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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郎君这是玄学小说仇骧裕仇宇完整版阅读

第6章 从心即正道,违心必堕道

从池中惊醒的我,在听了那道声音后,便开始朝的对面的出池台阶而去。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斩却前尘,为何我仍然觉得,疼痛之感未消除半分!

可,那声音却没有再未响起,我也这得,咬着牙,嘶嘶的朝前走去。

上岸以后,我径直向前,推开那扇雕花木门。

推开之后方才知道,其后竟直通外界。

虽然此地此时,只我一人,然此刻仅着片缕的我,仍是老脸发烫。

当我正欲,原路退回时,却陡然发现,空空荡荡的身后哪里还有什么雕花木门,唯剩下呆愣原地的我在风中凌乱。

无可奈何的我,只得沿着眼前明显的山间小道,一路朝前走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便能看见远处有白烟升起,此刻的我忙朝着那边赶去。

我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既然那阁楼的主人,以这般神通将我带到此处,定然不会让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荒郊野外。

我忍着脚下的疼痛,快跑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视野开阔的崖台之上。

放眼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有一个村子。

这村子不大,大约只有十几户人家,此时皆有炊烟从房顶升起。

我再次加快步伐,朝着村子走去。

刚到村口,便迎面遇见一老汉扛锄牵牛而来,他见我这幅模样脸上也没露出任何惊讶神色,只是像没看见我一样继续朝前走去。

正当我以为,这里还是如之前池中一般的幻象时。

便听见那即将与我擦肩而过的老汉缓缓开口道:又是一个炼心人。

我急忙回头,想拦住那老汉,问个明白。

只是,当我再回头看去时,那老汉却已经走到离我很远的地方,此刻我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背影!

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场景,并未让我太过震惊。

“既然已是此间炼心人,那便前去闯闯!”我心中如此想道。

刚跨入村子,我便突然觉得身上好像是卸去了什么重物似的,浑身上下忽然轻松了许多,就连之前的疼痛之感也全都消失不见。

“既是炼心,那便也算是试炼的一种吧。”想到此处,我毫不犹豫地敲响了最近茅屋的柴门。

门外的我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开门,索性直接推门而入,果然门未上锁。

进入其中,见桌上吃食碗筷已然摆好,灶房里还有些许余烟,只是屋中却不见主人。

对此,只有片缕的遮羞的我,早已见怪不怪,大大方方的落座开吃。

桌上这些吃食并不像之前廷尉府中饭菜那般可口美味,味道很素,几乎就是食物清煮后的本味。

我其实并不饿,只是想看看这所谓炼心到底有何门道。

当我慢慢悠悠的尝完桌上所有东西后,又等了许久,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后,我便开始在这茅屋中翻找起来。

我没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所以,在找到了一套粗布衣服后便离开了。

接着我又来到了第二个屋子里,其中布置与之前茅屋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其中多了几本蒙学书与几套小孩的衣裳。

我在这屋里找了一块布,将那几本蒙学书放入其中后,打包带走。

接着我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剩下的屋子,在此期间,我又找到了一套儒士青衫,并背上了一个游学书笈。我还分别从中拿走一些我认为有用的东西,其中有:一些金银钱币、几本账簿书籍、几个不知其用的药丸瓷瓶以及一把防身用的光亮镰刀。

正当我坐在,村子里最大一间房子中,数着此时家当,等待着接下来的炼心时。

突然,我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扭曲,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熟悉的窒息感。

我猛然挣扎着起身,竟发现我仍在池中!紧随其后的撕裂痛感,更让我开始怀疑刚才竟也只是梦一场!?

