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桃花源
翌日,那恐怖的烈日高悬于空,没有云层阻挡的紫外线,和那热烈的高温。把大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烤得干裂。
而此时的张旿庚,头上举着一顶从树上摘下的常绿叶子,行如龟速。
就在今天早上,张旿庚已经熟悉了这葫芦的一些用法。主要是有四个口令:
「你回来了」这是进入葫芦的口令。
「放我出去」这是外出葫芦的口令。
「被搬走了」这是把物体搬进葫芦来的口令。
「拿他出去」这是把物体放出葫芦去的口令。
但是在平时的时候,进出葫芦只需意念一动即可。而考定的作用则是加大功率,释放或吸入更强大的而已。
而张旿庚之所以选择在烈日之下行动,是因为还是今天早上,他接到了来自一个姓孙的土拨鼠的信件。因为是黄叔所认识的二妖之一。
那信件上的内容大致说是,要找到一个山谷之地,山谷之间的谷最好还是平的。而在山谷之前还要能通一条河的地方。而时间最后在七日之内就能找到,若不能完全一样,就找一个相似的。
张旿庚看完当场就懵了,他这是想让我找一个桃花源呀,然后再写一篇《桃花源记》?
像这么极品的地方,张旿庚觉得他八辈子都找不到。看着远处的山峦,张旿庚觉得,他应该能找一个相似的地方。
可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更何况他只是两条腿的人呢。在这个交通落后的古代,除非有仙人相助。
可是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一条虫子都不想在这儿待着。哪里有人生活的空间呢。
但是好在他还有黄叔,虽说速度不是黄叔的长项。但是也足够在七日之内到达那片山峦。找到一处合适的山谷了。
如果你想问黄叔之前为什么不自己出葫芦来走一走,因为他的权限不够。所以当黄叔得知,张旿庚可以自由使用这葫芦时。
又是伤心,又是怀疑的。不过最终黄叔还是选择了帮助他。
于是在不太热的早上和晚上牛叔就会出来狂奔赶路。
转眼间就来到了第六天的晚上,张旿庚骑在黄叔的背上,望着不到100米的山峦。有些惆怅。
他们已经找了好一会儿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太阳几乎要沉睡在地平线之下,而张旿庚和黄叔就要准备回葫芦睡觉时。
有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喂喂,你们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吗?第一场雨需要就要快降临了”
“啊,啥雨?”张旿庚和黄叔都是一脸的懵。“这么大旱的鬼地方,你告诉我会下雨,这怎么可能呢吗。”
不过说完这句话的张旿庚沉默了一下儿又道:“好像周围的空气变潮湿了呢。”
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当然不可能是你们所处的地方下雨,而是这个葫芦。她要即将面临一场万年难遇的洪水冲击。”
“而我用从娘娘那儿借来的一点力量,使葫芦的这场灾难外显化。如果没有一条能够通往大海的河,那么这片地方将会变成一片海洋。毫不夸张的说。”
听闻此言张旿庚和牛叔都是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紧接着黄叔便拔蹄狂奔,而张旿庚则是在聚精会神的仔细的挑选合适的地方。
而他们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湿润,而周围降低温度的空气,使得这寒冷的晚上愈加寒冷。
滴答滴答,周围的雾气几乎已经凝实成为了小雨滴,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而许久都没有感受过雨水的干裂大地上,像一个被烧热的铁锅一样。
雨水滴在上面。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而这种声音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雨势越来越大,而下雨的范围也不止他们周围。
终于,就当这凝实而成的云雾,将要彻底把那天上,最后一丝的月光掩盖的时候。
张旿庚终于是发现了一条干涸的河道。“就在左边黄叔,向那儿走,然后呢?”
