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神降临
“我还活着吗?”
阳枫的意识有些模糊,他的记忆在被吸入黑洞之前,便产生断层,大脑仿佛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被吸入黑洞后的事情。
“好痛啊,你在吗?小丹姐。。”
此刻围绕阳枫的是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忍着剧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个十分诡异的空间中,这里昏暗至极却如同银河的中心般繁星点点,仔细端详那淡淡星光,它们貌似曲线自然的连接在一起,绘制出一个又一个面目狰狞,凶残可怖的恶魔凶兽,在流动的星海中拼命撕杀。
“这到底是?”望向自己的身体,阳枫惊奇的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更加奇特的是,此刻浑身上下正在分裂瓦解,形成一种虚无缥缈的粒子状,仿佛随时都会完全溃散化为尘埃。
但小丹姐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它好巧不巧正趴在阳枫身体中间静静休眠,从爪子底下溜出的几根弯曲黑毛,乍一看,有种小丹姐长黑毛的奇怪感觉。
疑惑之际,阳枫的视线被一缕红光所吸引,他低头望去光芒的源头来自佩戴在胸口的项链,这是他母亲留下的第三样物品,一条精致的枫叶项链,叶子的雕刻十分精细有种现代工业的美感,但那薄如纸片红似火的叶身,与此刻正散发的微妙光芒却鞭策出另一种无法言语的玄奥!
阳枫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但脑子却转得飞快,他感觉似乎是这个空间在排斥他,所以将他的身体碾为粒子,但项链出于某种原因在艰难的保护他,让他不至于身形溃散,“莫非此刻我正在前往,母亲在信里所提即的混沌世界,由于我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所以产生排斥,而小丹姐原本就是那个世界的,所以它安然无恙?”
朦胧的真相在阳枫心头浮现,身为一个接受过鬼神皆缥缈,科学至上高的人,他很难相信有所谓的第二世界,但此时此刻他所经历的一切却在告诉他,你不得不信!
“现在真是红白喜事一起办,哭笑不得啊!”喜是目前间接性的告诉阳枫,他母亲还活着,哭是当下这处境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阳枫焦头烂额之际,他感到下半身传来一阵微妙的搔痒感,侧目一看,是小丹姐!
此刻它已经苏醒在阳枫的肚皮游走,“小丹你没..。”
惊喜的话音未落,小丹姐横空一跃柔软的爪子重重拍在枫叶项链上,小巧的下颚缓慢张开,“吾乃堕魔虚境的守护者,引导智者穿过时之彼岸,即刻启程!”
“啊..你.!”
阳枫愕然,小丹姐居然说话了!这个陪伴他朝夕相处二十载的小动物居然懂人言!
除了震惊,此刻阳枫的内心更多是崩溃般的尴尬,毕竟当年青春期的他常常夜里五姑娘来伴,并且多数是在小丹姐面前进行,从来不避嫌,“会人言,是不是代表与人心思考都是一模一样的!”
阳枫恍然,难怪每当进行此事,小丹姐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奇怪,以前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感觉,现在看来那完全是一种鄙视,鄙夷。
“日了,社会性死亡啊!”
尴尬与震惊还未沉浸片刻,小丹姐承接话音落地,身体猛然并发出一缕洁白光芒,光芒从它身后凝成一个冷艳妖娆的女子光影,女子酮体曼妙,肤白胜雪,不凡的气质姿态与小丹姐仿佛一致,这貌似就是它的倒影。
刹那间,洁白光影恍如舒展身心,一缕缕朦胧圣光从酮体徐徐落下,似天仙下凡又如晨光熹微一点一滴将这黑暗空间照亮。
“准备好了吗阳枫,我可是要冲刺了!”
下一霎,小丹姐用力一推,阳枫在虚空中猛然下坠,速度之快好比身上绑了几块百来斤的大石头,从万米高空自由落体,眩晕感立即袭击大脑,身体更像是在崩散中不断重塑,而每一次的重塑都令阳枫感到不再那么难受,头脑越发清晰,手中的力劲仿佛也越发澎湃。
穿梭这片虚空,阳枫感到空间仿佛在越来越小,从他一开始漂浮位置的无边无际,到现在几乎只能容下他一个身子大小,就好似这里是一个超级大漏斗,现在的他已经来到最底部,久违的光亮也已从他身后照耀。
启示之国,以南之北,这里是落座于骸骨之林与万崖极川的中心城市,其名为凯迪城,而这里是凯迪城下一个最偏远的无名小镇,海山镇。
虽名为海山,但启示国内并无海域,小镇四面环河才得已此名,这里的人世代以早出晚归的河渔业为生,但今天却十分奇怪,日上三竿,原本熙熙攘攘的河边却空无一人,连平日洗的农妇,嘻闹的小孩都不见半点来踪迹。
“火镇长这真的行得通吗?眼下河中堕魔祸害四方,百姓叫苦连天,更无人敢去河中做业,渔业百废待兴,粮库更是日益减少,甚至有一部分人动了迁移陈土镇的心思。”
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左右的肥胖中年人,担忧的语气与满是皱子的额头,无不彰显他此刻的心情。
他望向一旁的红袍红发男人,豹头环眼的脸庞依然平静无声,眉眼间那股“决裁者”的气势更是未减分毫。
“无论如何都不可让百姓流向陈土镇,否则这对我们这将是毁灭性的打击,若有人动了此心思,杀鸡儆猴吧。”火镇长淡淡的道,仿佛是在阐述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胖子微叹一口气,他望向不远处万人空巷的街道,不论男女老幼几乎整个海山镇全员,此刻都到这天河大祭台汇集,他们脸上无一例外充满对未来的担忧,不知命运何为就像一只漂浮在海平面的小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的命运是晴天,还是阴天。
风和日丽,众人的心头却乌云密布,天河大祭台上一名赤脚阿婆与几名童女披着白衣,头绑彩带,围绕着祭台中央一口铜制巨釜来回舞动,阿婆手持黑色旗杆,口中念念有词:造物主,凝灵神,让恶魔从河水里死亡,让救援者伸出圣手吧!
