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9章 各有心思（2）
“你倒是不客气，小姐还冻着呢。”春晚不满道。
“不打紧的。”温思窈笑着道。
这院子里只有她们几个，也算是相互依靠，如同家人一般。
春晓朝春晚做了个鬼脸，得意道：“哼，我就知道春晚姐姐是嫉妒我受小姐宠。”
虽如此，还是不由自主地把手炉还给温思窈。
“不用了，都进去吧。”温思窈推了过去。
春晚点头，见温思窈身披红色斗篷，站在雪中，白皙清秀的五官，越发衬的眉目如画，如同画中人，眼眸中充满了惊艳。
旁人都说二小姐是府中最为标致的美人，若非庶女的身份，就是圣京五美之中也有她的一席之位。
她倒是觉得她们家小姐一点也不比二小姐差，反而有过之而不及，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华，只是小姐低调，不喜张扬而已。
“怎么了？”温思窈见春晚发着呆，忍不住轻点她的鼻尖，语气亲昵。
春晚被对方温柔的眼神看得面色微红，忸怩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姐今日如仙子一般。”
温思窈轻笑一声，眉眼弯弯，这丫头居然羞涩了，倒觉得可爱有趣。
“是吗？”
“奴婢也觉得小姐今日美若天仙。”春晓附和道。
哪个女子不喜欢被夸，即便心如止水的温思窈也是如此，笑盈盈道：“我哪天不好看？都说人靠衣装，果然如此呢。春晚，要不你试试？保证披上之后也是一个雪中美人。”说着作势要解开。
春晚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奴婢怎配？”
温思窈嗔了一眼，目光流转，“你不配，谁就配的？”
边说，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
“奴婢觉得小姐说得对，春晚姐姐不试试如何知道？”
比起春晚稳重，恪守本分，春晓倒是活泼率真。
温思窈也不拘她的性子，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春晚见春晓起哄着，啐了一口，“就你会来事儿！看我不挠你！”
说着，两人你追我赶，闹成一团，原本安静的院子，顿时热闹起来。
温思窈含笑地看着，眼中流出一丝暖意。
因嬉闹着，春晓倒是忘记了告诉温思窈林氏送来寒衣、布料、炭火、暖被等御寒之物。
温思窈进了屋子，看到桌上摆着，遂问了缘由，自己心里却早有了计较。
“是夫人遣人送来的。奴婢刚才想说的，只是光顾着跟春晚姐姐说笑，倒是忘记了这一茬。奴婢看了，这几身衣裳，还有被褥都是新的，衣料好，款式也是时新，可比往常好多了……”春晓兴奋地说着，双眸发亮。
“嗯。”温思窈笑着道，一边摸着料子，料子很舒服，不是以往送来的粗糙搁手。“是好多了。你们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这两匹料子不错，你们拿去各自做身衣裳，还有被褥也一并拿去。我屋里有炭火，还暖和。倒是你们这大冬日的，怕是难熬呢。”
她这个嫡母又派人送来这么多好东西，看来以后用到她的地方还多着呢。毕竟这天下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春晓一喜，正要行礼。春晚却蹙眉推辞道：“小姐，这怕是不合适。我们只是奴婢而已，还是小姐身子要紧。”
“我身子自己还不清楚？我可没你们怕冷。何况我是小姐，此事自然我说了算。”温思窈温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春晚无奈，心里却越发感动。小姐如此为她们想，以后无论小姐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去做。就算是死也愿意。
春晓喜滋滋地出了门。春晚想起一路上困扰她的事情。
“怎么了？”温思窈看着春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了计较，“是不是因为小玉的事情？”
春晓惊讶，“小姐还真是厉害，居然能猜到奴婢想什么。”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有这么明显吗？”春晚不好意思地笑笑。
