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夫妻恩爱?她喜欢
春日宴这天,苏小梨身穿燕尾青色逶迤拖地织锦长裙,外罩雾山紫竖领对襟直袖长衫,清雅又不失华贵。
春芝又将她乌黑的秀发挽成随云鬓,放下部分垂落双肩。鬓发斜插碧玉鎏金步摇,额间缀着玲珑玉,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
脸上薄施粉黛,唇色朱樱一点,更显的整个人娇俏动人,清雅脱俗。
楼南月看着站在王府庭院玉兰树下苏小梨,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情景……
她一脸娇羞站在赏春亭,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时的玉兰花也如今日一般娇艳欲滴,当年他是如何说的?
“苏小姐才貌无双,想必求娶之人早已踏破了门槛,望苏小姐另觅良缘,莫要把心思和感情浪费在本王身上……”
余下的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双晶亮的眸子迅速的黯淡下去,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意……
“小姐,时候不早了,马车已在外候着了,小姐莫要误了进宫的时辰。”春芝在一旁提醒。
苏小梨转过身便见负手而立的楼南月正看着她,神色不明。
今日的他,身着一件空青色的锦袍,腰束月白白色银龙暗纹的宽腰带,坠着一枚如意纹玉佩。乌发用白玉簪束起,整个人显得颇为轻盈却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再次见到他,仍是会被他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惊艳。苏小梨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过她从春芝的口中得知,苏锦与楼南月的故事可是强扭的瓜不甜,还非的扭下来的典型了。
苏锦15岁进宫参加春日宴,对楼南月一见钟情,暗生情愫。两年后,她鼓足勇气表达心意,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不过她并未放弃,而是决定放手一搏,直接跪在父亲面前声称此生只嫁珩王。
苏锦的母亲在她6岁的时便因病去世,之后丞相更是把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随即便进宫求见了皇上。
据说二人在御书房商谈许久,当日皇上身边的福临公公便带着赐婚圣旨直奔丞相府和珩王府。
日子定在今年二月初八,婚礼盛大奢华,数十里的红妆,苏锦欢天喜地的嫁到了珩王府。珩王府内外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门庭若市,宾客盈门。
苏锦身份尊贵,又是皇上赐婚,自嫁到这珩王府,该有的尊荣全都有,府中下人对她也算尊敬。
只是府中人人都知道,这珩王是约是不喜这珩王妃的,新婚之夜,王妃独守空房,这件事到现在还有王府的下人不时议论着。
不过这件事也就是那些下人们在私下议论而已,并不敢对外人提起,这可是会被砍脑袋的事情,谁敢乱嚼舌根子?
楼南月见她回头,便朝外走去,走了两步,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皱眉道:“王妃还不跟上,莫不是要走路去皇宫?”
苏小梨瞬间被拉回神,走上前去。
春日融融,和风阵阵,极尽奢华的马车内,苏小梨斜倚着,背靠锦缎华褥,揉了揉眉心,望着窗外,无限惆怅。
此番进宫,定然要面对无数道目光,想到这里,苏小梨就感到十分头痛,可不要穿帮才好。
楼南月看着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苏小梨,有一瞬间的恍惚。
轻轻摇晃的光晕勾勒出她粉嫩的脸庞,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腻的的绒毛。
从前的苏锦在他面前总是怯生生,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举动会遭到他的厌弃,而此刻的她,随性自在,身上有一种洒脱又不羁的气质。
是她一直在伪装,又或自己从未看清过她?
马车行了大约半个时辰便悠悠的停了下来,岩枫掀开车帘,“王爷,到了。”
苏小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楼南月已经躬身下了马车。苏小梨整理了一下衣衫,长呼一口气,准备下车。
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苏小梨有片刻呆愣。
“王妃。”耳畔传来楼南月磁性的声音,不似以往的冷漠。
苏小梨抬头,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目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不应该是那副冰块脸吗?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阿锦?”耳边又响起楼南月的轻唤。
苏小梨恍然大悟,这是要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了吗?
不过,她喜欢!
苏小梨垂眸,红唇微弯,露出柔柔的笑容,“多谢王爷。”
将自己纤细的左手放入楼南月修长有力的手掌心,楼南月一握紧,她便借力下了马车。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楼南月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待会儿跟在本王身边便好。”
入眼的便是长长的宫道,黄墙黛瓦,古色古香。在宫人的带领下,二人要先去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勤政殿,一名中年男子一袭金线龙纹黄锦袍,头上戴着红宝石冕冠,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看起来不怒自威。这便是当朝皇帝,楼震琰。
皇后秦氏一袭正红色百鸟朝凤绣纹宫装,牡丹色彩绣霞帔,头戴九龙四凤冠 ,凤冠霞帔,母仪天下。整个人显得十分高贵典雅。
来到殿中央,楼南月拉着她的手便往下跪,“儿臣给父皇皇后请安。”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望父皇母后长乐无极。”苏小梨朱唇轻启,柔柔俯身,声音婉转清脆,清澈动听。
楼震琰看着她与杨夜雪相似的面容,一时怅然,“无需多礼,起来吧。”
“你二人既已结为夫妻,便要相互扶持,和如琴瑟。”
“谨遵父皇教诲。”
皇后把目光从两人牵着的手上挪开,放到了苏小梨身上,似笑非笑的开口:“珩王与珩王妃新婚燕尔,郎情妾意,可要努力些,尽快为皇室开枝散叶才好。”
说完,还审视般的打量了一下苏小梨的肚子。
苏小梨被皇后这种带有挑衅意味的目光盯的有点发毛,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遐想。
不过这种时候可不能怂,只见她赧然的低下头,臊的不行的样子,“母后莫要打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