阿婆每念一句,便挥舞旗杆一次,每一挥舞一次天上都狂风大作,白云翻滚,铜制巨釜里也凭空升涨出河水,这令底下人群纷纷赞奇,心中的希望仿佛增加了些许。
唯有火镇长依旧平静,因为眼前不过是他导演的一场戏罢了,河中忽然出现的堕魔,拥有连他这个海山镇最强者都无法击败的实力,仅有魔士五阶实力的女巫怎又可能配合着几种低级魔器,所产生的“神迹”而消灭,这不过就是他的缓兵之计,一是为了安抚人心,二是让百姓重新回去作业。
“派去求援的人已走了一个月了,就这几百里的距离,怕是乌龟都爬到了,高家是怎么回事,想弃我于不顾吗?这河中堕魔能出现,可是为你们办事才导致的,坦若你们真的不仁,休怪老夫撕破脸片了!”火镇长心中怒斥,不知不觉中攥紧的拳头有些许实质火苗蹦出,这让坐在他一旁的胖子面露惊恐,急忙退避三舍。
“造物主,救援吧!”赤脚阿婆的最后一声落下,铜制巨釜里的河水满到溢出。
“轰隆隆!”
同一时间,大地颤抖,天空中响起晴天巨雷,刹那间乌云压顶,云层浮现几道黑色巨雷,疯狂翻滚将白云全部搅散。
“这女巫居然还有这等本事?”眼前的天地异变令火镇长一惊,底下人群期待值也在瞬间被拉满,纷纷高声呐喊,“恭迎天神!”
“恭迎天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空,却没人注意此刻的女巫阿婆,早已连滚带爬逃离到祭台边缘,她心中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的一切不过是镇长找她出演的一场戏,原本她是想拒绝的,但是镇长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无奈只好答应下来,而眼下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所为,完完全全超过她的能力范围!
就当众人惊愕之际,一道黑雷怒劈而下,正中铜制巨釜,强大的贯力深入地表,祭台瞬间四分五裂,浓烟滚滚而上!
“看啊!祭台中央好像有个人影!!”
底下一名热血青年高声大喊,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不约而同的望向浓烟。
烟尘斗乱,崩裂的祭台上却有一人屹立于此,待烟雾散去黑雷消失,众人看清,那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身材魁梧,脸孔刚毅,胸口佩戴的枫叶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左眼角下的小催眼痔仿佛是将他阳刚至极的气质增添上一抹温柔,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个词配他还少了点感觉!
“我这是在哪?”阳枫缓了缓,他望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不再是粒子状,脚下地面传来的触感也告诉他已不再下坠,“小丹姐,小丹姐!”
阳枫的记忆还是有些断层,他只记得在看见光亮后,小丹姐忽然消失不见,而自己也结束了下坠。
“这到底在那里?”阳枫走出浓烟,眼前的人山人海却直接令他愣在原地,因为他现在才发现光着大腚的他,正在被一万多人围观,并且全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无一例外为他侧目!
这…已经不能用社会性死亡形容了!简直就是灵魂死亡!
还沉浸在“灵魂死亡”的当事人阳枫,却不知道底下已经沸腾一片,妇孺感动落泪,男人激情澎湃。
“啊,这就是天神的圣体吗?好美妙啊,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
讨论身材的争吵声一时间人声鼎沸,只有女巫阿婆老泪纵横,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招来天神,等下直接行跪拜大礼,高声大呼,“恭迎天神大人!”
声音仿佛是多米诺扑克牌,众人连锁反应似跪拜行礼,“恭迎天神大人!”
从讨论身材,到万人朝拜,阳枫愕然,从“灵魂死亡”中清晰过来。
“我滴乖乖!”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让阳枫自认为强大的大脑直接死机。
下一秒,阳枫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