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台下
又到了晚上。距离庆祝会还有一天时间,今天才知道消息的学生会准备成什么样子,能想出来的糟糕,每个班要出两个节目,这是强制性命令,毕竟一时想出来的活动也不能草草了事。
“宗方同学,你可以参加这次活动吗?”
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站在了我面前。
“绝对不要。”
她是班长,对任何人都很热情,带着一副眼镜,但是也不难看出眼镜下那副美人脸,但我们并没有任何交集,我也很难相处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会想到这种烂点子。我不出彩,不对,与其说是不出彩,在这个班上的任何人都对我没印象,我是一个独立者,像狼群中的一只熊。那群制高点的群体,站在悬崖边看不到深居森林中的我。
群狼,站在强者面前才想出来的救命稻草,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享受着过期的青春沾沾自喜。经历了20多年都没想清楚的巨婴。
“可是四年来,群体活动你一次都没参加,多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不要了,这不是才艺表演吗,找我这个毫无才华的人是错误的选择。”
“不是这样的。”
我离开了座位,还真是新鲜,连教室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毫无目的地在学校漫游。
“宗方…你是宗方同学吧。”
我把身体转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你是…”
“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呢,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同一个班的,你不记得了吗。”
“呃…”
我尴尬地站在她的面前,高中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和班上的任何一个人说过话,连老师的长相都已经模糊了,不认识班上的同学对我来说都是正常的事。
“没关系的,毕竟你在高中的时候也没有怎么进行过社交。我才是错误的那一方,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生栖友子。”
还是没有印象,高二的时候我与一切群体断了联系,我让大脑忘记了一切,一定要忘记一切。
“四年的今天才碰到你,宗方君还真是不喜欢社交啊。”
我察觉到了不对,在班上有这个人吗,在高一和高二的记忆里,我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段记忆是想忘但是却不能够忘的事,按照常理,听到记忆里存储过一次的事,那段事情就会被具体化,变得愈发清晰。就像朋友提起的一件事,原本不会想起的事,通过用这把钥匙解锁了对方提到的事,解锁想用到的记忆,无论大小。
但是她给的这把钥匙无效,我无法想起任何一件关于她的事。
“我还不了解宗方同学呢,我还是高三的时候转来的,哈哈。”
高三的时候?我高三的时候只上了一个月的学,当时出于学业压力与高二那件事而没有顾虑任何事。而她,生栖友子,则是最后一个月在教室中看到了新颖的面孔,从而记住了我。希望是这样吧。
“那个,宗方同学,既然遇见了,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拜托了。”
“什么。”
“你可以参加我们班的活动吗。”
“我连我们班上的‘才艺表演’都没有参加,你们班上的更加不可能了,话说还可以跨班合作吗?”
“宗方君不知道吗,‘这次活动完全是自愿参加,节目由个人决定,无规定,各位玩得尽兴就好。’”
她将贴在一旁的海报上的内容念给我听。该死,被糊弄了。
“我可以听一下节目内容吗?”
“可以的哦,不过在这之前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当然是参加表演了!”
“好吧,我答应你。”
“我们出演的是舞台剧。”
“就这一句话吗,故事内容呢。”
“我不是很擅长描述啦,先去和其他同学汇合吧,我顺便把剧本给你。”
我在她身后跟着,她带着我来到了一间空着的教室里,这间教室里面人数不少,看起来有数十来人,什么舞台剧需要这么多人。
“一共有96人哦,一共有33名场景布设,63名参演,4名主演。”
“还真是恐怖的数量。”
“我去帮你拿剧本了,你在原地等一下吧。”
“宗方君…宗方君是你吗。”
背后有声音,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
“是我哟,和,西园寺和。”
这句话让我惊喜与感动,面前的这个人是西园寺和,她的长相果然和西园寺月很像,我无法用言语形容这时的感情。
“西园寺和…”
“对呀,是我啊,终于又见面了。”
与我相比他显得娇小可爱,和西园寺月长相相似,但是带给我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世界上最萌的生物终于又被我看到了!与大众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不对,这消息是可能是描述西园寺月的吧。
突然不会如何聊天,该如何说话,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你也是这部戏剧的演员吗。”
“是的哦,不过我是群演,听生栖同学说你是主演之一呢。”
原来我是主演,也想不通为什么能将这种大项目交给我来演。
“宗方同学!我把剧本拿过来了!”
