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看玄幻小说,一定不要错过探月追仙狐的一本书《大周君子剑》 ,主角是李见君胡喜儿。书中主要讲述了:李见君靠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假寐,除了肩上碎骨还未好透外,身子除了虚弱外与常人无异。只是没有刻意运转心法,吐纳调息,所以他体内的灵力依旧仅有几丝,微不可闻。除了他以外,马车里还有另一道身影——陈曦儿。……
《大周君子剑》 免费试读
李见君靠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假寐,除了肩上碎骨还未好透外,身子除了虚弱外与常人无异。
只是没有刻意运转心法,吐纳调息,所以他体内的灵力依旧仅有几丝,微不可闻。
除了他以外,马车里还有另一道身影——陈曦儿。
陈曦儿并没有躺在陈暮刻意为她做的软垫上,而是盘腿坐在中央。车板非常硬,非常膈应,一颠簸,踝骨坐骨就像被狠打了一板,说白了就是脚痛屁股痛下半身每一处舒服的。
颠久了的浑身都要散架。
可病恹恹的陈曦儿并没有喊疼,她正努力的调整身形,让自己背直腰挺,双肩摆阔,自然放松。手臂自然垂放,双手叠印,置于下腹丹田处。
舌抵上腭,一吸三呼气,气先充盈胸腔再满下腹,归于丹田。其吸满,其呼分三段,短长短,循此往复。
若是有习武修道之人看见,便知道陈曦儿这是在吐纳练气。
“形不正则气不顺,气不顺则意不宁,意不宁则神必散乱。”
听得君剑大哥哥悠然涓涓的语气,本就满头大汗的陈曦儿心中一紧,赶忙调整身形。可注意力刚挪开,呼吸就乱了,呼吸一乱,身形更乱,险些跌倒。
“一炷香,也算有点进步,休息会吧。”
陈曦儿听着大哥哥平稳的声音,心中不禁沮丧。大哥哥都那般虚弱了,在这么抖的马车上,说话还能那么正中平和,不颤不抖。
艰难无力的爬上坐垫,擦拭完汗水,陈曦儿忍不住的长舒一口气。
打坐吐息对她来说太艰难了,薄弱的筋脉,每吐息一次,便会有胀痛撕裂之感。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自己险些就痛得晕过去。
这还是普通的吐纳之法,照大哥哥说的,她还没资格学习《六字太息决》。
想起那天内外医法二选一时,自己毫不犹豫选择了内法——逍遥自在。虽然大哥哥早就提示过会痛不欲生,可真当这种疼痛来临时,果然比病发时更难以承受。
好在自己早就习惯承受疼痛。
马鸣车止。
日头悬挂正中,三人清晨出发,已走半日。
“这里刚好有个茶馆,先生,妹妹!下来喝茶吧!”
陈暮看着气色不错的妹妹,心中对君剑的信任以及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从把君剑说能救妹妹到出皇城,也就相隔三日,三日间,妹妹便从只能卧床到可以自行下地走路,马车走了半日,也不见妹妹脸色变了多少。
先生的医术当真神乎其神,怪不得让自己带妹妹一起上万仞山。
只可惜,先生说,他只是暂时稳固了妹妹的状态,三个月大限该来还是会来。
“来,妹妹,我扶你下车。”陈暮伸出手。
可陈曦儿并没有伸手,抓住另一侧车沿,坐着一滑便稳稳的落在地上。
喘了两口大气,平复了一下,这才慢慢的走动起来。
而陈暮则赶忙绕过马车,过去看护,谁知陈曦儿并不领情。
李见君微笑看着眼前这对兄妹,暗道,虽然你阻我求死,但终归是救了我一命,有我在,陈曦儿便不会因先天之疾而死。
茶馆开在官道上,人来人往的,生意倒是不错。
三人入内,也仅剩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陈暮便开口要了一份点心,一壶茶,然后从行囊里拿出三个大饼,经济实惠。
路漫漫,银子可得省着花,
“那女子好生漂亮啊。”
“小点声,他们从皇城里出来的。”
“那又如何,皇城禁武,皇城外可没这规矩,况且那两个男的,一个小白脸,一个傻愣,不足为惧。”
“若是能让小娘子陪上一夜,啧啧。”
一壮汉肆无忌惮的对着陈曦儿指指点点,说话更是口无遮拦,时不时还夹杂些下流污秽。
陈暮哪听得旁人这般侮辱自己妹妹,从小谋生,他可没少和人撕打,哪怕他从未习武,但自认为有两把刷子,当即就要暴起发难。
“陈暮!”
