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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寂(霍依莱恩)在线免费阅读

网络作者是寇冬的经典佳作《无寂》 火爆上线,是一本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主角是霍依莱恩。书中主要讲述了:他到底在鬼扯些什么,竟然说要带我去参加真正的葬礼?我父亲的遗骸就在这里,几个小时前我亲眼看见他的棺木被埋入了泥地中,然后土堆前人们竖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墓碑,上面写了姓名、生卒年和简短的几句生平。可他说得……

无寂(霍依莱恩)在线免费阅读

《无寂》 免费试读

他到底在鬼扯些什么,竟然说要带我去参加真正的葬礼?我父亲的遗骸就在这里,几个小时前我亲眼看见他的棺木被埋入了泥地中,然后土堆前人们竖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墓碑,上面写了姓名、生卒年和简短的几句生平。可他说得好像眼前正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简直可笑。

然而年轻人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笃定我一定会相信他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开,而我也真的就好像被蛊惑了心智,一边觉得他荒谬至极,一边又只能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带着满腹疑虑,又带着莫名的激动。

他说到了我父亲,还说到了我的未婚妻,我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却期待他真的能像他承诺的那样解除我所有的困惑。一路上伊甘达都沉默不语,不管我试图问些什么都只能让他加快脚步,所以到了后来我也停止了发问,只沉默地跟着他前进。等到了奥度大教堂时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必须确认眼前这个人没有在愚弄我,否则他休想让我再动一步。

当我们回到这里时,大教堂已经笼罩在暮色中,他领着我绕过大厅和蜿蜒的走廊,来到寂静无人的陈列各种神像的房间。做礼拜的人不会深入到这儿,修士们也不大乐意花太多精力来把这里收拾得光鲜,更多的时候它被当做储物间来使用。狭小的窗户无法给这里带来更多光明,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神像都蒙上了纤细的灰尘,在一片阴暗中他们甚至显得有些诡异。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恼怒,“几个小时前我们就是从这里把我父亲的棺木送到了墓园,现在又回来做什么,你说的‘真正的葬礼’又在哪里?”

他依然沉默,挣脱了我的手,表情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肃穆。他摘下兜帽,一头淡金色头发完全暴露出来,即使在这样阴暗的房间也淡淡地泛着光泽。

他在一尊最大的神像面前跪了下来,那模样庄重而虔诚,他本就拥有天使一般俊美的容貌,现在跪在神像下的样子,简直就如同圣子降临凡间一般充满了神圣感,连这房间破败的气氛都仿佛在瞬间被一扫而空。

还好我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宗教意识,也没有心情去仔细欣赏或者感慨这幅画面,我仍然在想着我父亲和海娜的事,他们这些天来日日夜夜地纠缠着我,倘若我不能弄明白在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一生都会不得安宁。我也正是为了这个,才会跟着他来到这里儿。我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想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他低声念叨起来,那声音就像唱诗班的赞歌一样悦耳动听:“主啊,您忠实的仆从,伊甘达·阿文图特匍匐于您的脚下,请赐予我觐见您的荣光。”

下一秒轮到我瞠目结舌。地板轻微地战栗起来,神像动了,他像是听见了年轻人的祈愿而对此作出回应一般缓缓地向后退去,被移开的基座下豁然露出宽敞的洞口来,一条阶梯从洞口一直延伸到最黑暗的深处。

天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光我所认识的人会变成另一副模样,就连奥度的标志——这座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教堂——也从容不迫地在我面前暴露出它不为人知的一面。我,还有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座巨大都市的人们,到底被隐瞒了多少真相呢,还是仅仅只有我一个无知者被熟知真相的人们拒之门外?

