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莫名其妙成了父亲,还给孩子起名字
“孩子没有名字,你不自己想一个吗?”我缓过神来,惊愕地问。
此时孩子又因为饥饿哭闹,张东篱重新接回去,喂养着。
她的目光看向身旁的我,脸上有无限风情。
我和她年龄相差七岁,对她来说,我算是个小弟弟了。
可我总有一种感觉,张东篱应该对我有意思。
我再次想到三年以来,背后总有被窥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个羞答答的小女生在偷瞄我一般。
每次我一回过头去,就看不到人影。
“孩子的父亲姓什么,孩子就姓什么,你这个做父亲的,当然你来起名字了。”
“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好吧,那我给想一个。”我被她的话挑逗得面红耳赤,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不只是孩子的干爹了,这感觉自己就是被当成了孩子的亲爹。
“对了,孩子不应该姓黄吗?”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毕竟这是黄医生的后人,哪怕和黄医生长的并不像,但怎么说也和张家没有什么关系。
张东篱面上一虎,问道,“她爹都没了,就跟着娘姓,有什么问题吗?”
我下意识反应过来,张东篱也姓张,所以,孩子姓张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孩子的爹早没了,况且孩子还是意外生下的,黄医生应该不能算是孩子的爹,毕竟这太意外了。
“好吧,那我想想,应该起一个什么名字?”
名字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太大了,毕竟这是一个人的门面。
我们村以前就有一个姑娘家,名叫李建刚的,结果到现在人还单身未嫁。
没有别的,就是名字太强了,大家都迷信,觉得这名字会克死男方,谁家会敢娶呢?
所以,我也不能给一个姑娘家想一个太男性化的名字,比如胜男之类的也能,不然以后性格受到影响,会变得争强好胜的。
“张冬梅?”
“太土了,再想想……”
“张傲雪?”
“听起来像玄幻小说女主的名字,太刻意了。”
“张宁宁?”
“不太好,再想想……”
我有些焦头烂额,头发都给我抓下来好几根。
我属于头皮生命力很强的那种,几乎没有掉头发,可为了想我女儿的名字,活生生给我抓下来好几根。
终于,我灵光一闪,有一个很不错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张宁雪。”
对啊,为什么我不把看起来平平的名字,和看起来特别的名字结合着用呢?
这一结合,顿时得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名字。
“孩子就叫张宁雪吧,你觉得怎么样?”我问了一下孩子她妈。
张东篱脸上一喜,逗弄着怀中的婴孩,“女儿,你有名字了,你叫张宁雪,是你爹给你起的名字。”
婴孩咧嘴笑着,似乎听得懂张东篱的话一般。
这一幕有些诡异,我总感觉我刚收的这个女儿,未免太聪慧了些。
她应该还不能听懂人话才对。
“对了,张姐,你觉得这几年的情况,考一名大学生的话有前途吗?”我又想到自己本是要请教张东篱一些问题的,立刻开口问。
有些突然,不过张东篱也明白,我这个年纪要高考了。
“这几年比我那个时期好很多,现在国家重视教育,力度也大了很多,不考个好学校的话,以后出来也不好混。”
道理我也懂,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命。
我叹息一声。
张东篱似乎看出我的难处,问道,“难道你不打算继续深造吗?”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就不是搞学问的那块料,其实我一心想着继承我爷爷的手艺,好好地当一名制棺人,我觉得那才是适合我的路。”
“唉,可是我爷爷他不希望我走他的老路,希望我能有出息。可是我对自己很清楚,我丝毫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张东篱听着我的烦恼,竟是悄悄的伸出手来,顺藤摸瓜地抓住我放在大腿上的手掌。
十指相扣。
我能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种稚嫩的触感,心头一热。
“张姐,你……”
“正阳,对自己要有信心啊,你女儿也不希望看到一个没出息的父亲,我只希望你以后做决定的时候,能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你知道吗?”
我被张东篱说的心中一激动,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就是张东篱的老公一般,可说实话,我心中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渴望。
毕竟张东篱长的极美,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甚至每次我想到三年前看到的那一幕,心中难免也会生出嫉妒,凭什么这么好的白菜给黄医生拱了?