陈曦儿摁住哥哥的手,眼里噙着泪,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她哪听过这些话,不让哥哥动手,只是怕哥哥受伤,旁人说了便说了。
可谁知一旁的李见君字正腔圆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长着脑子就莫要靠着下半身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那满嘴污言秽语的壮汉听完大笑,正要回嘴,与其同桌的人转了转手中酒杯,挑了颗花生入嘴,边嚼边说:“人多嘴杂,注意点分寸。”
“大哥,我晓得的。”
壮汉扭头指着李见君的嘲讽道:“就你这病恹恹的小白脸,嘴上功夫倒是了得。你拿得起枪,骑得了马吗?别一个不注意倒在哪个小姑娘…”
话还未说完,一个茶杯就飞了过来,粗鄙壮汉嘻嘻哈哈头一歪就躲了过去。
陈暮吃惊地望着妹妹,不让动手的是她,最先动手的也是她。
壮汉舔了舔嘴巴,依旧嘴不留德,脸上除了戏谑就是兴奋。
“小娘子真烈呀。”
“我烈你个仙人板板!”
陈暮抡起身下板凳冲上去就是干。
啪!
板凳碎裂,受了一击的壮汉纹丝未动,倒是动手的陈暮倒飞了出去。
待陈暮爬起来时发现,那壮汉已经站起了身。壮汉竟然高出自己快两个头,身宽更是自己的两倍。
眼见一个巨大的巴掌冲他而来,多年上山采药练就的手脚飞快闪躲,如一只野猴一样钻着壮汉的侧身空挡到了他背后,腾起身来,转身飞踢。
嘣——
一声闷响,陈暮只觉得自己一脚踢在了钢板上,左脚瞬间发麻,落地便有些站不住。
而受了一脚的壮汉只是向前走了半步,便若无其事的转向陈暮,脸上的戏谑依在,只是多了几分残忍。
一脚发麻的陈暮没了灵活,一个照面就被壮汉擒住丢摔在地上。
哇!
一口鲜血吐在地上,鲜血里还有半颗牙。
糟糕!
陈暮暗道不好,赶忙用双手死死的护着脑袋,蜷缩滚动着,尽量不让壮汉攻击到自己的要害。
剩下的就是陈暮单方面的挨揍,鲜血蹭了一地。
满座的茶馆内,无一人出言制止。
陈曦儿不自觉的揪着李见君的袖口,满脸苍白,浑身发抖。但她不敢有所动作,她知道,自己就是累赘,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拖后腿。
而李见君则是沉默地看着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陈暮,无动于衷。
渐渐的,陈暮没了多余的气力,不再翻滚。壮汉眼明心亮,知道怎么打不出人命,若是出了皇城境外,一巴掌就能将其打杀,无需顾忌。
他并没常人以为的那般五大三粗,没头没脑,他其实很精明。
言语相激,让别人先动手,占势占理。
陈暮此时浑身剧痛,虽然还保持着蜷缩的动作,但进气已经没有出气多。
“咳!”
又是一口鲜血咳出。
“哥!”
陈曦儿再也坐不住了,抹了一把眼泪,不顾壮汉将要落下的拳头,直接扑在陈暮身上,以身将陈暮护在身下,并用颤抖的声音呼喊陈暮的名字。
壮汉见小美人扑了上来,便收起了手,又听陈曦儿唤陈暮哥,他无赖道:
“原来是大舅哥啊,早说嘛。”
说着便伸手向陈曦儿探去,突的,一直倒地不起的陈暮闪电般转身,拨开趴在身上的妹妹,以手为爪,抓向壮汉的脸,嘴里喷着血沫怒喝道。
“我是你爷爷!”
五指如钩,刺啦一下便抠下一层皮,壮汉吃痛回了一巴掌,退后两步。
“倒是有点血性。”
“有血性又如何,受了那人全力一击,没死也半条命了。”
“喂,你行不行啊,那小子明显没点功夫底子,你还给他伤破相了。”
冷眼旁观的茶客品头论足,甚至拱火,像是在看一场斗鸡。
此刻五条血痕覆盖着他整张左脸,鲜血直流,无限怒火涌上心头,壮汉正欲一拳头打杀了瘫倒在地的陈暮,却听身后大哥喊道。
“住手!”
壮汉不理解暴怒回望,却看见他原先的座位已经有一人,而与他对坐的大哥正一脸惶恐,摸在刀上的手颤抖不已。
大哥的修为可是比自己还高两品,是堂堂三品武者的存在!
何人让大哥如此?
仔细看那人背影时,却发现是刚才被自己称呼为小白脸的人。
这人身上怎会有危险的气息!
此时他就像兔子见到了狮子,汗水从额头流下。常年跟随大哥游走江湖,刻进骨子里的危险感知告诉自己,再动就要死。
馆里顿刻寂静无声,刚还气势汹汹的两个人怎么像打了霜的茄子。
这是几人串通好在排什么戏吗?
李见君全然不理会旁人狐疑的目光,面带微笑,随手将桌上酒壶拿起,给叫做大哥的人斟了一杯。
“生命无常,能纵情畅饮便是快事,你朋友只是喝醉胡闹了一下,对吗?”
旁人眼里谦谦君子的样子,在大哥眼里却比山中恶鬼还可怕。心想,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像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这人到底是谁!
他颤颤巍巍接过酒杯,看着李见君的脸色小心的抿了一口,嘴里忙不迭说道。
“对!先生说的对!醉酒胡闹,醉酒胡闹。”
说罢,便觉得身上的威压松了几分。
早已吓破胆的大哥灵光一动,这是个很好的信号!
