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的小说淦!笔下的大魔王会穿成我的猫火爆上线,主角是宋知念燕淮,主要讲述了:【丧系甜妹女主×吃饱喝足好养活大魔王】宋知念是个万年专注撒狗粮泼狗血的甜文作者,某天忽然抽风把某篇文里的大魔王写死了,惹得评论区一片骂声。她淡定的挥挥手,不太在意,转头抱着猫咪去做绝育手术。结果第二天
第8章 你怎么这么惨
宋知念去的是江市的老城区,相比于市里的高楼云集,这里倒是市井气息满满。
夕阳的余晖洒在整个城区,行人的影子被拉的冗长,路边有盏路灯滋啦滋啦的响。
小贩的吆喝声从街头传到街尾,摊位一直摆到单元楼楼门底下。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连带着炭火炙烤的孜然味儿一并飘过来,暖融融的充满了烟火气。
宋知念抱着怀里的猫包,手里提着水果袋子,在人流里穿梭。
边上几位坐在板凳上正在闲聊的大娘,其中有一个认出她来,嗓门挺大,“念念回来了?”
宋知念脚步顿了下,笑着应了声,朝她们礼貌问好,“阿姨们好。”
短发的大娘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善,“你妈妈经常跟我们念叨你,这回回来,赵眉两口子可是高兴了。”
念叨?
宋知念勉强笑了下。
“我过来收拾点东西,还有别的事情。”
“那快点去吧,别误了你的正事。”
“再见,阿姨。”
宋知念朝她们道了别,抱着猫包进了单元楼。
刚才还笑着的短发大娘没了笑意,沉沉叹息了声。
边上有位阿姨随着儿子搬过来没多久,奇怪她的反应,有些纳闷,“怎么还叹上了?”
其他几位眼观鼻鼻观心,多多少少都听过宋家那点事。
短发大娘皱着眉头,“念念这孩子命大啊。”
“你不知道吧,宋家不仅有个闺女,还有个儿子,得了那劳什子病。”
她紧皱着眉头,年纪大了,想不起来那学名叫什么了。
旁边的阿姨插了一嘴,“血友症。”
短发大娘急的一拍手,“对,血友症,这病哦玄乎的很,不能流一点儿血。”她想起男孩儿那流血之后苍白的小脸,感叹一声,“哎呀,惨的呦。”
旁边的阿姨压低了声音,“几年前他们兄妹俩出了意外,车祸,那男孩儿血流都止不住,没多久就没了。宋家那两口子就剩了个姑娘。”
“这四邻八家的都知道宋家那两口子,尤其是赵眉,就偏心她那儿子。这下儿子死了,她心里难受,看着那闺女都膈应的很,成天阴阳怪气的。”
一个珠圆玉润的大娘啐了口,“要不说这重男轻女要不得,姑娘怎么了?人家念念考的可是重点大学,人长得又水灵又懂礼貌,造化可大着呢。”
“他两口子就作吧,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
宋知念提着猫包上了三楼,站在301的门前。
【怎么不进去?】
“喵呜~”
燕淮看了眼宋知念,她一直垂着头,脸色紧紧绷着。
她举起手,刚准备敲门,门忽然开了。
“念念?”宋德胜眼睛里闪过惊喜,“回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快进来。”
他把宋知念带进屋里,朝着屋里喊了句,“老婆,念念回来了。”
屋里没动静,宋知念看了一眼闭着门的卧室就转了视线。
宋德胜注意到宋知念的表情,尴尬的笑了下,说:“爸爸赶紧下去买点肉菜,今晚炒几个好菜,念念最爱吃糖醋鱼了对吧。”
燕淮转了转碧绿色的瞳仁,【这老头儿挺上道啊】
“爸,不用了。”宋知念眸子暗了暗,轻声说了句。
宋德胜好似没听清,自顾自拿了钥匙在玄关换鞋,笑呵呵的还念叨着,“还有西红柿炒蛋,可乐鸡翅,我再买点鸭货回来。”
宋知念一双桃花眼认真的看着他,提高了些声音,“爸,真的不用了,我拿点东西就走。”
“啊,这样啊。”宋德胜面上带着笑,无措的搓了搓手,“那念念你赶紧去拿吧,正事要紧。”
“嗯。”
宋知念走到最里间的房间,那里原本是个储物间,后来改造成了她的房间。
她打开房门,开了灯,扑面而来的一股潮湿的土味儿,宋知念被呛的轻咳了声。
一旁被她放出来的燕淮用爪子捂着鼻子,猫咪的嗅觉本来就灵敏,闻到这个味道他差点干呕出来。
【呕~这屋子荒废了多久了?yue~】
房间大概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床上还摊着当时她最喜欢的《镖人》漫画。
