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10章 相拥，质问
“穗禾，放弃我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或许兄长比我更适合储君之位。”
“你同我说这许多，就是为了无后顾之忧吧，可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姨母，是她想让你当太子，我亦脱不了身……”
旭凤和穗禾的这段对话是红妶无意中听到，内容不多，信息量巨大，话里话外都透着古怪。
从那日起，穗禾公主看她的眼神也愈发犀利，若眼神能杀人，她早已死过无数回了。
联想到此前种种，她隐约觉得旭凤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所以这一连数日她都在刻意避开旭凤。
润玉抬眼瞥见若有所思的红妶，轻叹一声，将茶盏轻放在桌上，道：“旭凤心里有你，叔父也有意撮合你二人，你……不愿意吗？”
红妶讪讪一笑，摇头，“一时的心动罢了，离得远了心思自然就歇了，小仙身份低微，做不得月下仙人口中的女子。”
虽然她偶尔会犯傻，但大多数时间还算清醒。
润玉略微沉吟，莞尔一笑，道：“旭凤性格执拗，想要得到什么定是拼了命也要争到，你若真无心于他，还是要早些说清楚。”
得了红妶肯定的回答，他心里的一块大石算是落地了，只要旭凤不同他争，他就还有希望。
“殿下所言甚是。”红妶点点头，难得正色。
只是旭凤还未同她言明过，她现在要是贸然上去和他说道理论，怕也是不成，实在是棘手。
她因此事闹心不已，润玉却显得格外的高兴，甚至还主动提出带她去游历天河。
其实天河的风景也无甚奇特，除了星星就是石头，红妶在那儿待了几千年，早就看厌了。
按理来说润玉也该和她一样才是，难道说夜里当值还没看够？
面对润玉突如其来的兴致，红妶没有拒绝，一方面是因为身份，他是殿下，她是仙侍，没有立场拒绝；另一方面她私心并不愿拂了他的心意，更不想将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他。
她总觉得他该是开心快乐，自由自在的夜神润玉。
天河空旷，无人经过，两人并肩而行，都不说话，红妶行在润玉右后方半步的地方，时不时还能闻到他衣袖间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我还是怀念从前我们在天河边的日子，那时我不是夜神大殿，你也不是栖梧宫的仙侍。”润玉语气淡淡，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脚底下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红妶低着头，闷声，一言不发，思绪游离在外，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等她回过神来，再一抬头时，人已经撞上了。
“嘶，”红妶闷哼出声，捂着被撞的额角忙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走在前面的润玉先是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撞击，后又瞥见后退的红妶，不明情况的他以为红妶是要摔了，猛地一个回身拉回了她。
温香软玉入怀，女子温软的发顶正好抵上他的下颌，一时之间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连放手都忘了。
红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睁眼，眼前是一片雪白的云锦，一抬头，入目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耳边传来擂鼓般的心跳声，触到手腕上的冰凉，她猛然惊醒，连连后退。
润玉松了手，垂眼间，神情无丝毫异样，红妶抬眼看着他，眉头轻蹙，怎么事情是他们一起做的，反应却截然相反呢？
如此看来她的定力还是不够，上神不愧是上神，心淡如水。
“你可有事？”
“无事，方才多谢殿下了。”红妶弯了弯嘴角，笑得柔和。
“你是还在想旭凤的事？”
“殿下，”红妶眉间升起一抹烦躁，“你别再问了，让红妶自己解决吧。”
“好。”润玉转身继续往前走，方才的好心情不再，满心燥郁难安。
红妶依旧跟在润玉身后，知道他生气了，可她不知该如何安抚，她那句话的本意只是不想润玉因她的事而受到旁人牵连。
不管是旭凤，还是丹朱……
一路行至天河尽头，润玉不得不停下脚步，红妶轻声唤道：“殿下……”
润玉不应，一动不动地站着，她探头去看，他扭头避开，还真是在赌气。
“殿下，你再不看我，我可就走啦！”
“一，二……”
她嘴里的三还没念出声，润玉便转过头来了。
他眼眸清冷，里面似有星辰，下面压着隐忍克制的情绪，又宛如深渊，希望和绝望并存。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布星台了，你不走，是还想说什么吗？”
无论什么时候，何种境遇，润玉对红妶都有着无限的耐心和温柔，从未有过一句重话。
在红妶眼里润玉像一束光。
她看着他的眼睛，紧张地拧着手腕，深吸一口气，直言道：“殿下是顶好的人，红妶一心珍之重之，绝不允许旁的什么人辱没了你。”
风吹过来，扬起了她身后长长的发带。
润玉屏住呼吸，任由自己心中的情欲疯长，勾唇一笑间，尽是风情。
“还像从前一样，你为夜神，我化夜昙，长长久久相伴，如此说，殿下可还明白？”
润玉没有回答，伸出双手抱住红妶，望着那些没入天河的星光，眼里一半是惊，一半是喜，抬起手，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线。
这是他苦心骗来的红线，亦是妄念的开始，两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沉沦。
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抽身，可他不愿意，他宁愿一直如此下去。
就算心不在，人在也是好的。
红妶回到栖梧宫，将将在院中坐下，旭凤便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大半天不见人影，这么晚才回来，上哪儿去了？”
她站起身，拱手一拜，低下头，眼珠子滴溜转动，再抬头，道：“月下仙人的姻缘府。”
“本神去过姻缘府，你并不在。”
“……”
失算了。
“你为什么总要骗我？”旭凤的语气越发冷冽。
红妶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思考着如何解释才能让旭凤信服她不是有意违背他的命令去璇玑宫见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