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仁的小说重生80-阿巴的野望火爆上线,主角是哑巴张庆魁李侠,主要讲述了:富豪重生80年,正赶上青年点撤销,机缘巧合下落了个媳妇。小夫妻在一无所有一贫如洗中相知相爱,从乡村到城市,努力改变着自己的人生和阶层。真实还原那个年代底层小人物的生活镜相,悲欢离合,还原那个时代的社会
第7章 上工初体验
说句实在话,这边既没那里累,也没那里苦,那里一干就是七八年十来年吃住都是问题。这里顶多也就是不能回家,吃的睡的各方面其实真还是不错的。
而且这几个家伙一看也不像是那种刚烈的汉子,估计也就是泡泡病号躲避干活,或者去公社逛逛街……他们怕不是要寄信或者拍电报吧?
四小队这边有点偏,寄信都得等邮递员什么时候来顺路给带上。
哑巴搓着下巴琢磨,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趟公社呢?春肥这东西其实没那么急,早几天晚几天没区别,要不然杨春生也不可能坐的这么安稳。
种地还要至少一个半月呢,提前二十几天把肥埋下去就够用。
“不行,这几天不行,”杨春生摇了摇头,看了看小青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搞什么鬼。
我跟你说,这几天老老实儿实儿的,上个肥又不累,你看看,哑巴都比你们强,一大早就过来,今天我给他个满工。”
哑巴眨巴眨巴眼睛,这就满工了?可是自己也不想干啊。
“这几天儿咋?”小青年压了压声音问,看了哑巴一眼。
“就你们,”杨春生点了点小青年:“就这样还知识青年?知识个卵子。这几天啥日子不知道?还要顶风往公社跑。”
“啥日子啊?”小青年有点懵,抓着头皮盯着杨春生看。头皮有点多,哑巴往后躲了一步。
这年头可不是头皮的事儿,虱子虮子是人体常驻居民,大白天的就敢翻山跃岭的出来晒太阳散步,和谁聊天看到他头发上有个小动物一点都不会奇怪。
昨天洗涮的时候,哑巴可是把自己那点衣服好个摔打整理,头发洗了好几遍,又用篦子刮过才算放心。
“啥日子,大日子,全公社的领导都在那,县里市里的领导也要来,你们去凑合啥?
万一再有哪个领导心一热就来咱们小队转转,我替你们兜着啊?我兜得起嘛我?好生的吧。”
哑巴扭头看了看日历。哦,十一五大会马上要开了,这阵子确实下面的领导们是最忙的时候,各种开会。
看来队长也不是不来上工,应该是去公社了。还真是忙啊。
“哑巴你回去找件旧衣服套上,这一身别整糟尽了。”杨春生喝了口花茶,又冲哑巴说了一句:“你可给你哥省点心吧。”
哑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确实,要是弄脏了怪可惜的,可是没换的呀,总共自己有几套衣服?昨天都洗了,冻的梆梆的还没干。
西呀,哇达尹嘎。哑巴摇了摇头比划了两下。没有换的,自己小心点就行了,冻肥也不会喷溅,注意点应该没事儿。
“洗了?哎哟,这可是出息了,还洗衣服了。是不是就搁水里和拢和拢?你那是糊弄王八羔子呢,能洗干净啊?”
哑巴撇撇嘴,冲杨春生竖了竖小拇哥。尹丫哇嘎巴,巴奴哇。
“草你奶奶的,说我不如你?”杨春生骂了一句,对小青年说:“赶紧回去把早吃了,收拾收拾过来上工,一个都不能少啊。”
哑巴指了指西山。你去吧,我奶就在山上埋着呢。
杨春生抬脚比划了一下,没真踹。
送肥这事儿不需要全村劳力都上,地不多,肥也没多少的,就是年轻劳力,老弱一类的都没份儿。
干活就有工分拿,没活干的就没工分,这个还真算是好事,算是一种照顾。满工的话,一天最少也有一两毛钱呢。
哑巴又比划了一下,画了个方框,在耳朵边上比了比,冲杨春生挑了挑眉毛。嘎?