生栖友子在附近对着我大喊。
“西园寺同学?你们两个认识吗?”
“认识,去年的时候就认识了。”
“宗方同学居然与女生相识,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词用错了!应该是大吃一惊。”
当回到家时我就打开了剧本,剧本上台词,剧情构造都很丰满,密密麻麻地写成一片,但是没有练习,明天就是正式出演。今天努力记下台词,大概看下剧情就行了。毕竟做不到更好了,饱含出演只会让其他人更加尴尬。更何况我没有这种实力。
“白银是一所高中的学生,不擅长社交的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在这所学校交到一个朋友。而一位热情的少女却主动要求和白银成为朋友,这样突发的事件让白银没有反应过来,草草地答应了这个邀请。少女对他很热情,而白银也能察觉到,她对任何人都很热情,或许她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同学之间的照顾。而那样朦胧的情感,被白银夸大化了,但是白银却一直都没有去证实。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悸动,他表白了,向少女抒发了心中的那份爱。少女拒绝了,少年从尴尬转变为平淡。‘我们,还能成为朋友的吧。’白银这样说道。少女只是向一旁的看着,尴尬地笑着,没有答复。白银和少女不欢而散,在那之后,少女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少女,这样内向的白银也同样没有找过少女。在这样压抑的情感下,白银看到了少女和一名男同学侃侃而谈,白银震惊地看着他们,拒绝自己的原因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白银在放学后偷偷地跟着他,那名同学是个富二代,每天呆在花花世界,这个富家公子和少女交往也只是为了不纯交结。次日,白银找到那个富二代,把他拽到一间空教室向他质问到底属实。富二代否定了。白银也清楚,自己想的一切只是片面,没有根据根本无法打破他的否定。但白银仍是纠缠不休,他坚信面前的这个人是个人渣,用钱和地位藐视着一切的人渣。一名失败者的不甘。但他冷静了下来。放走了那个富二代。但是富二代没有交代事实,白银的存在也让他受到了威胁,他用金钱来命令一名女子去让白银犯罪,且把自己之前的‘光辉事迹’全部扣在白银头上,白银就可以身败名裂。事情如他所料,那名拜金女也没有将白银玷污,但拜金女还是将虚假的情报报告给了富二代,且用一些虚假的图片和信息来污蔑白银,这一切都被白银所背负。白银被世人唾骂,那些受害者也被金钱迷惑,纷纷指认进行不纯结交就是他。白银知道这件事是富二代做的,就算不能保证自己的清白,他也想要少女不被富二代所玷污。‘你,嫉妒了吧,你这种人渣失败后就想着诬蔑他人了吧。我只是单纯地想立个人设罢了,一名对谁都温柔的美少女。你该不会真以为你这种人渣会有人对你好吧,你还是去死吧。不纯交往者。’白银被冠以这样的评论。白银被学校办以停学处置,直到高考前一个月复学。”
估计学校也没有想到,那种人渣会靠学识考取名校,仅仅用了一个月赶超了他人。
“这篇剧本真是搞笑。”
我能看出来啊,这是我所经历的事,故事里的白银,就是我。这就是在嘲笑我吧,三年级的同学,居然可以做到如此恶毒,哈哈,真是讽刺。嘲笑我这种人渣吗?
那好啊,我绝对以全力配合,用全力演好这个剧本,毕竟我就是真身,如果连自己经历的事都还原不来,可就辜负了他们的期待。光给一个故事就觉得万事大吉,这才是重头戏啊。
为什么要愤怒?他们口中的人渣,只不过没有将正确的语言放在正确的人身上,他们说得越难听,我就会觉得那个人渣更加不可赦免。
我觉得可笑的是,她或许会以为我会像猩猩一样气愤地找她对质,然后将这件事堂皇告知学校的所有人,而我又将身败名裂,这种圈套,我可不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