因为长时间扣在床上,其中的褶皱很是明显,宋知念把它收起来折了几次,纸张都还是炸开的。
燕淮瞄准了书桌,一跃跃上去,忽然就跟一排娃娃大眼瞪小眼。
【果然是个姑娘的闺房,这都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书桌上有个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旁边有一个被勾画满红圈圈的日历,离近了看上面画着一只蠢猫。
燕淮看了日历上的蠢猫半晌,利落的一个转身,冷哼了一声。
只不过尾巴不小心一甩就把那日历碰倒了。
宋知念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箱子,吹了吹上面布满的尘土,打开了盖子。
里面全是她上学时候买的一些“违禁”书和记录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脑洞。
宋知念仔细翻了一遍,轻易就找到了当年的手稿,上面密密麻麻画着时间线、剧情线,俨然就是第一版的《君途》。
只不过那个记录密码的本子去哪了?
她又仔细翻找了一遍,甚至还把买的每本小说漫画都翻了一遭,全都没有。
到底去哪了?
对了!她记得应该还有个木质盒子来着,里面是她当初的毕业照和同学录,还有…那个牛皮页的本子!
宋知念皱着眉走出房间,“爸!”
“怎么了?”宋德胜还在厨房炒菜,听见声音一下关了火,提着铲子就慌忙走出来。
宋知念抿了抿唇,“爸,你有没有见到我那个上了锁的木头盒子。”
宋德胜仔细回想了下,家里木质的箱子很少见,他好似是有点印象。
他挠了挠头,“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一个黑棕色的,好像还画着羽毛?”
“对!就是那个!”
宋德胜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那个盒子放在电视柜底下,后来被你妈收进……”
他忽然停住,但看着女儿那双眼还是说出来了,“在你哥的房间。”
燕淮一直跟在宋知念脚边,【哦?原来这姑娘还有个兄长。】
宋知念眸光淡淡的,没了话语。
宋德胜忽然有些慌乱,“没事,你去他房间找找,肯定能找着。”
“嗯。”宋知念低低的应了一声。
宋德胜跟着她打开那间房,房间里还开着窗,淡蓝色的窗帘随风飘动。
开了灯,宋知念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整齐摆放着的木质箱子。
燕淮使劲嗅了嗅,【她兄长倒是个爱干净的人,这屋子挺整洁的。】
忽然,外面的房间门被打开,燕淮耳朵动了动,看向后面。
紧接着就被一只穿着拖鞋的脚踹的飞了起来。
【????】
燕淮呆呆的飞了起来,下一秒就张牙舞爪的想要挠花她的脸。
“团子!”宋知念一把抱住他。
燕淮在她怀里挣扎。
【本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我杀了你这老妖妇!】
“喵喵喵!!!”
女人身形瘦枯,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黄,一双三角眼闪着凶狠的光,“谁允许你这畜生进我儿子的房间的!滚出去!”
宋德胜拽了她一把,厉声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念念的猫。”
赵眉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宋知念,触及到她那张脸时,怒气忽然消散了些。
她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宋知念一下一下抚摸着怀里的毛团,身形微微颤栗,大脑一阵一阵的发蒙。
宋德胜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推了她一把,“念念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赵眉嗤笑一声,“呵,我说什么好话?她有什么好话值得我说?”