而现在,看着她怀中的婴孩,看孩子和我相似的脸,以及回忆起三年前诊所夜晚那个很真实的梦。
我隐隐怀疑,有可能自己才是孩子真正地父亲。
只是,这无从验证。
毕竟张东篱当时处于梦游状态,这种状态之下也别指望她能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了。
而当时的我,虽然有感觉,却也是迷迷糊糊,像是被下了蒙汗药一般,根本就不清醒,也无法判断那是否真的只是一个梦?
因为这一点,我也很难真正地将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不过当成干女儿的话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紧了紧手中处张东篱温柔的手掌,她都不介意,我也便不那么介意了,说道,“你和孩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也不会让爷爷失望。”
然后我松开了张东篱的手,毕竟男女有别,再者我和她可不能传出什么绯闻,不然就是大逆不道了。
只是心里也将自己当成了张东篱的家人,有了一种承担责任的压力。
这或许也是因为,我不确定三年前那一夜的感觉是否真实的缘故。
如果是真实的话,那这女婴就必定是自己的女儿。
那我更是不希望自己会让她们失望。
“这个你拿去,随身携带,能给你带来好运。”
张东篱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香囊,交到我手中。
我看了看,很好奇里面是什么,竟是散发出一种好闻的异香。
只是我也不能因为好奇而打开它,这是针线缝合的,一旦打开就散了。
“里面装着什么,好香啊。”我问道。
张东篱笑了笑,说这是秘密,让我别问。
我也就没问了,将香囊随身携带着。
告别了张东篱,我心情舒缓了很多,回到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在外面待了这么久。
爷爷随口问了我一声,询问我去了哪里。
我不敢说自己去找张东篱,于是便说是在村子周围随意溜达几圈,思考将来的路怎么走。
爷爷问,“你想好了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虽然心中的答案已经明确,自己不能让爷爷失望,也不能让那对母女失望。
爷爷却像是心软了下来一样,说道,“正阳,从明天开始,你就随我学手艺吧。”
我有些惊讶,爷爷竟然服软了,不再逼我考大学。
可此时的我分明已经想继续学业的,当然,爷爷的衣钵也同样需要继承。
当下便说道,“爷爷,我决定了要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不能辜负了你的期望。当然,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和你一起学习手艺,咱家的营生也不能丢。”
闻言,爷爷脸上开怀一笑,从我这里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心中像是舒坦了很多。
我看见爷爷走路都有些飘了,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连忙提醒他脚下注意些,别摔着了。
爷爷乐呵回应,说要去杀一只大公鸡,为我入门制棺人做准备。
没一会儿,爷爷便从屋外提着一只垂头丧脑的大公鸡进来,以及一碗公鸡血。
他将公鸡的尸体放在神龛供桌上,将手中那一碗公鸡血泼在供桌前的地面上。
“正阳,你来这边跪下,叩拜祖师爷。”
我听到爷爷的呼唤,便走了上去,神龛上只有一个小棺材,很是神秘,一直以来爷爷都不曾解释这小棺材究竟为何物。
从小我也只是看到爷爷每天用中指血喂养小棺材,对里面的东西丝毫没一点儿认知。
“正阳,你可还记得,我从小就教育你,不能碰这小棺材,也不能打开他?”爷爷像是要考我一般,问道。
我点了点头,“所以一直以来我也不敢靠近这神龛,爷爷你说过,小棺材里面关着的是我们家的好运,一旦打开之后,好运就全跑了。”
爷爷闻言,苦笑了一声,摇头说道,“当时你还小,所以我隐瞒了你。其实小棺材里面关押的,并非是好运,而是厄运,之所以需要每天滴一滴中指血,便是要用阳气克制里面的厄运,不让他的力量增长,不然到时候全村都会有血光之灾,你知道吗?”
我大惊,摇头不语,心说这事我怎么可能知晓,血光之灾?爷爷会不会诓我,真有那么严重吗?
我看着小棺材,心说这东西丁点大,里面还能关着一只恶鬼不成?
但爷爷嘱咐的事,我也不敢小瞧,便说道,“爷爷放心,继承你的衣钵之后,我会很注意的。”
爷爷点头,继续说道,“原本我打算自己离世之前,让你找一个荒山野岭将小棺材给埋了,这样它即便跑出来了,也不容易害到人,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你继承我的衣钵之后,以后每天都务必用中指血喂养它,千万别让里面的东西增长了力量,也千万记住,每次开启小棺材时,只能开启一个小口。”
我郑重点头,爷爷这才让我来到神龛前,跪在一地的公鸡血上,给神龛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