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醬第7章 我的口供
第二天姜照雲打架的事情還是被發現了。
劉城他們忍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一起去了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得知他們一行全都是脫臼之後也是大吃一驚。許明是認識劉城的，陳主任的親戚嘛，這三年可是沒少來醫務室，另外幾位也是醫務室的常客。打架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這些學生成天不幹什麼好事，這次可是碰到鐵板了……可是自己從業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這麼多人同時脫臼。許醫生猶豫再三，還是將這件事通知了陳主任，就讓陳主任去操心自己家的親戚吧。
陳詩意聽到自家侄子又出了事，二話不說就通知了保衛處讓他們處理。
上午第一節，正是吃完早飯後睏意上湧的時候，姜照雲也是昏昏欲睡，不過還是被保衛處的鄭揚叫了出去。
“劉城他們是不是你打的？”鄭揚開門見山的問。
“是。”姜照雲如實回答。
“去保衛處錄一下筆供。”鄭揚聽到姜照雲承認後不再多言，領著姜照雲就朝保衛處去。
筆供。
姜照雲沉默，怎麼自己就成了嫌疑人了？
一路沉默來到保衛處，鄭揚坐在保衛處的桌前，整了整桌面拿出一個文檔，認真的在上面寫上日期以及今天事件的中心。
高三502宿舍互毆事件。
鄭揚瞥了一眼姜照雲，見他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就開口問道：“姓名。”
“姜照雲。”
“性別。”
還挺像回事！
“男，十七歲，高三五班，家庭住址是天港鎮小河村。”
鄭揚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趙武陽、劉城他們認識不認識？”
“認識。”
“昨天參與群毆了嗎？”
姜照雲想了想，按照鄭揚的說法，自己應該是被群毆的一方，於是點了點頭。
鄭揚盯著姜照雲的眼睛，“昨天你們有幾個人？”
“就我自己。”
“你自己？”
“對。”
鄭揚用手裡的筆敲著記錄本，音量也略有提高，“這不是在跟你鬧著玩，請你認真對待，否則一旦責任認定下來，你自己肯定是承擔不了。”
姜照雲無奈，“真的就我自己。”
“好。”這種愣頭青鄭揚見多了，詢問的時候自己很有義氣的承擔，等到看到責任認定的時候就會爭先恐後的相互指認。
“說說細節。”
“昨天我洗漱過後準備睡覺，劉城他們就來叫門，於是我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他們因為一些口角想要給我一個教訓，我不服於是我們便打了起來。”
鄭揚一邊低頭記錄一邊問道，“室友上手了嗎？”
“沒有。”
“恩……那就是下手了？”
姜照雲心裡一驚，還能這樣理解？看著鄭揚準備記錄急忙說道：“室友真沒有上手……也沒有下手。我一個人乾的。”
“我覺得是因為昨天在廁所裡我糾正劉城他們對語文的錯誤認知，於是他們感覺自己實在是胸無點墨於是惱羞成怒想要給我一點教訓好讓我以後不再如此好為人師。可是他們找上門來我也不能讓他們白白打一頓，於是我便還了手。”
“雖然是受害者，但是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於是我便大方的不去追究他們的責任好了！”姜照雲淡然自若的說道。以德報怨怎麼寫？就是這麼寫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自己這樣不念舊怨、隱惡揚善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會有條不紊的向更加美好邁進……不要求所有人都像姜照雲學習，希望劉城他們能夠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從此以後不再胡作非為，那麼就不枉自己為黃池一中的美好做出拋磚引玉的作用。
姜照雲有點得意，自己就是這麼一個積極向上的人。
鄭揚心中冷笑，等會兒再問問劉城趙武陽他們，你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了。
鄭揚後面又問了幾個問題，姜照雲都如實回答，之後鄭揚就讓姜照雲回去等待後續。
姜照雲從保安室裡出來。看著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倒影，灑水車慢慢經過，濛濛的水霧營造出氤氳的氛圍，也讓人感到一絲涼意。姜照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十幾分鐘的經歷讓姜照雲感受頗多，對於那些出來從而洗心革面的人有了一絲認同。
接著鄭揚又傳訊了劉城趙武陽他們。
鄭揚跟他們打交道的次數不少，這幾年裡不知道闖了幾次禍，幾乎每學期都能見到他們。他們之中雖然有滑頭，卻也非常配合，應該是家中陳主任他們這樣的親戚強調過。
鄭揚聽了劉城他們的供詞之後鄭揚沉默了。
與姜照雲說的幾乎沒有差別。
可是這讓人如何去相信？鄭揚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去，抽了一支菸，然後把文檔記錄裡的互毆二字改成了群毆。
想了想還是不妥，乾脆把群毆二字劃掉。
姜照雲回到課堂上正是趙老師的英語課，姜照雲喊過報告後又討好地對趙老師笑一笑才回自己座位。
這次趙老師倒是沒有理他。
姜照雲離開座位約有半個小時，可是桌面上已經有了五張卷子。高三就是這樣，稍稍不注意就會有成山的題要做，它們明確無誤的告訴你偷走你青春生涯的是什麼，然後又讓你無能無力。書山有路是真的，學海無涯也是真的，海量的練習才是進步的底氣，於錯誤中總結的經驗更顯得彌足可貴。
儘管梁怡告訴自己不再操心趙雲的事，看可是到姜照雲安然無恙的回來還是忍不住了。
“趙雲，沒事吧？”梁怡低下頭偷偷說道。
姜照雲扭頭看過去，晨間的陽光映著玉帶般的臉龐，粉中透著紅，高高的鼻樑挺翹，隨著嘴唇嗡動微微顫抖……也不知是擔心還是八卦，梁怡眉間總是帶著些許心事。
姜照雲心頭微動，笑著說：“昨天夜裡他們去找我了，沒打過我，沒事。”
“真……真的？”梁怡的聲音有點生硬，明顯不相信姜照雲的話。
“真的。我很厲害。”
姜照雲看著梁怡認真的說，“且以匣間三尺水，獨斬禍龍伴月明……就是這樣。”
“……什麼意思？”梁怡不解。
“都市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