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7章 赠玉归府
“顾太医，公主这病好几天了，您瞧什么时候才能见好？”侍女看着顾禛给芳菲施完针，轻声问道。
“哮喘不好治。为今之计，只能暂且缓住。”顾禛将孩子抱在身上，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叹了口气：
“公主最近夜里可哭闹？”顾禛问。
“这……没有，倒是经常咳嗽。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咳出血了。为此连夜请陈太医会诊。”
“辛苦你照顾公主了。公主的乳娘在哪？”
侍女唤了嬷嬷过来，顾禛点头：“嬷嬷，公主最近不好喂养。我准备了些药材，每日一副，就劳烦嬷嬷了。”
王嬷嬷接过，眼神对接过后，顾禛起身：“嬷嬷，我就在太医院，有什么事再知会我，我得先回去。”
这些天，公主的病情倒是渐有好转。不过，夜里却时常哭闹不止，换了几个嬷嬷，皆是如此。
王上不得已，加上政事繁琐，无暇料理。王后请了民间的乳娘进宫，也丝毫未有起色。渐渐地，宫里便开始流传一段曲子：金丝雀，笼中养，夜里鸣声吵青鸟；抢狸猫，入宫庙，东西六宫惹人俏；上青房，揭绿瓦，疑是归还人家妙。
当这段曲子越传越远，甚至民间也开始流传起来。王上大怒，下旨彻查。
定成公主的病渐渐康复，顾禛趁此机会，请长公主入宫面圣。
“王兄，听禛儿说，芳菲的病已然大好。不若王兄，让我把芳菲带回府内。这么久没回府上，芳菲也想家了。”
“我瞧着，芳菲这孩子，倒是在宫里过得挺好。妹妹不必忧心。”
“王兄，芳菲这次病好，我想……”长公主再次提及芳菲回府事宜。不料王上打破了她的回应：
“王妹，本王知道你要来，特意安排了场民间的宴会。妹妹一同观礼吧。”说罢，大笑而去。
长公主松了口气，跟着王上来到宫殿最顶层。她抱着怀里的芳菲，看着夜空，不明所以。
“王兄。”
王上回头将芳菲抱回怀里：“王妹别急，看着就是了。”
刹那间，四面八方的火光电闪雷鸣般冲入静谧的夜空。划破天际的那一刻，绽放出一朵盛大的牡丹花。花瓣的颜色绚丽多彩，空间之大，竟包围了整座京城。
“砰”地一声，这朵牡丹花瞬间便转换成了八瓣小花，随即像喷泉般有节奏地掉落下来。再接着往上传来“咻”地一声，无数精美的图案汇聚在星空中，光芒万丈。
这些花棒，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美的姿态。吸引了无数宫内外的人纷纷跑出来观礼。举城上下，惊叫声如滔滔流水，涌入过往行人的耳中。
“小芳菲，舅舅给你准备的烟花，喜欢吗？”王上将芳菲抱在手中，轻声地问着。
芳菲倒是笑得特别开心，看着夜空中不断涌现的龙、虎等十二生肖的图案变幻莫测，她高兴地趴在王上的怀里。
长公主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王兄难道铁了心不肯放这孩子回府？
“王妹，你说我们有多少年没有一同观礼了？”
“少时父王曾带我和王兄观礼。这一晃，也都二十来年了。”
王上感慨：“是啊。父王有那么多的儿女，可最喜欢的还是王妹。现如今，本王膝下并无公主。芳菲对王兄来说，与女儿一般无二。”
“是，这是芳菲的福气。”
王上看着烟花，借着烟花的亮光，看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聪慧，机灵。我知道王妹舍不得孩子，观礼结束，王妹就带孩子回府吧。让禛儿三天两头地往内宫跑，也是够操心的。”
长公主一惊，王兄这是答应了？禛儿三天两头往宫内跑，难道王兄知道……
“王兄……”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有空，就多带孩子来看看王兄。王后养的安儿，我晓得你不甚喜欢。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侄子。你再偏袒辰儿风儿，总不好冷落了太子。”
“王兄教训的是。”
“父王生前最重儿女和睦。王妹，你是再清楚不过的。若非如此，王兄当初也不会同意你，领那京城禁卫军的牌令。”
长公主低着头，挨着训。面前的这个威严的王上，还是那般顾念骨肉亲情。若不是这次因为孩子回府的事情，她也不会怂恿嬷嬷将歌谣传入宫内，扰乱宫闱。
“多谢王兄指教。”
“不知王妹可愿意将这孩子，与太子结亲？”
“王兄，不急。”
“罢了，你看重辰儿这孩子。若是辰儿，王妹说不定，也就同意了。”王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长公主。
长公主尴尬地笑着：“王兄，不急。芳菲还小，等她长大些，再让孩子自己决定吧。”
长公主从王上手中抱回孩子。她看着芳菲，心里不禁嘀咕：若是将芳菲与闫安结亲，王后只会更加肆无忌惮，而她长公主的威势和声望只会被压住；太子人选，可并非朝夕不变。若是辰儿顶替这位置，且不说这孩子生母位居嫔位，母家威望不大，威胁不了她；再则这孩子曾养在自己身边一阵，打小就与她这姑姑亲。有朝一日若，如若辰儿能顶替闫安坐上这九五之尊的王位，就算有王后做大，可她这长公主的名望再加上顾府的势力支撑，未必不能与之抗衡。两相权衡之下，自然得好生掂量一番这门亲事。
“王兄这阵子批阅奏章也辛苦了。这是王妹亲制的果香，里面还有佛香，有安眠功效。王兄，您看看可还喜欢。”长公主说罢，将手中的香盒递给了近侍。
王上打开香盒，一股微微的淡香入脑入心，甚是惬意：“王妹的制香手艺，父王在世时便赞不绝口。多谢王妹了。”
到宫殿前，王上看着芳菲探出小脑袋往后看着他。王上思虑再三，喊住了长公主：“王妹。”
长公主一激灵，不会又反悔了吧？
她回头，看着王兄，不知做甚。
王上笑了两声，拿出随身携带的游龙玉佩，双手放在了长公主手中，眼神却是看着孩子：“这玉佩赠与芳菲，若是王妹得空，就多抱孩子回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