“想听自己买去,”杨春生摇了摇头:“要不你给我整四节电池,我就回家给你求去,行不?反正你三哥给你拿。”
哑巴冲杨春生啐了一口。真敢说,听你个收音机要四节电池,你脸可真大。
电池在这个年代可是正儿八经的精贵东西,手电筒,收音机是大部分人家的主要电器了,都得用电池。
其实杨春生他们家用电池不用花钱,公社给他们发,就像老三那边,厂子也发。干部工人这年头都有,要用手电筒嘛。
再说收音机他屋里有,老三给的。就是这会儿想听听解个闷儿。
等了有四十多分钟,车老板子来了,过来和杨春生打了个招呼就过去套车。
车就扔在牲品棚子门口,把老马牵出来绑上就行了。
队里也有牛和驴,牛是用来耕地的,偶尔也拉车,驴就是用来拉磨的,大家都有分工,各干各的。
村民们谁家要用就提前找队长或者会计借。
队里现在是统一生产资料,统一劳动,统一分配,私人就一点自留地。
上肥这事儿,其实还算不上累。
车老赶子用马车把冻肥拉到地头上,隔多远卸一车这样,然后再用人力分成小堆,平均摊到所有的耕地上。除了自留地。
锹和土篮都是队上的,不用自己带。
这玩艺儿累是不累,冻的也不脏,就是有点废肩膀,得一担一担的挑,分一堆肥总要挑着担子走个三四百米。
还好是冬天,穿着棉袄呢,这要是夏天挑担子那才叫酸爽。
中午回家吃饭,可以歇一个小时,下午继续,一直干到日头偏西。
哑巴是一个人过日子,回去还要自己煮饭,所以提前半小时回家,杨春生还真给了他一个满工。十分。
今年还不知道一个分到底给算多少钱,不过起码是两毛钱到手了。
等到了年底扎帐,事实上村民也基本见不到钱,能见到钱的没几家。都是抵了去年的粮,再算今年的粮,能不倒挂就是胜利。
哑巴记着今年好像一个劳力两百多斤粮,比去年涨了不少,算是丰收年。但事实上,还是有不少人家要倒挂,也就是贷款。
不是种出来多少粮就大伙分,要交够了任务,最后才是私人的。很多人忙活一年,自己啥也没落着,还要贷款吃饭。
农民是没有弹性的,工作时间没弹性,农时农忙没弹性,地里产出没弹性,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一场大雨一场冰雹就叫你颗粒无收。
春耕秋收就像打仗一样,真的是得抢着时间来,一点也不敢耽搁,什么身体什么腰酸背痛,统统都得挨着忍着,把一颗颗种子种下去,把一粒粒粮食收回来。
……
揉着有些酸胀的肩膀回到家,看了看,没人来过。
去房头棚子里拿了把镰刀,哑巴没进屋,拎着镰刀往东沟里走了一段,然后上了山。
这边山上的林子早就没有了,现在长的是乱七八糟,榛子最多,然后胡桃楸,榆树,槐树黄菠萝什么的,要往山梁上走才是成片的松林子。
冬天没有草,上山没夏天那么麻烦。只要瞅准踩稳别摔倒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摔一下就到山下了,比电梯快。
哑巴往四边看了看,瞅准了几棵胡桃楸走过去,看了看粗细长度,卡卡一顿砍,然后把砍下来的枝子拢巴拢巴抱回了家。
不是砍够了,是他砍着砍着突然想起来,家里的柴禾应该就行,都是干透的树枝子,何必费这劲上山砍呢?
而且柴禾本身就已经压的很平整了,不像这现砍的七横八翘的。
他要给院子弄个大门,起码得像那么回事儿,别像现在似的谁想进就进,弄个大门起码得在外边喊一声。
回到家,把砍的树枝子扔到栅栏脚上干着,自己去柴禾垛上挑大棵的拽下来一捆,比划比划感觉能行,把叶子拆干净就行了,正好用来引火。
可是临到要弄了才发现不行。没东西。
扎大门要么用铁丝,要么用藤条,都没有。怪不得人家都是山上开花了才扎大门,那会儿有藤子。
哑巴站在那挠了挠头。这咋整?麻绳到是有点,这玩艺儿也用不上啊。
想了半天也没招儿,抬头往队部那边看了看,记工员那屋烟囱还冒着烟呢,想了想,出来过河找了过去。
“你不是回了吗?”杨春生看到进来的是哑巴,问了一句:“嘎哈?要看分本啊?我说给你满分就是满分,我稀得糊弄你?”
哇尹。哑巴摇了摇头,比划了几下扎帐了的动作。哇尹,贴三。啊?
“绳子?你要铁丝儿?真要铁丝儿?要那玩艺儿嘎哈?扎帐子?”
杨春生抬手在头上抓了抓:“铁丝儿……到是有点,我也不敢做主啊。”
哑巴脸一抽,扭着眉毛用鄙视的眼神儿斜了斜杨春生,伸开两臂比划了几下。三啊。嘎?
“这点就够了?那行,我还以为你要多少呢。”
杨春生点了点头:“这点我能做主,你也别拿那眼神看我,队上的事儿……我就是个记工员,能干啥?
修个灯泡到行,你也用不着啊。”
队上不用电的也有那么十来户,就包括哑巴,作为电工他肯定一清二楚。不过也不存在笑话什么的,大家都穷。
虽然做为记工员他家肯定比村民家里强,但也就是多点粮多几分地,能多分二两肥肉,也不能和几个队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