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印章失踪?
一片红透的枫叶从树上飘落,飘飘忽忽,毫无定向,自远方吹来一股清风,裹着他送往清风终将会抵达的远方。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看着满山秋景,枫叶红透半边天,回忆往昔峥嵘岁月,此景此情,老刘不禁感慨道。
老刘咂了一口烟斗,吐出一口青烟,眼神深邃地看着风岚。
“小子,持长剑纵马,执妙笔生花,少年自当壮志凌云,我当年初入江湖时,也与你一般满腔热血,只是毛贼是斩不完的,官家也并未有我想的那般堂堂正正,这世道仿佛就像是一滩水,总有人想让它清澈,也总有人把它搅混。”
“你再比如渔夫,纵使令江南恶霸闻风丧胆,而今几十载已过,还不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打渔求存,世道啊,哪来那么多公平。”
风岚坐在马上,看着萧瑟秋景,秋风不由吹起相思情,低头不语。
“为什么三舅舅会让我送刀?当时直接给那女子不好吗?照老刘所说,当年见到三舅舅时,三舅舅便是及冠之年,几十载相度,为何没有丝毫改变?三舅舅剑道既成,为何从不当人面用剑?”
种种疑惑浮上心头,风岚思绪万千,却仍旧找不到个答案,摇了摇头,令自己不再去想这些问题。
渔夫看着满山秋景,心中激昂万分,不禁唱起渔歌:
“大海咸水深又深 龙王点将在龙宫 虾兵虾将骑海马 刺鲂藤牌做头阵。”
“大海咸水思又思 海龟背脊八卦书 龙虾威武当元帅 奇门遁甲做军师。”
……
“大海咸水咸又咸 爱仔一生在土坪 门蟹出世撩草库 青蟳名誉透京城。”
“大海咸水咸又咸 马加公子上京城 红瓜来住招商店 丁香小姐出来迎。”
……
渔歌响彻云霄,渔夫毫无形象地高唱渔歌,引的马夫老刘同风岚笑气呵呵,只是突然老刘反应过来,凝重着看向渔夫。
“渔夫,别唱了!”老刘吼道。
渔夫停下渔歌,不解地看着老刘。
“你难道不觉得这条官道,有些蹊跷古怪?”老刘看向古道远处,毫无车马来往痕迹,路上已铺满落叶,根本看不见树叶下的车轨石迹。
“老刘说的对,按理来说这是官道,纵使贸易来往萧条,盐铁小贩来往定络绎不绝,镖局往来,又怎么会使古道落得如此萧瑟败落?”风岚接着老刘的话答道。
渔夫听到此处也反应过来了,当即凝重地看向马夫,阴翳的双眼令人不由心生一惊。
“马夫,印章可还在你身上?”
“怎么会,当日拿完后,林间撒尿之余,我便把印章交给小子,让他保管着。”老刘急切地回道,看着风岚。
“交给我?怎么会?那日以来我一直与渔夫待在一起,哪有什么林间撒尿啊?”风岚不解地回道。
“看来,知道印章的人,不止我们三个了。”渔夫阴翳的双眼愈发低沉,嘶哑地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
“恐怕,我们早就陷入别人铺设的局中了。”
老刘闭目,双手在胸前掐着印诀,快到无法用肉眼看清。
“咯嘣——”
一声锁链断裂的声音响起,一股清气自老刘丹田照亮几道特定的脉络,向着眼睛处汇去,老刘猛的睁眼,自目中泛出金光勾画成一道天霄阵,阵眼出汇出一股琉璃色的液体反敷在老刘眼上。
“琉璃天霄眼——开!”
老刘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下风岚与渔夫两人还站在原地。
“果然是幻境,马夫这个老不死的,上次让他开个天眼找下剑仙,死都不肯答应,说什么境界不够,我看他就是懒,奶奶的,没剑仙给我俩以白虎青龙赋灵,能有这番成就?”渔夫低声骂道。
“琉璃天霄眼?渔夫,这是什么啊?”风岚看见老刘那般气派,不由发声问道。
“哼!没用的玩意!”渔夫冷声拒道,摆着冷脸明显不想给风岚解释。
一刻钟之后,老刘再度出现,一双琉璃眼也光彩黯淡无光,急切地说道:
“渔夫,得靠你劈开这幻阵了!方才我已摸清这阵法运行,待我让你出刀时,你就出刀,小子,把唐刀借渔夫试试。”
风岚连忙卸下唐刀递给渔夫,渔夫接过刀后,心中暗骂一声“好刀!”,当即凝神静气听候老刘发布号令。
老刘从双目中向着远方满山秋枫射出一道琉璃光柱,当光柱与枫叶相撞时,竟直接穿过枫叶,枫叶毫无损坏之样,仍飘悠悠地向着地面落去。
“果然如此!这阵法掩盖天地气机,造一方虚空,将阵中之人拖至阵中,每一刻钟便用大手段调转天地,使前进之人原地踏步,此地万物都是虚假的,就连那风中飘舞的枫叶数量,也永远是八万九千七百六十五片,永远飘在空中,从未落地!”老刘缓缓说道。
光柱向着远方撞去,却突然碰到阻碍,仿佛面前有一堵墙拦住光柱,随着光柱不断消耗变短,一道黑色结界出现在三人面前,与光柱交汇处蔓延着道道裂缝,可裂缝末端竟在自动修复复原,待光柱即将消散之时,老刘以枪纂为头,猛的一掷,枪纂狠狠砸在光柱消散之处,结界瞬间裂缝大作,到处都是缝隙纹路。
“渔夫,出手!”老刘回头冲着渔夫吼道。
渔夫低下头,蓑帽下的眼睛早已紧闭,唐刀反握紧贴臂膀,右手在身前轻轻画了一个半圆,突然右手拍地,眼睛睁开,猛的冲出,唐刀在胸前划过一道半圆弧的刀芒,刀芒向前袭去,再其上仿佛有一只白虎在奔跑着,阵阵雨下,刀芒瞬间到达裂缝处,劈开了整片结界,满山秋景也在不断自劈开处消散。
“快走!”
老刘喊罢,便带着风岚骑着马向着结界崩塌处跑去,渔夫见状蹬地向前俯身奔去,丝毫未被马夫甩开。
待三人冲出幻境,渔夫和马夫瞬间感受到了印章所在,立刻冲着印章的方向奔去,在马上的风岚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天晕地旋,便不省人事的倒在马背上。
渔夫和马夫沿着古道一直向前追去,直到在一白玉桥前,站着一袭黑袍,正背对着二人。
“哟,还不笨嘛,比我预料的要早一点。”黑袍压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先把你打服再说!”渔夫提着唐刀,一个箭步便上前挥刀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