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鸳鸯双侠
门外的两人闻讯后,推门而入。
齐卿已扶齐柳坐起。
“谁干的?!”齐胜问,这句话从昨日看到齐柳时,就憋在了他心里。
“师父呢?”齐柳并未回答齐胜的问题,虚弱地道。
自昨日为齐柳疗伤后,就一直未见齐开山的身影。齐风本以为他是去恢复疗伤时所消耗的真气和功力了,但齐开山作为一个曾辉煌过的武林门派的掌门人,疗个伤而已,哪里需要用这么长的时间来恢复真气呢?
“我去请他!”齐风道。
齐风来到齐开山门前,敲了敲门道:“师父,齐柳师妹醒了,正找您呢!”
没有人回答。
难道师父不在屋里吗?齐风又试着敲了敲门:“师——”。
“父”字还未说出口,齐开山就打开了门道:“走吧”。
齐风偷偷地瞄了齐开山几眼,他满脸疲惫,像是昨夜根本就没有休息。
半路上,他们碰见了正要去看齐柳的齐笑和齐立,师徒四人便一齐朝齐柳房中走去。
齐卿已在喂齐柳喝粥。
“师父!”见齐开山进来,齐柳把粥推到一旁,神色哀伤地看着他。
“柳儿,你现在感觉可还好?”齐开山关切地问。
“师父,徒儿无大碍,休息几日就会好的。只是——”齐柳的声音里有些哽咽。
“只是……鸳鸯双侠,没了。”说完,齐柳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将被子打得“啪嗒”作响。
众人神色都变了,不可思议间夹杂着哀痛。
“怎会——”齐开山的声音在颤抖。
“是徒儿害了他们,他们是为救徒儿才死的——”这句刚说完,齐柳已泣不成声,掩面哭了起来。
齐卿坐在她身旁,一边叫着师姐,一边也抽泣起来。
等到齐柳情绪稳定些许后,大家才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齐柳本是外出查探江湖消息,路上碰见天一派凶徒又在作恶。尽管齐开山反复叮嘱齐林弟子不得正面与天一派起冲突,但他们连弱小都不放过,齐柳忍无可忍,还是出了手。
谁知那天一派竟像蝗虫一般,越聚越多,齐柳势单,讨不到半点好,也找不到退路。
幸运的是,鸳鸯双侠从附近经过,他们发觉了这里的异样,前来查探,见故交之徒正与天一派恶斗,便义无反顾地出手相助。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天一派的左右护法也正隐在暗处。
当陈女侠被一支冷箭所伤时,他们才发现了暗敌。
左护法陶嚣的弩箭迅疾难挡,右护法卫张的巨剑威力非凡。
在一群难缠小鬼的夹击下,鸳鸯双侠与齐柳难以全力对付左右护法,何况陈女侠还受了伤。
三人开始了殊死搏斗。
在一片血与汗中,陈女侠倒下了。
程大侠悲痛万分,他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一起全身而退了,便化作盾牌,为齐柳开路,希望可以保全她。
齐柳当然不肯。鸳鸯双侠是为了救她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怎能独自退去。
“她死了,我不可能独活!你若不走,就只能为我们陪葬!那我们的命就白丢了!你若当真感念我们的恩情,就好好地活下去!”程大侠的话一字一句刺在齐柳心里。
她听从了程大侠的安排,在程大侠的掩护下,冲出了重围。她一路前行,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会后悔。
“这么说来,是陶嚣伤了你?”齐胜听完后问。
齐柳没有说话。
“这个畜生!”齐胜恶狠狠地骂道。
“师父曾那样器重他,如今他居然恩将仇报!害了鸳鸯双侠,还伤了师妹!我若知道他会变成这样,早就宰了他!”齐笑也罕见发怒道。
齐开山一言不发,似乎还陷在友人遇难的悲痛中。
“师父,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齐胜问。
“从前您说天一派就是想逼我们动手,好光明正大地灭了齐林,所以从不许我们正面与其交手。您说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可如今,天一的势力越来越强大,那些有胆有识的侠士一个个惨遭杀害,总有一天,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天一也不会放过齐林的。鸳鸯双侠已死,齐柳师妹也被伤成这样了,如果我们还要忍,那这样的苟活还有什么意义?!”齐风第一次听齐胜说这么多话。
“师父,徒儿觉得二师兄说得对。”齐立也开了口。
“没错,是可忍孰不可忍!师父,我们不能再忍了!陶嚣那个混蛋,我要见了他,一定宰了他,为师姐出气!”齐卿道。
“没错,二师弟说得对!”齐笑也道。
不知是不是受了徒弟们情绪的感染,齐开山脸上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
“风儿,你的意思呢?”齐开山问。
众人听言,一起看向齐风。
齐风虽然还不知道这江湖现在具体是个什么局面,也不知那陶嚣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觉得齐胜的话有道理。自家的徒弟被伤了,故交也被害了,这要还能忍的话,就别叫什么齐林派了,叫龟派比较合适。
“徒儿觉得二师兄说得在理!”齐风答。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为师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从今日起,我齐林派定与那天一派拼个你死我活!”齐开山紧握拳头,士气十足地道。
“好!”众人齐道。
“我也一定会为两位前辈报仇的!”齐柳声音虚弱。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报仇?”齐笑问。
“大师兄,你莫急,我们现在去的话肯定就吃亏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就算我们以一当百,也不过是去送死。”齐风道。
“你什么意思?这么快就想打退堂鼓啦?!”齐胜这两天不知是吃了什么炸药,一点就着,全没有往日云淡风轻的样子。
“二师兄你别急,三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有什么更好的想法。”齐立道。
齐风发现,他这小师弟虽然年纪轻轻,但却靠谱得很。
齐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行,那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