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推热门小说乱世公子王孙,盛世九五之尊是由软禁桃子水写的历史类小说,主角是陈嗣央朱砚月,主要讲述了:皇兄要屠杀我们,臣弟又怎能引颈就戮呢?什么?皇兄要勤王?那臣弟定让皇兄无王可勤!天道昭昭变者恒通,皇兄且看好臣弟是如何治理这天下的。
第3章 雪过留痕
“砚月!世子救出来了”
“真的,他在哪呢?”,她四处张望着,却迟迟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世子现在身在京城,身体较为虚弱,可能要在京城休养几个月…”
“人没事就好”,她有些落寞,像每一个这般年纪的少女一样。
“我爹对我有什么交代吗?”,温子勤说道。
“老先生给你谋了份差事,在京城,即刻动身吧,老先生长时间迎风跋涉,身体…不太乐观…”,高允书眼里的自责溢于言表,无法正视。
“我爹要是为你们陈家丢了命,我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安生”,他冷冰冰的说道。
“实在对不住啊”
二人相继而散,温子勤独自走下了山,幼年时期的他时常在京城周边的山野闲逛,与其说是闲逛倒不如说是探险,待到年纪大些,便不再满足于此,整个中原大地才是他的理想。
每日都会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跟陌生的山野河川打交道,待到夜里会又变成饱读诗书的文人模样,与白日里完全相反。
而此刻的京城,却似乎变了一些味道,街上的风言风语日益增多,越传越离谱,全是关于济王府的那些事,济王旧府在京城较为繁华的地界,自从去就藩以后,这里便荒废了,世子不敢张扬,府里的所有人别说是京城了,就连大门都不敢碰,全府上下都是从鬼门关出来的,此刻的脑袋还在裤腰带上紧紧绑着呢。
“我无碍了,小书和小月,你们二人就尽快回去吧,这里不是王府,是地牢,稍有差池就人头落地”
“现在正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让我们走?往哪走?走了谁替你收尸啊?”,高允书怒道。
“他们安插给我的罪名,是不让收尸的,你们快走吧”
“陈嗣央!你还在这说风凉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想打算把你们打发走,不被株连!就这样,你想让我怎么办?这般费尽心机想杀我的人是谁啊?是皇帝,是我的堂哥!我还能怎么办呢?”,世子躺在床上,用着虚弱的身体吼道,但有些无力。
朱砚月见状拿起一旁的湿手帕,坐在他身边,轻轻的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
“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想打压各地藩王,就必须要有人站直了洗好脖子被他砍”
“不是已经死了一个吗?”
“他最好的打算是让我们三家一起死,给各地藩王看看他的手腕硬不硬,我爹昔日里在军中素有威望,如今虽瘫痪在床,但还是免不了皇帝的怀疑,我这堂哥不比先帝啊,杀了我家能换来无数好处”
“三家?那…还有”
“齐王提早嗅到了不对劲,早早的称病回京了,现在每日躺在床上,他多躺一天,他儿子就多活一天,现在我爹在床上躺着,我没有办法…他想独揽朝政,就得擦擦旧物件,摆摆新物件,而如今这么多官员替我求情,我这位哥哥的杀心只会越来越重”
听到这朱砚月脸色煞白,不自觉地开始手抖,但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擦拭着,不敢再用力。
房间内变得一片寂静,只有微微的呼吸声和叹息声,世子见二人无奈便在床上转了个身,窝了起来。
“我说的话…自己记着就好,不可乱说,说了,头就掉了…我只是不想等你们老了以后不省人事的时候再想起我,脑子里满是谋逆,走吧”
“我不走”,朱砚月柔弱的说。
“你们朱家世代清誉,颇负盛名,你走吧,我不喜欢幼稚的女孩”,世子蒙着头,沉闷的声音略显沙哑,高允书牵着她的衣角欲往外走去。
“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高允书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抓着头皮,心里满是愤懑,见二人无动于衷,便骂骂咧咧的夺门而出了。
“我…帮你想了个办法”
听到这他还是犹豫了,茫茫黑夜里的光亮总是引人驻足。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了,听上去虽然很荒唐,但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的…想法和意愿”
“我不想听,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吧,别逼我在这个时候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陈嗣央世子年仅七岁之时,父亲就倒在了战马之下,也许是上天眷顾吧,没有收走这个可怜人,万万分之一的生机还是给他抓住了,他活了下来。