只是这次没有声音传来,我没有功夫多想什么,仍是朝着对岸那扇雕花木门艰难走去。

我仍是推开了那扇门,仍是看见了之前场景,只是这次我没有冲出门去,仅开门看了看后,又退回岸边。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轴承转动的咔咔声,我转身望去,只看见一那雕花木门旁边,正缓缓出现一个比我还高的长方形洞口。

我直接走入其中,沿着其中的阶梯,一直向上,来到了阁楼二层。

阁楼二层是个藏书之所,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书架,我心中开始有些激动,终于可以真正的开始了解这个世界了。

真当我拿下你第一本书准备开始翻看时,又是熟悉扭曲场景出现了。

我已然做好了继续承受疼痛的准备了。

“醒了!你可都见到了些什么?”

还未睁眼,便一听到一熟悉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警惕的环顾四周,生怕这又是幻觉。

“薛思东,你可看到了些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钟溪,我顿觉一股莫名亲切感涌入心头。竟有种久别重逢的悸动之感。

“薛思东!薛思东!你还在想什么?”可能是她见我只是呆呆看着她,却又不说话,有些急了,便加重语气道。

她的话果然将我思绪又拉回了现实。

我即可从床上坐起身来,开口道:“只是想起了些许前尘往事,不过皆已勘破,尽已放下。”

“往事种种,都已忆起!”看着站在床边满眼兴奋的钟溪。

我心中突然涌出来一种猜测:“难道薛思东和她是前世眷侣,此番莫非是想再续前缘?!”

我有些紧张道:“只是往昔的些许执念罢了。”

“梦中可有我?”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时,我心中多少有些不悦:“毕竟是正经拜了堂的新婚妻子,虽说并无感情基础,但在知道你仅是把我当作另一个男人的替代品时,我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有种酸酸的背刺感。”

不知是赌气,还是为了防止多说多错,我直接回答道:“未曾。”

她虽说也不恼,但脸上还是明显变化了神色,接着转身说了句:“你还是早些休息。”后便独自离开。

刚才真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很想,顶替那个她心中的人,就用薛思东的身体与眼前这个女人就在此处相守一生。

直到,当我看到最后她决绝转身的那一刻,我才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道:仇宇呀!仇宇!你能用假身份骗她一时,还能保证骗她一世吗?更何况,这假身份的把柄还在巫陟邕手中捏着,谁知他将来,还要以此来让我做些什么!这么费劲的做个替代品值得吗?

她离开后不久,独留房中的我,便穿衣下床开始静坐思考。我复盘着近来发生的一切,既是想让以此让自己加深对这世界的了解,也是在回忆着是否有漏洞可以让我逃离这里。

坐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人进来,也没人在门外守着,我便试探性地走了出去。

还是这个,古色雅致的钟灵庭院,只是现在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冷清的过分。

果然,已动过心的我开始有了一种爱屋及乌的感觉,这点就连我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

见也没人出来拦住,我便更肆无忌惮的开始探查此处地形。

我准备先将每座阁楼都逛了一圈,先找到藏书楼的所在。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二十一座阁楼中竟都装满了书,面对着瀚海书籍,倒是让我有些不知从何开始了。

本着就近原则,我又回到了离我屋子最近的那个阁楼里。

此座阁楼在众多藏书阁中,算是最小的一类,只有两层。

这里的书统统都是手抄的,所以这些看起来很厚的书,其中也没有多少内容。

想来因该是凭借姬楷城的脑子,我才能够认识这些文字。

往后的一段时间,钟溪没有再来,也没人再来我这儿,而且我发现我现在可以不用进食了!

于是乎,我也落的清闲,整日泡在藏书阁中。

读书的日子永远枯燥难熬,但为了将来的能多一分生的可能我也只能强迫自己奈住寂寞。

已看书入魔的我,早已忘记了时间已过几何。

直至,秋实找到了我,并说,钟溪要见我。

我这才终于,离开了第七座藏书楼。

我跟秋实来到了,主屋之中,在那典藏天下万物的众多藏书楼中,当然有此地一切的详细记载。

“薛思东,你可愿同我,再入一次祛孽阁。”主位上的她又恢复了冷傲的神态,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我也正欲再次前往,将过往前尘尽斩,也好落个清静。”我有些赌气地硬气回答道。

果然,听了我的回答,她脸上明显有些落寞,但也只是说:“那便即刻同去。”

祛孽阁中,我们脱衣入内,看着身边,那早已看遍的丽人身体。

“姬楷城”抑或说是“薛思东”,还是不争气的脸红意动!

