媚眼如丝,鼻梁翘挺,红唇烈焰,无一处不是精心雕琢,美得惊心动魄。
此时,她微微俯身,红色吊带裙领口下事业线尽显,甚是撩人。
别说陆良哲,连韩星佑这个女人,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尽管知道自己长得也不丑,但她在这个女人面前深深的自卑感,早已烙进心底。
她取出包中的纸巾,吸干脸上的水珠,对着镜中的绝色美女温婉一笑。
“梁曼姐,好久不见,还真是巧。”
眼见自己的手下败将,竟还能光鲜亮丽地出现在这种高档场所,梁曼颇为意外,但更多的是不爽。
被男人甩掉的女人,不是应该躲在家里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嘛?
她嘴角擒着一丝凉薄的笑,参着鄙夷的目光,透过镜子在韩星佑身上扫了两下。
“真没想到啊!陆良哲都不要你了…你还能来这种地方吃饭。”
念大学的时候就经常被她冷嘲热讽,韩星佑早已习惯,更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微笑着点头示意,“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她提起手包,转身准备离开。
原以为自己的话会让韩星佑气得够呛,谁曾想她居然毫不在意,梁曼直觉胸口憋闷。
“那么急着走干嘛?”
她拾起洗手台上的一条绣花纯棉手巾,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那双纤纤玉手,一边转过身看着她。
微显狭长的眼眸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
“自从我和良哲毕业以后,咱们有五年多没见了吧……不聊聊吗?”
韩星佑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哈,居然还有脸跟我提陆良哲?
聊聊?有什么好聊?聊你如何勾勾手指,就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吗?
还是像念大学的时候一样,听你说一堆羞辱我的话。
尽管此刻她极度气愤,但毕竟这几年在职场上也不是白混的。
她沉着气,语气依旧温和,“梁小姐,咱们也不算熟,聊天就免了吧。”
韩星佑的态度,让梁曼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心中顿时万分窝火。
“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梁曼急促问了一句,又缓缓走到韩星佑面前,唇角挑起一抹讥笑。
“还是说,你对他还不死心?或者,你想要钱?”
她刻意提起陆良哲,就是为了激怒她,她就想看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韩星佑脸色沉了沉,立马又挂上得体的微笑,不以为意道:“梁小姐,恐怕是你误会了,去民政局,我随时恭候大驾。”
说完,她礼貌地点头示意,步履从容地绕过对方,走出洗手间。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背倚着一根廊柱,正在抽烟。
他低着头,似是沉思着什么。
只见他西装微敞,一只手揣在西裤裤兜里,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姿态优雅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韩星佑第一次发现,男人抽个烟还能那么好看。
刚才被梁曼气得不轻,此刻又得面对大老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调整了一下心态,慢步走了过去。
男人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抬眸看她,冷俊的脸庞,瞬间柔和了几分。
他又抬手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烟圈,缭绕的烟雾笼着他英俊的脸庞,更添一份朦胧的美感。
韩星佑来到他跟前,被烟熏得干咳了两声,抬起小手捂着口鼻,“秦董,我先回去…还是一起?”
秦慕风将剩下的大半截烟摁灭,留在了身旁垃圾桶的烟灰缸中,淡淡撇开眼神,迈步离开。
这谱摆得…
韩星佑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像小跟班一样,紧随其后。
“呦…韩星佑…才一天,就傍上新大款啦…哈,怪不得,离不离婚无所谓呢。”
身后又传来梁曼那讨人厌的声音。
秦慕风脸色一沉,顿下脚步。
“别理她。”韩星佑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轻声道。
清者自清,她是不是傍大款没有必要向不相干的人解释。
而梁曼在刚才的对垒中明显没占到便宜,心中甚是不甘。
要知道,自大学时候起,她怼韩星佑,就没吃过亏。
还正愁不知道怎么怼回来,她自己送上门一个把柄,还不得好好发挥一番。
“韩星佑,听说你父亲是一名警察,当年还是因公殉职的英雄…”
见韩星佑停下脚步,梁曼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