为了替亲哥哥挡刀,他违背了生物自我防卫的本能,也正是因为生物的本能,出于对幼崽的保护,他不能死,执念让他苟延残喘,但不幸的是他失去了支配身体和语言的能力,是的他只是一个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植物人,他能深切的感知世界,但是,没人知道。
济王久经沙场,在军中素有威名,再逢此事之后,在皇帝和朝臣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敬重,但这种东西终究是会消散的,比如十几年后的今日…
在济王倒下的两年间,皇帝哥哥为他寻遍中原名医,皆无不为此叹息,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偏偏出了这么两位情深意重且相互信任的兄弟。
当年边境线被敌军攻破,济王不顾兄长和朝臣的猜忌毅然决然奔赴沙场,此时的济王也只是刚成年的年轻模样,长时间的征途和杀伐耽搁了婚姻之事,但好在换来了边境的短暂之安宁,皇帝哥哥也亲自为其赐婚,仿佛一切都是向最好的方向发展。
世子出生以后,边境战事再起,而济王的名号却是令敌军感到恐惧的源头,他们知道在黄沙里时常穿越着一个黑衣银甲的长戟王爷,来去如风,挥戟之间的风都弥漫着杀意。
长年的征战让他没有再多诞下一个子嗣,陈嗣央,便成了独生子,济王病倒两年之后,听闻山野清净之处有利于他身体的恢复,府内便匆匆赶往了封地,在距离城区不远的丘陵之下,建起了府邸,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认识了朱砚月和高允书。
“为什么你家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我爹病了,我娘说在这能把病养好”
父亲在世之时,便教育自己的母亲要时时刻刻保持谦卑,放低姿态,这种状态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世子的成长,从小就没有那般纨绔的性格,也正是如此,才可以在这个地方结交了诸多挚友。
说回现在,此刻的朱砚月已经是泪眼婆娑,想依偎却不敢,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去奔赴一段将死的爱情,本就是一件听上去特别傻的事情。
“只要嗣央哥哥愿意,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幼稚的女孩,你这般行径,无异于寻死”
“我听到了哥哥刚刚说的那些,我知道我大概留不住你了,但是我想留住你的心和我们的孩子,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朱砚月通红着脸也要直视面前这个男人,此刻说是看一眼就少一眼也不为过。
“我的孩子,摊上这么个傻的娘,你觉得我能闭上眼吗?”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敢赌上我一身清名,你敢不敢赌上苍愿不愿意留给你家一个子嗣”
世子再次犹豫了,面对陪伴多年的青梅竹马和家族的延绵传承,他短暂的犹豫被朱砚月抓住了机会,她知道世子的心,在刚刚的那一刻,软了。
但他还是即刻敲碎了自己那仅存的幻想,株连之罪祸及满门,此刻的沉溺无非是给朱家挖掘坟墓,没有什么是比亲手杀害心爱之人更为痛苦的了,此刻割舍,能换来朱家平安,也能给她一个未来,如若沉溺,她的人生非死即颠沛流离。
“来人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轰出去!”
府内的人进门之后也是战战兢兢,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个女孩与世子的关系不清不楚,不知该如何是好,万一这是今后家里的女主人该怎么办?没人敢碰她。
“都给我出去,以后这个府我说了算!今天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几个下人听到她的怒声呵斥似乎是印证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便灰溜溜的关上了门,而高允书却一直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两个人都是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怎么样?现在你又能怎么办呢…”,朱砚月回头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眼睛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人生绝非儿戏…”
“可我们之间的戏,却是从儿童时期开始的,即便你真的不在了,我也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回忆,把你的人生交给我吧…”
二人相拥在一起,说一千道一万,二人也是知道彼此对自己的情真意切,高允书听到一半便呵斥下人们远离这间房了,他一个人在门外十米开外的地方静静地等候着,玉成此事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吧,现在没有人能保证第二天还能不能见到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