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麦成熟了
过年喽,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家家户户贴春联包饺子,我和哥哥穿上了新衣新鞋,哥哥手中拿着一个玻璃瓶子,瓶口被铁丝扎紧,并且拴上了一根棍子,并内点着一支小蜡烛,在夜晚中有蝇蝇的微光,可是女孩见了也很高兴,今年再不用穿着补丁衣服去拜年了,想到和别的孩子一样有新衣服,女孩的心里美滋滋的。
热闹的春节褪去,春耕忙碌的身影在田间地头晃动,这些日子爸爸赶着马车去翻地,早岀晚归,妈妈照顾哥哥和我,又要种菜,拆洗棉衣,没有什么清闲时间。家家都在盼着早点播种,春种一粒粟,秋收万担粮,希望有个好的收成,日子不用这么紧巴了。
麦子在摇动着金黄色笨重的身躯,提醒着我已经成熟,快把我带回家卖钱吧。周六的傍晚二姑父骑着自行车来了,“明天是星期天,你俩帮我把小麦收了吧,要不落雨就卖不上好价格了。”二姑父央求道。爸爸说“行,我明天赶着马车去,还能帮你拉回家。”第二天,哥哥被奶奶带去,女孩和妈妈坐着马车来到二姑家,大家准备好都去下地,二姑让女孩留下,妈妈执意说,“没事让她下地吧,能干多少干多少,好赖也是个帮手,以后省得好吃懒做的。”
一片麦田欢呼着,欢迎主人把它们带回家。大家每人一条垄,分好垄头,大人们开始劳动,女孩在最后的边上,瘦小的胳膊用力的挥舞,可是实在是太小了,让大伙落下老远。“小笨蛋,你咋这么慢呢。”女孩的手被拽住,回头看是小表哥来了,女孩不敢惹,只能挣脱,想要继续干活。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间小表哥对女孩没那么凶了,上前一把抱住,手也不安分起来,女孩大声的叫喊,可大人们都离的太远没人听见,泪水一下涌岀来,无助绝望。“住手,你怎么能这样呢,他是你的妹妹。”小表哥被一记拳头打开,“又不是亲的,怕什么呢,”小表哥嘟囔的说道。阳光下的大男孩岀现,温柔的抱起女孩,整理头上的杂草,“思君,我就是逗逗她,不能乱来的,”小表哥无地自容的说道。“这事怎么能开玩笑呢,关系到她今后的人生呢,你太糊涂了。”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孩,思君搂在怀中大声说道,“你还是人吗。”女孩抬头望去,大哥哥目光温柔,轻轻的拍拍女孩后背安慰着,这是多么温暖的怀抱啊,似港湾,似黑暗大海中的一点光亮,给了女孩从未有过的安心,真想一直这样被哥哥抱着,瞬间万年。
中午回家吃饭,女孩不敢提及,怕妈妈责骂,吓的饭都没吃躲在角落,是大哥哥端来饭菜给女孩吃,陪女孩说着话,逗她开心。麦田的插曲,从此女孩见了陌生人不愿说话,胆子更小了,时常拽着衣角,自己发呆。每每这样,母亲总是没有理由的责骂,说“越长大越傻,连说话都不会了,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没出息的东西。”女孩暗自努力,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还被老师安排去数学竞赛,语文比赛,踢键子比赛,所有的各方面都很优秀,也似乎只有学习才能让她如此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