葫芦中的那声音答到:“然后跟我一起念:治水须顺水性,水性就下,导之入海“。高处就凿通,低处就疏导”
张旿庚也跟着一起念“治水须顺水性,水性就下,导之入海“。高处就凿通,低处就疏导”
葫芦中的声音又快速念道:“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岛。禹娶涂山氏女,不以私害公,自辛至甲四日,复往治水。禹治洪水,通轘辕山,化为熊。谓涂山氏曰:“欲饷,闻鼓声乃来。”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方坐熊,惭而去。至嵩高山下,化为石,方生启。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启生。”
“喂!你这是大禹治水的故事吧,能不能不要这么水呀”张旿庚有些无语。“而且你居然还念的是文言文,还念的那么快。跟不上了呀”
葫芦中那声音哼了一声又道:“不抓紧和我一起念,你当心你再投胎一次。”
张旿庚瞬间哑口无言,心惊胆颤,于是就变成了那声音念三次,张旿庚才能跟上着念一次。
这短短几十字硬是活生生的念成了一篇大文章。等到张旿庚念完,天上的小雨已经下成了倾盆大雨。
而且这雨的攻击力还不弱,滴落在人身上还能感觉到疼。
念完故事的张旿庚也是和黄叔一起回到了葫芦里。同时也见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黄叔显得有些激动,而张旿庚却是有些惊讶。那是一只土拨鼠,一只足有半米高的土拨鼠。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孙名掘。喜好呢是读书,当然都是一些关于生活技能的。我可不喜欢读死书,我觉得那是一些好听而没用的东西。”
“好了,你叫张旿庚对吧,不用太过惊讶,这是娘娘告诉我的。现在也在下雨没有什么事,今天就先休息一天吧,聊一会天,等明天,明天会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办的。”
孙哥说完也没有再去理张旿庚,而是转头与黄叔聊天去了,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聊的很热切。留下张旿庚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着。
好像刚刚又多了一个朋友他他姓孙名掘,还有刚刚说的,明天还有好多事情,是指的什么啊。
被冷落到一旁的张旿庚,在两人旁边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而他自己却望着洞外的瓢泼大雨。
而时间也很突兀的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下雨天嘛赖个床很正常的,等到张旿庚睡醒时就已是中午了。
洞口外面还在下着细细漱漱的小雨,张旿庚缩成一团靠在黄叔旁边取暖。原本这里面的石桌还是可以当炉子烤火用的。
可是这火呢一直是由金姐来烧的,只是来吐一团火焰,它便能一直烧到早上。还不用去拾柴火,可谓是方便至极了。
但是后来金姐被带走后,黄叔也不会烧火,但好在他能扛冻,十几个冬天以来就这么扛过去了。
可是张旿庚和孙哥就没这么大的能量了,一晚上都是挨着黄叔睡的,尤其是张旿庚,因为是人类的躯体,所以很容易生病。
不过幸运的是他还有黄叔呢,四十摄氏度的恒定体温,对于张旿庚来说就像一个暖宝宝一样。
醒来后的一人两妖谁都不想动弹,坐在洞内的干草堆上,聊天打屁着。
“呀,差点给忘了”这忽然的一声,把原本聊天的一人两妖,强行扭转聊天频道。
“孙哥,你把什么给差点忘掉了?”张旿庚首先表示疑惑。
孙哥沉思良久,张旿庚和黄叔(黄耕力)的表情也十分严肃。谁料孙哥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两人目瞪口呆。
只听“昨日来的时候,有一个实力非常强大的家伙给了我一个储物戒指。可是那个戒指太小了,我又戴不上。所以昨天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小心给丢掉了。”
“额滴个老天爷呀,居然是储物戒指。指不定那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你居然给丢掉了!这不那赶快去找。”
张旿庚第一个就站了起来,也不觉得冷了。穿上盖在身上的衣服就要往出走。张旿庚很急呀,这说不定就是他的新手礼包呢。