他转过身来,对着被震惊、愤怒、沮丧、悲哀种种混乱情绪缠绕而愣在原地的我露出歉意的表情,“很抱歉,我不得不将您的眼睛蒙起来,这事关圣地的安危。”

我怀疑地皱起眉头,这要求太可疑了,他是谁?要带我去哪?为什么奥度大教堂竟然存在着这样一条不为人知的暗道?在我那丰富的想象中,已经对将要到达的地方做了种种离奇猜测——也许是异教徒聚集的地方,也许那里有某个不能现世的邪恶祭坛,也许他将要带我跳进邪教徒们设下的陷阱,而我就是今晚新鲜的祭品。

但是很快我朝他摊了摊手,“随你便吧。”我让自己看起来很无所谓。

我想知道真相,我发疯似的想要知道真相。既然眼前这个人对我做出了承诺——不管它有多么的不靠谱——我就可以由他随便怎么摆布。

他扶着我深入地道中。越是前进我就越是惊讶,隐秘的道路弯弯折折,长得几乎让人以为没有尽头,这是个规模惊人的地下迷宫,究竟是谁竟然能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悄悄地在大教堂底下修建出另一番天地?

拐过若干个岔口后伊甘达终于停了下来,我取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发现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我所到达的地下室几乎是地面上的教堂翻版,拱形的顶上垂下华丽的巨型吊灯,光滑的墙壁上绘着天使的图案,巨大的神灵浮雕在大厅四周庄严伫立,彩色琉璃将灯光反射得五彩斑斓。

我几乎要以为我蒙着眼睛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只不过又回到了教堂大厅,然而位于整个地下室正前方的巨大壁画是这里与地面教堂最大的不同之处,那油画上描绘着一个被铠甲覆盖得密不透风的高大骑士。骑士身跨白马,双手高举巨斧,全身浸浴了鲜血,却并不显得狰狞可怕,正相反,他周身笼罩着纯洁圣光,环绕在两旁天使们纷纷赐福与他,这巨大画像栩栩如生,定是出于名家之手。我搜罗着脑子里装过的所有宗教故事和英雄人物,却始终不能确定画上骑士究竟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绘制在这座地下大厅最显眼的地方。

空旷宽敞的地下大厅里整齐地排列着若干队人,其中站在最中间的三支队伍穿着样式统一但颜色不同的制服。这制服样式看上去倒是有些类似宫廷护卫队的制服,但与那种观赏性十足的花哨制服比起来它更加简朴庄严,制服颜色则分为绿色,灰色和蓝色三种。我注意到这三队人都佩戴着武器,他们腰间别着单手剑,简直就像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而站在两旁的队伍——与我想象中异教徒的渎神仪式不同,他们竟然全都穿着教会的长袍。现在他们全都背对着我,神情肃穆地仰望着壁画上的白色骑士。

伊甘达解下斗篷,我知道现在才注意到他的装束,他也是一身典型的修道士装扮,与那群僧侣队伍并无两样。

“伊甘达·阿文图特。”一个苍老的声音飘荡过来,伊甘达穿过两队人马,向站在最前面的人跪了下去,伸出右手——我观察到他的右手手指上套着一枚银白色戒指,戒托是一个别致的十字架造型,上面镶嵌了一枚眼睛形状的宝石,烛光照耀中宝石闪烁着润泽的光晕,看上去就像在流泪一般。

“吾师,我已经将人带来了。”

“主神赐福你,我亲爱的孩子,让他上来吧。”

我恍恍惚惚地走上前去,两只队伍主动为我让行,纷纷向我投来注视,他们的眼神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敬畏,那感觉就像是他们透过我的身体在向另外一个人表达敬意。这样的猜想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我走到最前面,看见了那个人的面孔。

哈努其格大主教,奥度大教堂的主持者,国教教会的最高领袖,因为年龄和疾病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然而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树皮般的皮肤上面刻画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他的脸干瘦得犹如骷髅,只一双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睛像是灰烬里的火星。

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抚摸我的脸颊,手指上粗糙的关节摩擦着我的肌肤,他那双写满了沧桑的眼睛里流露出怜悯,干薄的嘴唇间吐露出喑哑的话语:“孩子,我们叫你到这儿来,是希望你能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被蜡烛环绕的是一具水晶棺材。我难以置信地走上前去,几乎因为过于震惊而跪倒在地。

我的父亲,他神情安详地躺在棺材里,全身上下已经被收拾得看不出一点血迹,他穿着我刚刚认识的那套绿色制服,端正地躺在花瓣里,双手交织在胸口,似乎从来没有被什么东西穿透过胸膛。

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父亲已经入了土,就在克雷泽家族的墓园中,可他现在分明就躺在这里,那么墓园里埋着的究竟是谁?

