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6章 老黄历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神话时代吧。
“那时候，人类的科技水平高度发达，具体到达了什么地步，我们无法考证，只知道当时的人类在不同地区，建立起了不同的国度。
那些国度所创造的文明，就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神话。
东方的赤县神州、高天原，
极北的阿斯加德、阿瓦隆。
西方的奥林匹斯、太阳城，
中部的巴比伦，须弥，
南边还有玛雅、印加，
以及孤立于海上的亚特兰蒂斯。
每一个神话体系都是曾经真实存在的文明，有着自己的骄傲，自己的辉煌。
可就是如此群星璀璨的时代，却像是被人用橡皮抹去了一样，突兀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人类所铸造的无上荣光，也一并崩塌、消逝。
不过当时的人类应该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使各自的文明没有彻底断绝。
即使是亚特兰蒂斯这样的，现如今已经找不到继承的存在，最近，巴别塔也找到了些相关的线索，这也暗示着亚特兰蒂斯多半并没有彻底灭亡。
但是，我们所知道的神话，究竟是如何毁灭的，除了北欧的“诸神黄昏”能够为阿斯加德的覆灭提供参考，其他的，连能为猜想提供依据的线索都找不到。
就像是有人故意隐瞒，但又留有诱饵，似乎在钓鱼一样。
其实，与其说曾经的人类科技高度发达，不如说是他们掌握了能量的秘密。
练气士，萨满，魔法师，这些后来的“奇异”存在，便是继承了古人类的遗产。
古人类不仅掌握了这些“能量”的使用方法，甚至还创造出了许多种能够驱动这些能量的语言，类似于我们所熟知的计算机语言。
我们统称为“符文”。
将符文按一定语法铭刻，便产生相应的效果。
比如道士一脉的符箓，就是此理。
当然，传承虽然没有断绝，但却缺失了很多，不过好在经过几千年的重新发展，再加上现代科技的辅衬，目前人类所掌握的，已经不算太差。
实际上，许多古人类的后裔也会意外掌握使用异能的能力。
而他们所具有的能力，则叫做异能。
为了统一称呼，我们称所有能够操控能量的人为「异能者」。
但既然人类可以利用这股能量，其他的存在也就可以。
事实上，许多「诡异」的存在，就来源于此。
掌握了能量法则的生物，符文损坏导致失控的死物，使用方式不当导致走火入魔的人类，等等，这样的存在，会不断的产生。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民间传说与奇人轶事。
在科技不发达的年代，继承了古人类遗产的那批人，不约而同地保守着这一秘密。
即使偶有泄露，也会有相应办法处理，使之成为野史怪谈。
而随着科技的进步，世界逐渐连通起来，不同文化相互碰撞，这群人也联系了起来，最后，达成了协议，组建起了如今的巴别塔。
巴别塔自建立以来，便不受单个国家政体的影响，完全独立，有着自己的运营模式。
但每个国家，或多或少都会提供资金，毕竟，很多东西，现在还不能彻底展露出来，需要有这么一个存在来处理这些事务。
而且巴别塔自身也有庞大的势力背景，比如弗拉基米尔所在的奥秘斯特家族，张清启所在的张家，甚至包括许多神话传说、民间故事中的组织，家族。
像是欧洲的卡文迪许家族；中东的阿卜杜朗兹家族；华夏的风家、姜家；都是潜龙蛰虎，其真正能量，从未彻底显露出来过。
这些大族也是巴别塔的核心成员。
当然，还有些个人存在，以一己之力，便能成为下棋人，既不听令于家族，也无需效力于国家，随心而欲，但这只不过都是极少数罢了。
就是这么一个由各方势力参与，并且相互制约的组织，却能够高效地运行，不得不说，在大是大非面前，聪明人才有资格上场。”
陆祁说了那么多话，也有感到有些口干，于是端起了桌子上的保温杯，旋开盖子，轻轻晃荡了几下，微微抿了一小口。
“啊，枸杞菊花金银花，朴实无华又滋养！”
陆祁忍不住长叹一声，他虽然位高权重，但依旧保留了许多发迹前的习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记住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陆祁平淡地讲述着世界的真相，但此刻程枭的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所以，以后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奇怪了？”
程枭忍不住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因为，古人类掌握的东西，我们至今无法一窥全貌。”
“甚至现如今，仍有许多没有加入巴别塔的第三方势力。
他们既无所谓「诡异」的存在，又想获得更多的东西，只要有利益，他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试图分一杯羹喝。
比如说唐门，还有自视甚高的贝奥武夫家族。”
陆祁摩挲着手中的保温杯，眼神玩味。