即使除戒指里面没有什么东西,那戒指也是一个难得的宝贝。哎,你说这葫芦也可以存东西。嗨呀,可这葫芦里算得上是一个小世界了,到底是规格太大了。
简单点来说就是他看不上眼儿。
孙掘赶忙拉住了他,“别急别急,依我现在的特殊妖力,还是可以感受得到那戒指的方位的,先让我试试,有方向可比没方向的要好。”
说完便是用他那爪子贴着地面细细感受着,在张旿庚期待的目光,和黄耕力疑惑的眼神下过了一小会儿。
孙掘尴尬一笑“咱还在葫芦里面呢,感受不到,简简单单的出个葫芦吧。啊哈哈”
又是一阵的无语,张旿庚还以为这孙哥是个什么聪明的精怪呢,读了那么多书。
“呵呵,为了装个13脑子都丢掉了”黄叔日常嘲讽孙哥。
“总比脑子里都是肌肉纤维的妖要好”孙哥日常回怼黄叔。
“敢不敢出去说。”黄叔瞪着他那牛眼睛。而孙哥也不甘示弱,贴在他的面上“先办正事。”
两人也知分寸,出了葫芦后也没再吵架。孙哥也开始细细感受那戒指的方位,因为妖力本来就不多,所以需要的时间要长一点儿。
而张旿庚发现他今天的惊讶就没有停过,趁着孙哥还在感受方位的同时。他看着这与左天截然不同的一副场景:
原本那干裂而翘起的土地,现在已恢复如初。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小草的苗头。那原本干枯的甚至没有树皮的树木,现在也已重新长出了新的枝丫来。
向周围远处望去,还能看到一些如野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昨天晚上的那场雨带来的,是一片的生机。
张旿庚看着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他感觉有些开心,有些欣慰。
也就在这时“找到了就在旁边的那座山头上,不过我同时还感受到了一些活物的迹象。”
“活物?莫非是虎豹豺狼之类,是他们误吞了这枚戒指。还是说这周围有人类活动。”张旿庚莫名的有些担心。
“谁知道呢?管他是什么,先过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黄叔如此说道。
不过也是,不管有什么危险。只有遇到了,知道的才能解决呢。瞎担心是一点卵用都没有的。
但是刚爬到离这山脚四分之一的地方时,就发现接下来的路以黄叔的体型来说,已经不便行走了。无奈黄叔只能先进葫芦里面休息一会了。
可是张旿庚是越往上走心就越不安,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似的。就当他又往上走了几步时。
忽然一声破空声传来,只见有一支箭矢,直面他的胸口。幸亏孙哥反应快,只听当当两声,孙哥不仅拦下了他前面的那个箭矢,在他右面居然也有一个。
张旿庚心惊不已,刚要准备先撤退时,对面的石头后面竟然又窜出来四个人。人人手拿弓箭,一轮齐射。
在不到30米的距离内。幸好有孙哥挡着,没有一颗箭矢射到张旿庚。
在这种地方生活的,在这种时候见人就杀的。这赫然就是土匪了。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执意让他死亡。
就在孙哥上前击杀那四人时,在张旿庚的后面,正有一个人悄悄的举着弓。
只听见噗嗤一声,张旿庚先是看见了箭矢的羽毛,然后觉得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在心口处,竟然多了一个窟窿。
而一直在葫芦里关注着一切的黄叔,牙齿欲裂,双目通红。黄耕力只觉得有什么屏障破裂了一样,竟是从葫芦里直接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把那刚偷袭的那人,撞得粉身碎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却因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黄叔太过用力,没刹住车,直挺挺的滚到山下去了,激起一阵尘土。
刚解决完四人的孙哥看到这一幕,直道糟糕不妙。迅速上前止血。
而此时张旿庚只觉得有一群羊驼奔过,他感到有些心累,又有些委屈。“就……就这样,我就又这样草率的死掉了 ”
张旿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他看着孙哥,正用他那微薄的妖力,在为自己疗伤。然而却是于事无补,毫无作用。
张旿庚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