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暗集会
进入集会后,西斯科亦步亦趋跟着老莫托夫查看着摊位上的货物。摊位上都是一些亡灵魔法会用到的诡异部件,什么十年僵尸的手腕骨,吸血麻雀的第三只眼睛,这还算能叫的上名字的,泡在瓶子里还能一张一合的奇怪头颅,没有翅膀也能飞的兔子,长着恐怖獠牙的鸭子。千奇百怪,包罗万象。
不像寻常市集里的吆喝叫卖,常年修炼亡灵魔法的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只有有顾客询问价格才低声报价,有的甚至直接指指价格牌子。不过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没人在乎服务态度,只关心货物的质量。
老莫托夫边走边瞧,心心念念的想买几个食腐鸦的脑花,给徒弟补补脑子。西斯科可不知道师父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了师父的想法那绝对不能同意,且不说能不能以形补形,单纯说食腐鸦以死尸为食,西斯科那肯定吃不下。
逛着逛着,老莫托夫看到了想要的东西,低声与摊主议价。西斯科闲极无聊,翻看起了摊位上的旧书。有传记类的《格鲁三世——亡灵法神之路》,有不知真假的《见习亡灵法师实用手册》,最离谱的还属《光明教廷之宫闱秘事》,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编撰出来恶心光明教廷的,里面的内容不言自明。这些书都是用大陆语印在麻纸上,粗制滥造,没有任何价值。
西斯科感慨着这个世界的有趣,在旧书堆里看到一本小册子,整个册子泛黄发霉,封皮的字都快磨没了。漫不经心的翻开,随即这个小册子就给他带来了一场瞳孔地震———居然是用华夏文写就的!西斯科泪目了,我就知道我有前辈!抱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他重新打量着封面,封面上印制着大陆语:《纪七神胜利之地》。西斯科细细查看里面的内容,里面的字歪歪扭扭,只能依稀辨认:当你能够看懂我的话,那说明我们来自同一个故乡,我想念家人和美丽的故土。我曾尝试回归,但是历经百年,一无所获。我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我迎来世人崇拜,可是那又如何?太寂寞了…我即将进入更高的层次,与人间的联系不会太频繁了。如果你需要的话,在此碑下留下一点小纪念品。开启方法:举头望明月的下句,用汉语大声朗读三遍。
西斯科细细品了一下,可以得出结论,这个前辈混的不差,大概率是七神之一。且如他所说,再结合传说,他们已经携手入了神界,人间的事他们是不便插手了。而且他还充分考虑了穿越者比他穿越的时间早,或者没认真学数学或者其他原因的问题,玩什么“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之类的梗。
只能说,很细致,很贴心,西斯科默默给这位未曾谋面的前辈点赞,不过随即也产生了一些疑惑。
老莫托夫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把一瓶食腐鸦的脑花收入囊中,转头看到西斯科抱着一本烂大街的破书看个没完。老莫托夫以为他看的是《光明教廷之宫闱秘事》一类的淫词艳语,抢来一看,居然是《纪七神胜利之地》?“这破书多少年都没人看懂了,神文,神文你懂吗?”多少年来无数人研究临摹过的碑文,有人说是藏宝图,有人说是毁天灭地的魔法。谁都妄图窥探神的秘密,或是从中获取力量,没有人能成功。
西斯科还没从震惊中清醒,伸手就要抢。老莫托夫皱皱眉头,觉得年轻人还是太年轻,自以为是天选之子,能够看懂这稀奇古怪的碑文,转头询问摊主:“这个多少钱?”摊主眼皮都没抬:“拿走吧,不值钱。”
西斯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这本对他来说价值连城的书,他按下心中的激动,匆匆塞进衣服里。但是一双眼睛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西斯科浑然不知。
西斯科跟着师父继续采购材料,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惴惴不安的小心观察着四周,突然与一个眼神对上了。不好,是“大威天龙”。西斯科心里暗道不好,这小祭司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光明神殿的魔法师一定已经潜入进来了,这集会在地下,被堵住岂不是瓮中捉鳖?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个摊位后,感觉遮蔽了那小光头的视线。他匆匆拉着师父就要朝着最近的出口走,一头雾水的老莫托夫还没逛尽兴,正在奇怪自己平时一向稳重的徒弟发什么神经。
西斯科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快跑,有光明教廷的人!”老莫托夫遍体生寒,顾不得详细询问,一步并作两步打算跑路。
老莫托夫不是没想过通知周围人,让他们快速撤离。可是黑暗集会里大家都是一身黑袍,谁也不会轻易相信彼此。再说老莫托夫也不确定徒弟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引起了骚乱却是一次误判的话,主持集会的亡灵法师得把他俩喂给血肉傀儡。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