温思窈含笑点头。其实她想过要不要告诉春晚。仔细一想，春晚良善、忠心不二，嘴巴严实，做事也算稳妥，又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以后行事自是要经过她的手。
只是未经事儿，难免遇事上不够妥帖，这也难免。
历练历练人也就沉稳妥帖。
若以后她嫁人，春晚便是自己最为得力的大丫鬟。
“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春晚坐下。
温思窈便把那日在梨园假山旁看到李姨娘身边的王姑姑跟小玉的交谈说了一遍。
春晚惊呼不已，“小姐，这小玉也太大胆了，她怎敢如此？要是被夫人知道，她还有命在？小姐，你可要告诉夫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温思窈摇头。
“可是小姐，要是你把此事告诉夫人，夫人一定会更加器重小姐。毕竟夫人最痛恨李姨娘了。李姨娘受了罚，夫人心里才高兴呢。夫人一高兴，以后小姐的婚事，夫人才会上心。说不定会让小姐当官夫人。”
府中谁不知道林氏看李姨娘不顺眼，处处找她的茬，可惜李姨娘行事谨慎小心，还讨老太太的欢喜。
李姨娘这一把柄交到林氏手中，那正中下怀。
春晚想到这，眼神跃跃欲试。
春晚替温思窈着想，她自然知晓。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便我向母亲禀明此事，到最后发落的人也只是王姑姑，而不是李姨娘。”
“为什么？”
“李姨娘能得父亲和祖母的宠爱，没有点能耐怎么行？她善于讨好府中上下，小恩小惠不在话下。就是平日里，你也该知道下人们嘴里都说李姨娘的好，只说母亲严厉刻薄无情的。她这么聪明，肯定把此事推卸点一干二净，只说是王姑姑一人作为，跟她毫无干系。到最后左右不过是落个管教不严的责罚而已。只是那样的话，我以后的日子可就艰难了。我不是长姐，母亲自然不会时刻护着我。”
听温思窈权衡着利弊，春晚才知道其中的利害，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一脸崇拜，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温思窈笑而不语。
第二日大清早，因状元郎，又是未来姑爷的源齐第一次登门拜访，林氏早已安排人负责打扫前院。
温思窈听林氏昨日的话，以为她和温思窈没有出席的资格，也就没有她什么事情，那自是最好不过，她还嫌麻烦呢。
谁知天还未亮，她只是睡了个囫圄觉便被林氏派来的人给喊醒了，让她负责看管下人做事，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好吧，要她知道林氏重用她的方式是让她干活，她还真有那么一刻的后悔。
东西退回去还来得及吗？
天知道，她一向是个一沾枕头就好睡的，昨晚却失眠了。现在想来，想必是因为预知到自己要劳心劳力了。
唉！温思窈打了一个哈欠，明眸氤氲着水光，多了一丝处处楚楚动人的风姿。
“小姐，要不要你先回去，奴婢在这看着？”
今日的温思窈一身淡蓝色袄裙，外着一件同色的披风，为了御寒，她戴上了自己亲手缝制的手套，脖子上还围上了围巾，只露出上半张脸。
要不是怕吓到人，她真想拿头套把自己的头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双眸。都说下雪不冷，花雪冷。倒是不假。
下雪下到后半夜也就停了，但醒来后外面已经是白雪皑皑，满眼却是一片白，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温思窈见春晚哈着气，小脸冻的通红，还不时跺跺脚，缓解冻僵的双腿。
说起来春晚最是怕冷的。
“不用，要是母亲看到了，定然认为我不用心了。毕竟只是监工的小活儿。那就先回屋烤火去，我不打紧的。”
“小姐，这怎么能成？哪有小姐干活受累，奴婢回去享受的？”
温思窈无奈，她双手还捂在手炉上呢，干站着，看他们打扫，干什么活呢？
“那你去取围巾来，顺便带上手炉过来可行？”
春晚微微一笑，重重点头，“奴婢去去就来。”
说完，快速转身离开。
温思窈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