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陛下,不要生气啦
城中
马车上
“娘娘,等咱们到将军府应该已经午时了,在那儿用完午膳,傍晚戌时宫门便锁了,所以我们在将军府只能待……三个时辰。”白芍算着算着便忍不住皱巴着脸。
三个时辰……
两人四目相对,无奈地叹了口气……
“嘚嘚嘚─”
什么声音?
阮眠眠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吁──”
不远处,一群人驾着马风尘仆仆地过来,为首的那个一身锦衣,风神俊郎,鲜衣怒马,引得数人侧目而视。
褚宴瑧利落地翻身下马,把马绳随手扔给一个小太监,而他身后的李牧也急忙下马,不过还是被褚宴瑧落在了后边。
阮眠眠的软轿在城中行驶着,他们又骑着马,若是太招摇了,可能会引起百姓的注意,所以他们只能在附近下马。
“什么人!”马车外的侍卫厉声呵斥。
“哎呦!快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这是谁!敢拦陛下,不想活了吗?”李牧跟在后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再一抬眼,褚宴瑧已经快走到马车旁了,他赶忙追上去。
阮眠眠她们听到侍卫的呵斥,还以为是遭了劫匪。白芍一脸惊慌,却又强装镇定道:“娘娘,你先在这待着,千万别乱动啊,我先出去看看。”
她们今天回门只带了几个皇宫的侍卫,如果劫匪人多的话,她们还是没有什么胜算。
她正这样想着,刚掀开车帘,便看到了皇帝,顿时吓的差点栽下马车,褚宴瑧连忙给侍卫使了个眼色,她还没来得及叫出来,那侍卫便利落地把人嘴巴捂住,拖下了马车。
阮眠眠有些担心,便打算出来看看,她毕竟有天生神力护体,心里还是不太怕这些人的。谁知她一出去就看到了……
褚宴瑧!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惊了一瞬,嘴巴都张的圆圆的。反应过来:“陛下!您怎么在这?!”
褚宴瑧看着她惊吓的小脸,有些不悦,并未回答她,利落地钻进了马车,沉声吩咐外边:“继续行驶!”
阮眠眠愣了一瞬,后知后觉道:“白芍呢?!”她不放心地想要探出身体去看,却又被一只大手按住手腕,强行地捞了回去。
“放心吧,她在马上。”褚宴瑧强硬地解释,又一把把人捞进怀里,让阮眠眠坐在他腿上。
阮眠眠挣扎无果后,便也妥协似的安分坐在褚宴瑧大腿上,不过……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陛下,您为何会……?”
为何?!
褚宴瑧勾唇冷笑一声,似觉不解气,又伸手捏住了阮眠眠精致的下巴:“为何?朕倒是要问问皇后,为何不等朕,自己先走了?!”
???
阮眠眠一噎,有些憋屈,他搞得好像是一副她把人抛弃了的样子!
“陛下又没让臣妾等您!”阮眠眠梗着脖子,又继续小声道:“更何况,前朝只有一位皇帝陪了皇后一同回门,您不说,臣妾又怎么知道您要和我一起回去!”
“你─!”褚宴瑧气的举起了手,作势要打人的样子。
阮眠眠看这架势,一着急,就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人的后背重重推到了马车壁上。
褚宴瑧被那“咚!”的一声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没想到,阮眠眠竟这么大力气!
他只是气极想吓唬她一下而已!
“对不起,陛下。”阮眠眠自觉闯了祸,声音细若蚊蝇,眼神巴巴的看着他。
褚宴瑧这下是有气也撒不出了,只是新奇地又重新把人抱紧,像逗猫一样刮了下阮眠眠的鼻子。问:“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马车本就不算太大,褚宴瑧高大的身躯进来后,空间就更显得狭小了。
阮眠眠不禁皱眉,躲了下:“我天生神力啊,陛下没听说过吗?”
褚宴瑧脸上带着诧色,轻咳一声,这个他是听说过,不过在见到她之后,就自动觉得民间这些传言都是虚假的了。
不过……
“那眠眠力气能有多大?”
“唔……可以把一个男子踹飞三米远吧。”
她没有胡说,之前在边境的时候,她确实曾把一个成年男子踹飞了好远,经她三哥测量……确实有三米远。
褚宴瑧挑了下眉,三米远?
“陛下,娘娘,将军府快要到了。”马车外边李牧的声音传来。
阮眠眠激动地立刻从褚宴瑧身上起来,坐回了马车的另一边,情不自禁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知道了。”褚宴瑧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勾了勾唇角,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很好了。
马车停下后,阮眠眠像一只小雀儿一样,飞快地下了马车。而褚宴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空落落的手,轻哼一声,在李牧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
在他们眼前屹立的府宅,檀木做的牌匾极有威严,两扇铁门看起来也坚硬无比,门前两座石狮子做咆哮状,个头与一个正常人差不多。
阮眠眠在地上站定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四个大男人,阮眠眠立刻飞奔着扑向他们。
一下子,四个大男人都紧紧抱着跑过去的人儿。
“爹爹,大哥!二哥!三哥!眠眠好想你们啊!”她被几个哥哥紧紧抱在怀里,像倦鸟归家一样。
“哎哟!我的眠眠啊,可想死你爹爹我了!”
“眠眠啊,大哥怎么觉得你瘦了呢。”
“……”
又一次被留在原地的褚宴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家人亲亲热热,没有一个人过来招呼他们。
“咳咳─”李牧操着细细的嗓音故作深沉地咳嗽几声。
“……”
那几个大男人顿了一秒,一齐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旁若无人地继续搂着眠眠往将军府里边走。
依旧没人前来招呼他们。
李牧看了一眼褚宴瑧发黑的脸色,赔笑道:“陛下,没关系!他们不是还没把门关上吗,咱们还能进去啊。”
“……”
李牧看着褚宴瑧越来越黑的脸色,惊恐地咽了咽口水。就在他以为褚宴瑧会甩袖离去的时候,他却突然抬脚迈进了将军府,李牧一脸惶恐,连忙跟上。
……
阮眠眠被父兄紧紧围住,带进了将军府内他爹的房间。
褚宴瑧一直跟在人身后,只是就在他要抬脚迈进房间的时候,门“哐”地被人大力关上。
“……”
褚宴琛气的差点就要发火!
“陛下,请随老奴来这边。”他气的正要发怒,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半弓着腰,一手作引导状。
褚宴瑧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他被那管家赵士带去了待客堂,上了好茶招待着。
“陛下勿怪,自从我们夫人去世后,我们小姐就被将军和少爷们带大,感情深厚,这一去皇宫便是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几次,将军不舍才会这样怠慢您,还望陛下见谅。”这位管家名叫江士,原本是将军夫人带来的侍卫,后被将军提拔为了将军府的管家。
褚宴瑧听了这一席话皱了皱眉,在他们眼里,他就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朕理解,可阮眠眠既已成婚,便不再是你们将军府的小姐了。她现在是皇后,要以大局为重。还有你们,自然也要把她当作皇后来敬,不该这样失礼。若是叫外人寻了把柄,结党营私这样的罪名你们担当地起吗?”
褚宴瑧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地训斥道。
可那管家听到后却轻笑一声,又忙正色道:“陛下,在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比您说的“罪名”更重要。在我们将军府,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算背负骂名也无怨无悔,何况外人的闲言碎语终归只是闲言碎语,又有何惧?!”
褚宴瑧冷笑一声,又抿了一口茶。
外人?
怕不是指桑骂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