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书院二三事二
牧云暄二人回去后,沐刃就已经把宿舍收拾了一遍,焕然一新。说实话,当时他们刚进来时,这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都是东西,乱乱的。不过现在好多了,牧云暄其实是有一点洁癖的,更何况是这种乱糟糟的宿舍,别说住了,待一会儿都会有点不自在,所以才提出要出去吃饭,把打扫的任务交给沐刃,不过也征求了裴治的同意,要是问都不问,把人家什么东西弄不见了,这可不太好。
第二日,牧云暄和裴治去上课。可能是裴治的鼎鼎大名,很多人都对他们多有关注。甚至有些人小声嘀咕着,“你看他们,这个新生不简单啊,能和裴老虎相处,没被揍。”就在其他人讨论的时候,一个阴郁的少年看着牧云暄,心情就写在脸上了。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们的男主角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牧云暄:“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有些不自在呢。”身边的裴治:“习惯就好。”牧云暄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向那边看去,这不是昨天和自己起冲突的人吗?牧云暄戳了戳裴治,“裴兄,那人是谁?”裴治抬头看了看,“那人啊,是副院长的儿子。”牧云暄:“怪不得能给我下绊子,原来是有关系。”裴治:“他叫杜桥,人品是不行,不过仗着自己今年考上举人还有是副院长儿子的身份,很受追捧。他也就在先生们面前装装好人,在书院学生面前装老大。十七岁的举人,哼,也不知道是不是靠的关系?”
牧云暄觉得这种人很幼稚,这不就是搞拉帮结派吗?“就是,有什么好骄傲的,比我大七岁才考上了举人。”牧云暄的嘀咕让裴治有些惊讶,“你多少岁?”牧云暄:“十岁啊。”其实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岁,四舍五入,忽略不计。裴治:“十?十岁,你看着至少有十二三的样子。”牧云暄:“我事先声明啊,你可以说我身高长得着急,但是这个脸长得着急可不行,这样别人会误会的。”
裴治:“我记得入应天书院的人至少要考上童生,你啥时候考的?”牧云暄:“刚考上,之后应该会参加明年的乡试。”裴治:“这会不会太冲动了,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着急,再准备个几年,有把握些再考比较好。”牧云暄:“错过这次的话,又要等几年了,我不想到时候再从家里跑来考试,挺麻烦的。”牧云暄的麻烦二字属实让裴治无语了,看来自己的这个舍友不同寻常啊。
他们上完课后,牧云暄说自己要去见一个长辈,所以裴治就先回去了。牧云暄来到范仲淹住处,“范先生。”范仲淹正在看书呢,看到牧云暄前来。“是云暄,过来。”牧云暄:“是。”范仲淹:“听闻你前些时日考中了秀才,还是案首。”牧云暄:“是,蒙庄先生教导,学生也不能考的太差。”
范仲淹:“嗯,庄臣那家伙下次见面估计要和我吹吹你这个宝贝徒弟。”牧云暄:“学生也只是尽力而为。”范仲淹:“以后没事可来陪我下棋,听庄臣说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牧云暄:“先生谬赞了,学生也只是侥幸。”范仲淹:“行了,和你师父一个样子。这个傲娇是吧,应该是这个词,你们一个样。”傲娇还是他和庄臣讲的,庄臣教了他不少东西,和牧云暄呆在一块儿这么久,也学到了一些新词汇,就比如说这个傲娇。
牧云暄:“是,其实学生也觉得太别扭了,不过未免别人指着说狂妄什么的,这样一下还是可以有效避免一些斥责。”他从范仲淹住处离去时,有个人把情况告诉了杜桥。“你说什么?他去了范先生的住处,还在里面坐了很久?”书院弟子:“是的,是我亲眼所见。”杜桥去见了一下他父亲,副院长:“你怎么来了?难不成又闯祸了。”杜桥战战兢兢的杵着,“父亲,您可知今年的书院新生中,有一人叫牧云暄。”
副院长盯着他,“嗯,你为什么问起他?”杜桥:“那人入学之时顶撞了我,所以…”杜桥还没说完,副院长已经一拍桌子,丢了本书在杜桥身上。杜桥马上就跪下来。“父亲息怒。”副院长:“你知不知道他是牧国公的独子,还是曹皇后的外甥,有曹家和牧家的背景,你怎么敢动手脚,此事我保不了你。”
杜桥磕着头认错,“父亲,我知错了,您救救我。”副院长:“你去给他认错,一个十岁的孩子,他懂什么,只要他放过你,他的长辈也不好对你动手。”杜桥马上就去了,他才不肯向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孩子认错,摇尾乞怜。可眼下比起前途和性命,他必须低头。牧云暄和裴治正在练武,杜桥屁颠屁颠的就赶来了,看到了他直接就下跪了。
牧云暄:“你吃错药了?”裴治也很奇怪,“你小子是不是大有来头,他许是知道惹不起你,所以才屈辱的来认错。”周围还有人看着呢,虽然很丢脸,可如果全校的人都知道他这么丢脸的认错,要是后面牧云暄还拿这事找他麻烦,说不定会坏了名声。
牧云暄:“你这是唱哪出?”他蹲下来看着跪着的杜桥,杜桥:“先前不知牧公子的身份,小的多有冒犯,还给您使绊子,还请牧公子看在我诚心认错的份上饶过我。”牧云暄:“你先起来,你说的事情我不在乎,我挺感谢你的,让我认识了裴兄,相处十分融洽。不过若是你以后再做什么,我可就不能保证了。”杜桥:“是,是,小的记住了。”牧云暄:“在场各位做个见证,是你杜桥做错了,而我原谅了你,至于下跪一事,我没让你跪。若是传出我让他跪下道歉,目中无人的事情,我牧云暄定不放过。”
杜桥离开后,裴治搭着他的肩膀,“你小子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牧云暄耸了耸肩,“我的错,这个我们回去再说。”裴治一副我听你解释的样子,在宿舍里,牧云暄郑重介绍自己的身份。“我叫牧云暄,牧国公的独子,我姨母是当朝皇后。”裴治有点激动的抓着牧云暄的胳膊,“你父亲就是牧国公?他是我的榜样。”
牧云暄好不容易让他平静下来,原来在这里还有老爹的迷弟,这该说是缘分还是缘分呢。没有什么是一顿酒哄不好的,牧云暄请他去这附近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