“哎,他们真是没见过世面。”我在心中暗暗“嘲笑”他们。

我们并肩走入净身池中。

“嘶,嘶,嘶…”熟悉的痛感袭来,我又开始止不住的嘶嘶吸气。

而我身边的钟溪,却面无表情,但我从她那同样颤抖的腿部肌肉,知道她一定也不好受,只是强撑着罢了。

这次没有那空灵声音传来。

当我们一同走到池心时,她突然停下,转身面向我,将颈上挂着的兽纹玉佩取下,又咬破指尖,滴血其上。

接着,她又立即抓过我的手,咬破指尖后也滴血其上。

正当我仍失神在刚才那一幕时,更夸张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滴有我们两人血液的玉佩开始发出红光。

此时,钟溪咬破舌尖,一下贴到我身上,唇齿相印间,我能明显感到她舌尖鲜血的味道。

我以及贴在我胸前的她,一同顺势向后倒去。

此时她手中红光乍现,我们躺入水中,映着那迷离红光,我看着眼前正闭眼吻我的她,此刻我只觉得,这世间怕是不会再有如她这般明艳的可人了吧!

果然,在闭眼前我的心也再次随之沦陷了。

当我意识再次清醒时,发现此时的我,正和一众仙风道韵的人坐于一个巨大广场的中央高台之上,其下周围尽是跪伏于地身着白衣的少年、少女。

对于这净身池中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象,我早已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任何问题。

可当我想离开此地,去寻钟溪时,却突然发现身体却无论如何都移动不了分毫!

正当我疑惑,此次幻象与以往为何不同时,有一雄浑的声音从高台中央处便传来。

“今日,灵山收徒大典,一百二十八峰首座尽于此!摒弃杂念,入定炼神,道心若现,便赐造化!”

那中年男子的话说完后,台下弟子方才开始坐立,入定。

没过多久,便能看到台下众人头顶上方,开始浮现出一道颜色各异的光柱,有的是朱红,有的是金黄,还有的是墨黑……

没多久,便已有人口吐鲜血,晕厥过去,而高台上众人却仍旧闭目养神,仿佛台下,一切皆为虚妄。

“程首座可是已有爱徒人选?”刚才发言的中年仙长笑道。

正当我,想着该如何回答时。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直接回答道:“未曾,只是看那只小妖,好像与我颇有些缘分,我竟一时看不穿其因果,衍不出其将来。”

“等等,这不是姬楷城的声音!”我突然反应过来。

“那我便将其,也挪入道场,看看它是否真有这天大机缘造化。”那中年仙长豪气的笑道。

“那便有劳,山长了。”

接着,他便也闭上了眼,而我也什么也看不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能看到外面的场景。

此时广场之上,已仅剩下一半的白衣弟子,而那旁边端坐着的各峰首座也终于开始睁开双眼,扫视着台下之人,头顶上方不断变化着颜色的光柱。

我,应该说是他的目光果然在那小妖的地方停下。

那是只纯白雪狼,此刻它正直直的望着台上他,而他的头顶却没有任何光柱!

“恭喜,程首座再得爱徒。”那山长,又开口说道。

从我的角度能明显看到,刚才台上众人脸上闪过的微微失望。

“诸位,我已择徒,便先告辞了。”

说着,我只感到“我”(程首座)的手轻轻一挥,再次睁眼,便已在浩渺云海之上,而我怀中还抱着那小小的雪狼。

“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尊。既已拜我为师,开始修行,那便要始终谨记,天道规矩:化形必斩,违天必夭!你可明白?”