哪还敢留,抄起行囊,冲着小弟喊道:“别愣着,我们该上路了,先生告辞!”
“慢着。”
刚欲离开的两人闻言僵住了身子,手已摸上刀。大周武夫,怕死不稀奇,引颈就戮却不可能。
李见君毫不在意,微笑着说:“你忘了留下酒钱。”
大哥如释重负,慌乱得留下一锭银子便和壮汉匆匆离去,似是没有看见周遭食客难以置信,写满疑惑的神情。
古来朝廷都以武犯禁,可大周却尚武,且朝廷从未有任何禁武的意思,导致离了皇城,无论州野,血腥争斗常见的很。
“读书人却是越发的少了啊。”
李见君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陈暮两兄妹身边,喊陈曦儿离开。
陈曦儿以为李见君要出手施救,赶忙空出位置,紧张不已。
但李见君只是负手立在倒地不起的陈暮身前,不再有熟悉的温和,而是异常冷漠的看着。
陈暮目光涣散,恍惚间看见先生站在自己身前,他吃力张开嘴,气若游丝,似要说些什么。
李见君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气息越发的弱,眼皮越发的睁不开。
陈曦儿咬着牙没有插话,聪慧的她知道大哥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眼见陈暮的心气就要熄灭,李见君终于开口。
空气中震荡着异样的感觉,在场所有习武之人都向李见君的方向投来奇异的目光。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还未死透便想着放弃。”
“就这种程度…”
“还想上万仞山?”
“这就是你所谓的决心?”
冷漠且平静的话语砸进陈暮的脑海,掀起惊涛骇浪。
眼皮微睁,涣散的眼神逐渐聚拢。在众位默然茶客震惊的关注下,本瘫软的陈暮浑身颤抖,艰难地伸出双手。
撑地。
躬身。
爬起。
每动弹一下,便要喘一口气。
每喘一口气,便会吐出血丝。
他爬起来了。
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李见君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全然不在意陈暮身上的血汗脏污,一步上前架住强弩之末的他,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脑袋,温和道:
“孺子可教。”
似是有了依靠,陈暮再难坚持,全身气力一泻千里,昏迷前在李见君的耳边留下一句话。
“请…先生…教我…变强…”
断断续续,又细声难闻,但李见君听得清楚,简言直言道。
“可。”
闹剧谢幕,李见君没心思留下喝茶,放下些许铜钱,便带着陈暮离去,陈曦儿则收好桌上点心后才快步跟上。
安静的茶馆顿时七嘴八舌,恢复了往日的喧闹。谈论的都是那一言吓退两人的李见君,可是说来说去,就是没有一人知道李见君的来历。
除了角落里一位身穿玄衣,腰佩铁牌的人。
他望着三人离去的门口,神情疑惑陷入回忆,他似乎见过李见君,可又想不起在哪。
你到底是谁呢?
…
陈曦儿仔细地擦拭陈暮身上的污迹,除了脸上还算完好,其他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看着让人好不心疼。
上车后,大哥哥便在陈暮身上噼里啪啦一通拍打,吐了一口深黑色污血后,陈暮的呼吸就变得平稳悠长,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大哥哥说陈暮很快就能醒,伤也只是外伤,没有坏了骨头,至于内伤,吐了口血就好得差不多了,是以让自己可以宽心。
自己肯定是相信大哥哥的,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向外淌。
“若不忍心看,便多打坐,多吐纳。”
温和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陈曦儿咬牙盘起腿来。
和陈暮这身伤痛比起来,自己那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驾。”
李见君神色游离,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马儿走得悠闲,马车没有颠簸,晃晃悠悠惹人犯困。
这手就该是拿剑的。
若此时喜儿在,她又要说我了…
李见君摇了摇头,从回忆中抽出,他现在有个更加值得关注问题需要思考,也许这会是完成目标的第一步。
神魂。
回想刚才在茶馆“激励”陈暮的话,一字一句稀疏平常,但却透着股莫名的力量。
而那力量的源泉就是自己神魂震荡时散发出来的。
这是他第二次能这么清晰的看清自己的神魂。
无暇通透,发着光。
第一次是在渡劫成仙时,虽然那时他放弃了仙位。
“啊,要死了!钱,我的钱!”
一声中气十足的惊呼从马车内响起,惊得陈曦儿中断了吐纳,睁眼看去。
陈暮正龇牙咧嘴地翻动着行囊,然后一分一厘的数着银子,两遍过后陈曦儿满头黑线喊了声“陈暮”。
果然如大哥哥所说,就陈暮这精神头,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似乎更爱钱了。
驾车一日,早已出了皇城境外,官道两侧或是漫山树木林立,或是遍野草长莺飞。说风光迤逦可以,说人烟荒凉也没错。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晚看来是要露宿荒野。
陈暮歇了半日,精神头不错,正在火堆旁为妹妹烤着干粮馒头,当然还有先生的份。
咻——!
一声细锐的响箭声刺破寂静夜空。
李见君嘴角上扬,笑眼扫了一圈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陈暮的身上,轻声说道。
“你的第一课来了。”
小说《大周君子剑》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