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苍云山
几日后,苍云山中。
这里地域广阔,人烟稀少妖兽横行,山中常年布有浓雾。越往林中深处走,丛林中的树木越是高耸,无比密集的生长在这里,遮天蔽日。
越深入于此,便越感到阴凉。
强盛的阳光被茂盛的枝叶阻挡,只能透过一丝丝缝隙钻进来一些斑驳光影。
风一吹,枝叶沙沙作响,光影摇摆,无比灿烂。
丛林里并不平静,时不时会看见一些动物窜动的身影,其中鸟儿最多,各种各样的鸟在鸣叫,似乎在互相攀比彼此的歌喉。
吼!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响起,一头灵海镜六重的暗影豹应声倒地,整个身子好像被利刃一样斩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一名女子,身穿白色衣袍,浑身上下散发着血色气体。
出手的正是欧阳西隐,司言则收拾着暗影豹值钱的部位,这是他们两个来到苍云山的第六天,大大小小的妖兽见到了不少,可就是没有找到白目魔虎的痕迹。
“整个苍云山外围附近差不多都找过了,都没有什么发现,现在只能去往林中深处找了,你觉得呢?”司言向欧阳西隐问道。
“嗯。”欧阳西隐没有反对,毕竟白目魔虎可不是灵海镜的妖兽,出现在在外围附近是不太可能的,只有前往更危险的苍云山深处才有可能找到。
处理好暗影豹的尸体以后,两人便一同前行林中深处,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林中气氛有些安静,安静的不止两人,在高枝上歌唱的鸟儿也都安静了下来,静的有些不对劲。
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木丛中扑了过来,目标正是司言两人。还好两人反应够快,急忙拉开距离,躲过了不明妖兽的攻击。
随着地上溅起的土灰落下,黑影也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是一头灵海镜九重的鬼面巨猿,身体漆黑,长像恐怖,擅长偷袭。
很显然这一击偷袭没有得逞令巨猿有些脑火,它怒吼一声,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巴,四脚并用的朝二人飞奔而去。
“哼,找死。”司言拿出赤炎剑,瞬间几道凌厉剑气飞出,没想到这孽畜皮糙肉厚,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只划破了些巨猿的外表皮。
巨猿吃痛,双眼充血,带着万斤巨力的拳头朝司言打去,司言也不甘示弱,奋力一剑斩出。
巨猿胸口被斩开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司言也不好受,整只握剑的右手都在发抖。太弱了,此时的司言太弱了,南明离火还没有真正觉醒,不然只需一招便能将面前这只鬼面巨猿直接斩杀。
噗。
一记鲜红的月刃从空中飞射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鬼面巨猿就直接被这恐怖的一击给分成了两半。
司言瞳孔放大,看着刚刚那道一击斩杀鬼面巨猿月刃,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嘴里喃喃道:“这个招式,怎么可能…”
随着巨猿被斩杀,欧阳西隐也从树上缓缓落下,刚刚那一道月刃,正是她施展的,此时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来这一击十分消耗灵力。
“你怎么会血月邪神的招式?”司言紧紧的盯着欧阳西隐,语气此时也有些冰冷。
“血月邪神!”听到这四个字,欧阳西隐脑海中宛如响起一声巨雷,冷冷的看向司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血月邪神,魔域之神。
七千年前随着魔族入侵神域,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必将血流成河,后来被司言斩杀在天柱之下,没想到竟然在这片大陆中竟然出现了他的踪迹。
“难道血月邪神跟我一样,重生了?不可能,当初是我亲手将他斩杀,有可能只是他的一丝传承。”看着眼前的欧阳西隐,司言心中很是复杂。
欧阳西隐此时也震惊无比,没想到在凡界中竟然还有人知道血月邪神的名号,为了不暴露,当即握剑想要将司言灭杀于此。
“杀了我,你也活不久。”
欧阳西隐此时已经彻底相信司言的话了,把剑收了起来:“你真有办法救我?”
“先说说你跟血月邪神是什么情况。”
见状,欧阳西隐也不再隐瞒:“我出生时,血月当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视我为厄运,将我抛入野狼谷中自生自灭。好在我的养父,血杀门的首领收养了我。
九岁那年,我常常做一个梦,梦中有一道血色的人影,自称是降世神灵,说我是被他选中的天命之人,传授我功法,但是……”
果然是血月邪神,想不到他竟然还没有死,现在极有可能就在这片大陆之中!
“但是这种功法却在不断的汲取你的生命,对吗?”司言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欧阳西隐不在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哎,等任务结束后,我再帮你解决。”
“嗯,好。”此刻欧阳西隐的语气也不再是那么冰冷了,这让司言有些意外,还以为她天生就是如此高冷呢。
不过现在也想的通了,修炼血月刃的过程中常常是痛苦无比的,而且还要汲取自身寿命,血月魔族一脉弟子都有很多忍受不了那种痛苦,更何况欧阳西隐还是一个人族。
而且修炼这招必须要杀戮,只有不停的杀戮,夺取他人的精血化为自己的寿命,才能使其更加强大,才也正是因为这样,血月魔族一脉才都会如此残暴。仔细看着欧阳西隐,虽然实力强劲,但是身上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杀气,除了这几天来杀的一些妖兽。
看来,在司言踏入神域的过程中,又多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血月邪神,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罢了。”
再看向天边,太阳正在缓缓落下,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面,山中的一些妖兽也开始慢慢活跃了起来。
“天快黑了,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然等晚上有一些强大的妖兽袭杀过来,那可就不妙了。”说完,便找了一个树洞钻了进去。
欧阳西隐抿着嘴唇,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