“我们感到很抱歉,莱恩先生。”伊甘达轻声说,“老克雷泽先生作为一名具有优秀血统的血猎骑士,他的遗体依然残留着力量,为了被防止我们的宿敌利用,教团必须回收他的遗体,所以老克雷泽先生无法安葬在您的家族墓园内。我们将他的遗体偷偷换了出来,现在埋在墓园的棺材里仅仅装了一些衣物。”

我的思绪再次因为无法跟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缠绕起来,它在某处打了个死结,我徒劳地想把它们解开。“你们的宿敌?你说什么宿敌?”

“是‘我们’的宿敌。”他特意咬住了“我们”这个词。

哈努其格主教站在高处,将声音提高,对着台下的众人凝重地说道:“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送别我们的战友,教团忠心的追随者,伟大的前任科瓦纳分区团长,教团成员们所敬仰的导师,约翰·克雷泽。”

台下众人都整齐地仰头聆听主教发言。

“克雷泽作为我们的一员,将身心都奉献给了上帝,他曾不惧危险地出入敌境,他曾浴血与那些污秽的生物殊死战斗,几十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教会,守护着赛兰人民的安危。他的功绩理应受到歌颂,他的事迹理应被写成诗篇在世间流传,然而身为一名活跃于夜晚的战士,他从不渴求任何名利——”

哈努其格主教顿了顿,以他的身体状况来说发表这样长的演说显然并不容易,但他只略微地喘了一口气,便继续说道:“可是现在,他已经离我们远去。卑鄙的敌人无法光明正大地打败他,竟然使用了低劣的手段将他谋害,我不得不万分悲痛地告诉各位,约翰·克雷泽,已经到上帝那里去了,主会肯定他的荣耀,苦岩先驱将表彰他的功绩,他的名字将记载在教团的英雄录中,与千年教团一起永垂不朽。”

场面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哈努其格主教的声音并不大,却带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在场的人都沉浸于他话语中的哀痛,低头默思。

“然而战争并没有结束,克雷泽伯爵作为我们当中所牺牲的最高职位的成员,他用他的言行为我们做了极大的表率。在此,我以大主教一职向各位战士们宣告,狡猾的恶魔已经在黑暗中露出獠牙,你们唯有拿起武器,起誓烧尽世间一切污秽,才能净化那些嗜血为生的罪恶灵魂,才能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愿主与你们同在,苦岩伴随你们左右!”

在哈努其格主教的呼声中,众人纷纷单膝跪下,平举右手,紧握拳头,而中间三队制服装扮的人马也摘下了右手手套,他们的食指上全都套着一模一样的银白戒指。众多光晕聚在一起,竟让在场众人像是披上了一场纯洁的圣光。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光景,耳畔回响着他们坚定洪亮的异口同声:“主与我们同在!苦岩伴随我们左右!”

什么战士?什么恶魔?苦岩又是什么东西?

我是为了得知真相才跟着伊甘达来到这里,现在我却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心中的空洞不但没有得到填补,反而又有更多的疑问涌现出来。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天旋地转,有太事冲击着我的理智和常识了,它就像摇摇欲坠的高塔,或者吊着千斤重物的细线,只要再有那么一会,理智就会彻底破碎。

我摇摇晃晃地向哈努其格主教走去,我猜我现在的脸色比病体虚弱的主教还要更加糟糕,因为伊甘达用担忧的眼神看向我,他轻轻扯动了一下我的袖子,对我说:“请跟我来,莱恩先生,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很多话想问,老师已经让我来为你提供解答。”

我几乎是感激地看着他,他是个细心的人,竟然能立刻看出我的惶恐无助,并及时地向我这个快要溺死的人抛出了救命稻草,好让我不会彻底陷入崩溃的深渊。于是我跟着他狼狈地离开这个人人都目标明确信仰坚定,唯独我茫然得不知所措的大厅。

小说《无寂》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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