“说回「龙牙」 ，顾名思义，就是龙的牙齿，至于是哪条龙嘛……尼德霍格知道吧？北欧神话体系中啃食世界树的那只。”
程枭当然知道，“尼德霍格”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他最喜欢的一本小说之一就是围绕着这条代表着“绝望”的黑色巨龙展开的。
“也许那个年代真的有龙这种生物，毕竟各个国家都出现过龙这种神话物种。”
“神话中，尼德霍格啃食世界树，诸神黄昏并非尼德霍格导致，但尼德霍格却预示着诸神黄昏的到来。”
“当诸神的黄昏到来时，它会鼓动双翅，满载死尸于战场上飞翔，最后被死尸的重量压落，重新坠入了深渊之中。”
陆祁略微思索了下，说出了神话中这条巨龙的归宿。
“但实际上，尼德霍格应该是死于那场诸神黄昏的尾声，因为他的牙齿、心脏与‘灵魂’被人通过某种方式炼制成了一把武器————一柄怪异的刀刃。”
“「龙牙」？所以不只是尼德霍格的牙齿，还有巨龙的心脏和‘灵魂’？完了，黑王彻底翻皮水了。”
程枭一阵摇头。
“真的有灵魂的存在吗？”
程枭疑惑。
“不好说，我所说的‘灵魂’是能量的一种形式，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们现在还无法观察。”
“至于「龙牙」是如何获得的，完全是机缘巧合，说白了，北冰洋上捞的。”
陆祁半开玩笑。
有些事听起来跟小说一样魔幻，但现实比小说更魔幻。
“1923年，奥秘斯特家族在北冰洋执行探测任务，结果莫名其妙就捞上来了一把形状狰狞的锯齿型大剑。”
“大剑被捞上来时，上面全是藤壶，心脏部分被完全遮住了，所以也没人发现端倪。”
“当时开采队仅仅将这柄奇异大剑当作寻常的古文物，直到……”
陆祁停顿了下，看了眼弗拉基米尔。
“没什么好顾忌的，百年前的事了。”
弗拉基米尔摆了摆手，示意老大接着说，不用在意他。
于是陆祁接着叙述起来，
“直到那只船队发出求救信号，并最终全军覆没。”
“你猜猜，一把武器，是如何做到全灭一支训练有素的考察队的？”
陆祁笑着问程枭。
“还能有啥？不是全船的人都被影响了情绪，自相残杀，就是接触到巨剑的人被尼德霍格的灵魂控制了肉身，成为杀戮机器。”
程枭拿出了小说惯用套路。
“是的，而且两个同时发生了。”
陆祁笑道，站在上帝视角，这的确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巴别塔北欧分部得知情况后，直接是奥秘斯特家族族长亲自下场，最终勉强镇压住了「龙牙」，并把它设为禁物，封存在了禁地中。”
“那为什么「龙牙」会认我为主？不对，按你这么说，弗拉基米尔也曾经是「龙牙」的主人，「龙牙」不是这么危险吗？”
程枭想不通，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摊上这么一个大爷。
“你知道奥秘斯特家族的渊源吗？”
陆祁没打算让程枭回答，
“奥秘斯特家族，实际上是所谓的‘阿萨神族’的正统继承人，至少他们是这么自居的。”
“每一代奥秘斯特的家主，都会是由血统与能力最优秀的人来担任，而奥秘斯特家族嫡系几乎每个人都具有天赋异能「上位者」，越是血统纯净，则异能的影响力越大。”
“当年，奥秘斯特家族的族长便是靠着「上位者」与绝对的实力抑制住了「龙牙」造成的影响。”
“但仅靠「上位者」的话，想要镇压尼德霍格的残魂是不可能，毕竟神话中，尼德霍格的位格相当之高。而「上位者」仅仅是阿萨神族的遗留血脉，即使血脉再如何纯净，也无法复原奥丁的位格。”
“好在「龙牙」中的只是尼德霍格的残魂，通过「上位者」，硬实力，以及科学技术，还是停止其作祟。”
“不过，这一代的奥秘斯特新人里，出了一个怪物。”
陆祁笑着扬了扬下巴，望向弗拉基米尔。
“出了一个血脉几乎完美的怪物。”
弗拉基米尔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按理来说，血脉这东西，只会越来越稀薄，许多家族为了血脉纯净，不得不近亲结婚，仍无法避免血脉日渐稀薄。”
“但奥秘斯特家族真的很神奇，始终能保证嫡系血脉纯度高于百分之五十，并且历代家主血脉纯度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而弗拉基米尔的血脉纯度嘛……”
陆祁卖了个关子。
“弗拉基米尔第一次觉醒「上位者」，便在血脉层次上压制住他的父亲，弗拉基米维尼亚斯。”
“更为惊人的是，随着弗拉基米尔的成年，「龙牙」居然对弗拉基米尔产生了类似于畏惧的情绪。”
“畏惧？”
“没错，就是畏惧。也正因如此，随着弗拉基米尔的日益强大，他成为奥秘斯特的下任家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是，「龙牙」虽然对弗拉基米尔产生了畏惧的情绪，不再作妖作祟，但弗拉基米尔仍然无法使用「龙牙」，换句话说，「龙牙」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只是一把大一点的菜刀而已。”
“直到后来，也就是半个月前，「龙牙」突然开始暴动，就算是弗拉基米尔也无法彻底压制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