怀中小狼立刻,点了点头。

“那好,你既灵智已开,为师便先传你一术,名唤真言术,习得此书,可通万族之语,道百界之音。”

说着,他便单手结印,口中念诀。

刹时,便有异象出现,只见那小狼周围,兀然闪现出无数金色文字,接着便将怀中小狼层层包裹。

一阵道音之后,异象尽散,唯有小狼还意犹未尽的闭眼品悟着什么。

“刚才传你的仅是一门小术,为了便捷方才直接使用传功之法,助你掌握,然今后将主修的是宏法、大道,切不可如今日习小术般儿戏。”

“弟子,谨遵师尊法旨。”怀中传来那小狼糯糯的声音。

“可有名字?”

“既入师门,便已斩前尘,还望师尊赐名。”小狼伸出两只前掌也作揖道。

“也好,既是我的弟子,那便与我同姓就唤你,程灵,可好?”

“多谢师尊,赐名。”

……

之后,只见他单手又结一印,周围云海便迅速开始向后退去,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浮空仙山之上。

“今后,你便在此峰修行,若有难处,可到主殿寻本座。”

接着,云端上的他手尖一指,那那小狼右爪之上便系上了一个淡蓝色浮雕有祥云图案的精巧银铃。

“此物为云澜静心铃,乃本门信物,有诸般妙用,亦可助你修行……”

言罢他轻抚衣袖,便把她从云端送了下去,独自驾云离开……

此后好多年,山上都仅有这师徒两人。师尊每年讲道三次,每次为期三日。而徒弟也耐得住寂寞每日修行。

这次幻象果然,与之前不同,没有突然的场景转换,而是让我一直寄居于他体内,同他一起经历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这难道,就是钟溪想让我想起的前尘记忆?难道那个程灵就是钟溪?”在这漫长时光中,我心中一直有此疑惑,只是她们两人的相貌、性格等着实差别太大。

一个,古灵精怪惹人宠爱;另一个,性格分裂又是温柔似水,有时冷傲似霜,实在太难以接近。

当然,在这百年里,我也是年年听他讲道,日日看他修行。不知不觉中我也懂得了许多这个世界的道,也记下了很多法与术。

今日,又是讲道的日子。

“天地之法,我已讲了百年,你亦习了百年。此后,我便向你讲道,今后你务必沿道而行,切莫背道而驰。”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还是那个糯糯的声音应答道。

百年的修行,程灵始终是那副模样,其原因既有妖本寿元悠长的因素,也有其有意为之的结果。

他低头看了看程灵,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张开了双手,任由其跳入自己怀中。

“我等修道,实为修心,所做种种,只为从心之所念,遂心之所愿,故从心即是正道。

然,若所思所做实乃违心,便必致心念异动,若不止损,必生心魔,心魔难祛,则必堕道……”

“师尊,可为何世人皆言:不从心欲,不造杀孽,不逾规矩方为圣人?”

“笑话尘世之言,怎可尽信。弱肉强食,因果轮回,又造了多少杀孽,照此说法,那创世造物的天道岂非万恶之首?”

“今后,你只需记住:从心即正道,违心必堕道……”

……

讲道最后,他低头对着怀中程灵道:“灵儿,为师已修道千年,将再入轮回,应劫百年以证大道。

你亦上山百年,也可入世炼心,以备今后之劫。此为云澜峰翎羽,此物护身可助你宁镇心魔一次,此物若损,切莫再滞留尘间,速速回峰闭关,之后自会有本门师兄前来助你。”

“师尊应劫,把握几何?”

“即是修行,便是炼心,应劫不过是天地观我等心性几何罢了。况且,为师道心已至臻境又有何可惧。”

“那弟子,便恭候师尊证道而归。”

三日后,师尊魂入轮回,尘世应劫;弟子亦只身下山,入世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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