她眼神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宋知念,“对了,我还没问你,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宋知念没回她的话,一个劲的抚摸着怀里的团子,眼神淡漠的看着她。
赵眉看见她这眼神,一下来了火气,“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当初让你去读医你不去,偏要去读什么汉语言,出来能有什么前途?”
“你看看你现在,不考研不考公,一个本科出来的成天没有工作,窝在公寓里……”她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的愤怒,“不知道做什么勾当。”
“够了!”宋德胜愤怒的一下砸了旁边的台灯。
赵眉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拳打脚踢向男人,“宋德胜,你干什么?这是儿子的灯!”
宋德胜抱住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念念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他嘴唇颤颤翕动,“哪有一个做母亲的会这么形容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说的有什么错!她什么时候能比得上儿子!”赵眉面上流着泪,喃喃道:“他当年刚考上医科大学啊,他才二十岁,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啊,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
“儿子儿子,你就知道儿子!他已经死了,和念念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能接受现实!”
赵眉动作忽然顿住,浑身一下没了力气,任由宋德胜抱着她,眼睛怔怔出神,无声的流着泪。
整个房间半片狼藉,半片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形成鲜明对比。
燕淮也镇静下来,老实待在宋知念怀里不再挣扎了,看着眼前这对夫妻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他瞅了瞅宋知念,轻啧了一声,【喂,你怎么这么惨,摊上这么一对父母。】
“喵呜~”
宋知念一手抱着团子,慢慢走过去。
她越过这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躲过地面上的碎片,掂起桌子上的木质箱子。
然后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父母。
不知何时起,她闭着眼回想这两个人的模样,竟一时想不起来,只模模糊糊有个轮廓,竟还是她六七岁时候的景象。
两人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抱着她和哥哥去坐旋转木马。爸爸抱着哥哥拿着两个甜筒,递给妈妈和怀里的她。
妈妈刚想接过香草味的,就被爸爸耍坏的咬了一口,他们仨人都“咯咯”笑起来。
那是由衷的、轻松的喜悦。
真的是太久了。
久到早就忘记,原来这么多年她也是有过快乐时光的。
宋知念走到门口,转过头看他们,红唇轻启,“赵女士,您知道江市市区的房子多少钱一平吗?”
赵眉眸子动了动,转过脸看她。
宋知念眼神仍旧淡淡的,“东城区的房价九万八千三百一平,我住的公寓两室一厅一卫,一共八十五平,折价之后八百三十五万人民币。”她顿了顿,“哦对了,我是一次性交付的房款。”
“在您不知道的这些年,我写过将近两千万的文字,大大小小的杂志文稿数百篇,出版书十一本,一部ip改编。”
“我靠我的专业我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猫弯着眸子笑了下,轻声道:“和我的猫。”
燕淮猝不及防和她对视了一眼,那个水一样温柔的眼神顿时像电波一样击遍他的全身,连带着灵魂都一阵颤栗。
【喂!你对着这只蠢猫深情,别对着本王啊!】
宋知念抬起头,眼睛盯着赵眉,眸光无波无澜,“我活在他的影子下痛苦了很多年。我很庆幸没有成为另一个他继续被你当做替代品。”
“因为,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他,讨厌这个…”最后两个字被她咬重了些,“哥哥。”
宋知念说完便不再看这两个人的表情,往外走。
在出了房门的时候,宋德胜追了出来,“念念!”
宋知念忽然停住,转了头,面上还带着笑,“爸,忘了告诉您了,其实我从来不吃鱼,并且不爱吃任何甜口的菜。”
宋德胜身形一下子僵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走远,离开了他的视线。
喜欢吃鱼的是儿子,喜欢吃甜口菜的是儿子,那念念爱吃什么呢?
年过半百的男人僵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头发花白,还是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