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談妥
走道中
張銘手中緊緊握住短刀,做深呼吸壓住自己內心的驚怒。
明明開始就計劃好了,先幹掉胖子,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幹掉黃毛,威脅這個他觀察多次,膽小怕死的陳澤。
可偏偏,卻是出現這種意外。
而且意外來得猝不及防,來得是他想不到,卻最為憋屈的一種。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僅僅是野狼幫一眾看守員那一關,就連被關押的犯人都來湊熱鬧。
“TMD快點去拿鑰匙,不然老子就開始撞門喊人了。”門內聲音傳來叫罵聲,讓張銘火氣再次大漲。
“淦!”
張銘青筋不由自主地暴起,心中殺意和怒火迸發。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把人引過來,不然絕對會玩完。
張銘輕輕脫掉自己的鞋,讓腳板印在地上,把聲音降低最低。
可還沒走兩步,門內又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我可告訴你,我可以聽覺類型的異能者,你們的每一個落腳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別想著偷偷逃跑,不然後果自負。”
門內的一個長髮凌亂的男人呼吸急促,臉色帶著急切和一絲瘋狂。
被關押在這裡多少年了,三年?四年?記不清了。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死在這裡,可現在他看到了一個希望,一個自由的希望。
哪怕機會渺茫,他也要搏一搏,反正失敗了也不一定會死,至於外面的兩個人……算他們倒黴。
“聽覺類型……異能者。”
張銘腳步停了下來,語氣低沉地重複著男人的話,周遭空氣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他是異能者?”張銘臉色陰沉如水,看向陳澤詢問道。
陳澤頓時被他的眼神嚇得身軀一抖,小雞啄米般點頭。
異能者?異能者又如何?
想要逃出去,就算是有了陳澤這個二五仔做掩護,也只是搏一搏運氣罷了,想讓他冒險去拿鑰匙。
不可能!
“實力如何?”張銘再次問道。
“實力的話……一般,拳力也就大概三百左右,主要是因為他是異能者才會鎖在這裡。”陳澤作為看守員,對這些信息倒是很熟悉,如實回答道。
“一般。”
張銘舔了舔乾燥發白的嘴唇,兩側因瘦而凹陷的臉頰也隨之動了動。
“沒錯,我就是實力不強才被捉的,但那又怎樣?”那人似乎被戳到痛處,語氣中有些敗壞地吼道:“快點去給我拿鑰匙,不然你們就等死吧。”
雖然這裡隔音效果很好,但要是一個人用盡全力撞門的話,想要吸引野狼幫的人來還是可能做到的。
剛剛他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個事實。
只要被野狼幫發現兩人逃跑,那兩人絕對不會比死更好過。
想到被發現後的酷刑,陳澤臉色蒼白,差點跪倒在地。
或許是因為面癱的原因,張銘臉色依舊,他看向陳澤,道:
“你後退幾步,我有事和他談談。”
陳澤不明白到這地步還有什麼好談的,不過身體還是十分配合的退了幾步。
“沒什麼好談的,要麼你去拿鑰匙把全部門打開,要麼我現在就把看守員引過來。”門內長髮男子十分乾脆的說道。
他出不去,那麼誰也別想出去。
“不,還是應該談談的。”
張銘把手放在鐵門上,一股冰涼溼冷的觸感從鐵門上傳來。
接著他嘴巴一張一合,嘀咕著什麼,不過聲音很低,似乎在和門內的男子在秘密交談,連旁邊的陳澤都聽不清。
一時間,彷彿一切都存於真空中,低沉的黑暗,壓抑著走道中的氣氛。
陳澤的心臟像被捏住了一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中真的希望張銘能有一個好辦法,讓裡面的男人不出聲,又不需要去拿鑰匙。
如果真沒辦法……那拿鑰匙?
笑話,他要有膽量去重兵把守的地方偷鑰匙,他還會這麼快就叛變。
不一會,張銘把手收回,擦掉上面的水跡和點點鏽斑,對著陳澤說道:
“走吧,談妥了。”
“要…要去拿鑰匙嗎?”
“不用,直接出去。”
嗯?不用?
陳澤一臉驚訝,抬起頭隱晦的看著他的臉,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在開玩笑的痕跡。
怎麼可能?這種事也能談妥,他是怎麼辦到的?
一時間,陳澤驚疑不定,既慶幸又覺得不可思議,張銘的身影在他眼中突然變得高深莫測。
其實他並不知道,張銘和門內的人並沒有談妥,不過倒是他的影子談妥了。
門內,長髮男子前身朝下,五體投地般趴在冰冷混凝土地上,他的臉望著傍邊觸手可及的身體,無神采的瞳孔中,驚懼永久凝固。
血液,從無頭的脖子處潺潺流出。
毫無疑問,這正是影子胖子的傑作。
當張銘手回收時,影子胖子化作一團黑影,從門底下的縫隙中回到張銘的影子當中。
一場無聲的殺戮結束了。
‘本來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可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好歹。’張銘心裡微微一嘆。
雖然上輩子從小就是孤兒,生活過得不堪,但從來沒做過作奸犯科的事,可這幾天,殺人比殺豬來利落。
不過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態,張銘也不後悔。
他從來不主動惹事,可若是主動找上門來,就怪不得他了。
‘嗯?怎麼這次的影子中有一個黑點和一個紅點。’張銘看向影子中,這次長髮男子“無私”的貢獻。
以往都是黑點,這次還多出了個紅點。
‘先別管那麼多了,吸收吧,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逃走的機會。’張銘把心中的疑惑壓下,開始吸收著影子裡的黑點和紅點。
隨著黑點和紅點變淡,直至消失,張銘的力量也增長了一點。
突然間,張銘頭部像是受到了強烈的重創般,開始頭痛欲裂。
腦袋似乎被千萬只螞蟻在啃咬,疼得腦袋快要裂開,張銘身上的冷汗,瞬間如大豆般流下。
“嘶——”
他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大聲叫喊出來。
雙腿一軟,抱著頭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