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002章 倒是像你
旁边的助手轻笑了两声，阮棠不好意思地将手叠放在小腹上，开始摆弄起了手指。要不是橘子味的糖，她才不吃，摆在前台，那不是赤裸.裸地诱.惑她呢么。
“张嘴。”程医生淡淡开口。
阮棠配合着张开，程医生拿着口镜看了看，不冷不热道，“先去楼上拍个牙片看看。”
“小秦医生，你带她去。”程医生道。
小秦医生应声，转身对阮棠说，“走吧，跟我去二楼。”
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年纪不大，没比她大几岁。
阮棠起身，跟着程医生口中的小秦医生到了二楼的牙片机房前，秦轩提醒道，“进去之前要把项链和耳饰都摘掉。”
“你有吗？”他看着阮棠问。
阮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没戴。”
小秦医生，“那进去吧，咬住咬合槽，把牙齿都往前贴好后，就不要动了。”
阮棠呆呆地站到机器下，盯着上面的一次性透明袋子发愣，然后张大嘴巴咬住。
眼看着门被小秦医生关上，心里竟生出她是被动物园关起来饲养的小动物，正等待着游客们到来的错觉。
很快，门重新打开，阮棠下楼回到一楼的沙发上坐着等片子。
“你好，每位患者都要登记个人信息，麻烦您填一下。”
前台小姐姐给她一张纸，阮棠扫了眼拿起递过来的笔，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了起来。
“填好了。”
阮棠微微一笑，将纸递还给前台小姐姐。
“阮棠，过来。”
阮棠听见有人叫，回头看是程医生，她一愣。
刚才是程医生喊她名字？她看了眼前台小姐姐，个人信息表还在她手上，那程医生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见阮棠还在发呆，前台小姐姐叫了她一声，“阮小姐，程医生喊你去呢。”
“啊，好。”
“这边请。”
阮棠带着疑问，跟着前台小姐姐去了程医生的办公室，走之前，前台小姐姐还关上了门。
此刻，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靠在椅背上想程医生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而程医生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研究着她的牙片。
“左侧下面第二磨牙牙体大面积缺失，是之前补的掉了？”
程医生低沉的嗓音将阮棠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侧过脸往电脑前凑近，看了眼上面的牙片。
不由想起上一次拍牙片，还是她十七岁拔牙那次，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就像是程医生一样，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阮棠转头看向程医生，轻描淡写地说，“吃月牙骨硌碎了。”
程医生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他清冷如星的瞳眸里透着一股不可置信的神色，不过数秒，疑惑的眼神里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程医生轻笑一声道，“这倒是像你。”
说完继续偏过头去分析她牙齿可能存在的问题，拟定治疗方案。
可阮棠哪里还听得进去。
什么叫“这倒是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棠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程医生的脸上，她的眼神里满是审视和猜测，心里忍不住有些狐疑，莫非他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损坏的面积很大，材料填充坚持不了多久，很有可能下次吃个月牙骨又碎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龋坏，在没有对牙神经造成损伤的情况下，可以考虑做嵌体修复或者牙冠，如果露神经的话，要先杀神经治疗。”
程医生回头，见阮棠愣愣地盯着自己肆无忌惮地看，他食指微曲轻敲了两下桌面，“看够了没？”
一句轻佻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特别的一本正经。
阮棠意识到自己失态，脸颊一热，眼神偏转到牙片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观察起自己的牙齿。
有两个很明显的龋齿，她不禁开始担心，是否需要杀神经治疗了，那可太疼了。
毕竟七年前的疼，她仍记忆犹新。
程医生盯着她片刻，问道，“拔过牙吗？”
“拔过。”
阮棠眼里闪过一抹亮色，这程医生的医术够精湛，“这您也能看得出来？”
程医生不动声色，拿着激光笔在她右侧恒牙空缺的位置上照了照，耐心解释，“这里少一颗牙。”
“可我拔的是这颗。”
阮棠指着屏幕上第一颗前磨牙说，“我十七岁的时候这颗牙疼得厉害，先杀了神经治疗，补了洞，可后来还是痛，疼得脸都肿了，去医院看，是这个位置的下面有一颗新牙要长出来，就把上面的拔掉了。”
程医生双目微眯，她比正常人替换恒牙的时间晚了五年。
“那不是长新牙，是你的乳牙在你十七岁的时候才掉。”
“啊？”
阮棠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而且，你不仅没有智齿还先天缺一颗牙。”
程医生修长的手指捏着激光笔按下按钮，红色光线在她右侧牙床最后空出来的位置上绕了几圈，“这里。”
阮棠左右一对比，发现左边四颗磨牙，右边三颗，果真是少了一颗。
她咽了咽口水问，“那怎么办？”
“不影响，只是咀嚼食物有点吃力，会习惯用另一侧吃东西，如果有需要，可以考虑种牙。”
阮棠回忆了一下，的确，日常吃东西她更习惯用左侧的牙齿，原来是这个原因。
程医生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激光笔放在了最上面，“这里很可能已经露神经了，如果不尽快治疗的话，会很疼。”
阮棠闭着嘴巴，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右上边不大不小的牙洞，思考片刻后问，“那程医生，我今天先补哪一颗？”
“看你。”
程医生见阮棠盯着电脑上的牙片十分纠结，补充道，“哪个最疼就先治哪颗。”
“那这颗吧。”
阮棠指着上排第一颗前磨牙道，“这颗更疼一点。”
“好，跟我回看诊室。”
程医生率先起身，将椅子推了回去。
阮棠跟在他身后回到了那个让她心惊胆战的房间里。
她重新躺在治疗床上，程医生调整好高度和角度，她的头上再次传来了那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
“张嘴。”
阮棠张开嘴，口镜在她嘴里不停地转动，并不舒服。
“会有一点疼，稍微忍耐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钻头的声音在她口腔里嗡嗡作响，阮棠浑身一紧，两只手更是无处安放。攥紧衣角不对，放在身体两侧也不对，最后，她把手搁在小腹上握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