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新书缥缈凡人 是由网络作者沐在晴天所编写的玄幻小说,主角是陆远。书中主要讲述了:当二麻子拿出杯子满上酒,举杯双手递敬陆远的时候,陆远这才抛开杂念,很是自然将握着黄沙尘土的手装作擦拭,然后随意往身上满是补丁的衣角擦了擦给散掉,这才连忙双手接过酒杯。他陆远就一个乡下地里刨食的穷小子一……
《缥缈凡人》 免费试读
当二麻子拿出杯子满上酒,举杯双手递敬陆远的时候,陆远这才抛开杂念,很是自然将握着黄沙尘土的手装作擦拭,然后随意往身上满是补丁的衣角擦了擦给散掉,这才连忙双手接过酒杯。
他陆远就一个乡下地里刨食的穷小子一个店里打杂的店伙计,一个事涉逆党的人犯,他何德何能有何脸面让一个吃皇粮的狱卒给他敬酒,人家这是敬的徐六。
陆远端着酒杯有些无奈,长这么大他可是从没喝过一滴酒,家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父亲才会买那么一二两劣质的水酒敬神敬先人,然后才喝。
以前看到客栈里的客人喝酒的时候喝得是津津有味,陆远很是好奇也馋得慌,很想尝尝这酒是个啥滋味。
不过他在村上与客栈可见过不少喝醉与耍酒疯的人,那可是丑态百出,六亲不认,这让他又有些纠结。
“虽酒品能看人品,但酒能成事亦能败事,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没有败在强大的敌人手里,却是败在了酒色财气这四字之中,更何况寻常人乎?”
陆远想起了老掌柜曾经仿佛有意对他说过的这句话,因而在客栈的三个月里,陆远即便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喝酒也没有去尝试,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倒不是陆远的觉悟高,酒是用大量粮食酿造出来的,在陆远看来很是心疼,他虽然吃上了几天饱饭,但家人还是一天两顿稀的。
更关键的是这酒可不便宜,他一个月才攒几个钱,他还想着攒钱买田买地娶媳妇,将来孝敬爹娘呢。
陆远端着酒杯对二麻子无奈苦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麻子哥,我可从没喝过酒。”
二麻子闻言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是个爷们怎么不会喝酒?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那可是就能两斤不倒,今后若是想要结交讲义气与志趣相投的江湖朋友不会喝酒怎么行。”
“这人嘛,总有第一次,这是给你压惊的酒。”
陆远又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饭菜,寻常犯人若是突然有一天也吃上这么一顿恐怕会被吓死,在大牢里这可就是断头饭与断头酒。
陆远看着笑眯眯的二麻子,便知道眼前这老油条不只是因为敬重徐六才给他满酒敬上。
在这些看惯生死亦或者已经麻木的狱卒眼里,若是一个必死之人,就没有什么好巴结套近乎的,更何况从他这个穷小子的身上又捞不到油水。
二麻子以为陆远在犹豫或者害怕什么,继续笑道:“我说陆小哥,你就放心大胆地喝好了,这可不是什么断头酒,这桌也不是什么断头饭,只要你想,这酒肉管够,有咱六爷罩着你。”
说完,二麻子看了一眼监牢外边的过道,然后压低声音对陆远说道:“若是其他人事涉逆党,如今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只能等着收尸发丧,有六爷在上下打点,陆小哥你就放心好了,六爷让我传句话给你,你无须多虑,安心先在大牢里待着,把心放肚子里。”
得到了徐六的承诺,陆远紧绷的心弦此刻才算是彻底一松,虽然他知道自己侥幸暂时捡回小命,但陆远更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意外。
于大人将他这个事涉逆党的人犯放在县衙关押听候发落,而不是直接带走就透露着古怪,什么时候血衣卫的人犯需要地方的官府帮着看管关押了?
即便是征用地方的监狱大牢,那也必须得完全由血衣卫的人掌管控制,但这蔚阳县的大牢却是没一个明面上的血衣卫之人出现,若不然黄牢头敢给所谓的六爷行方便?
而且地方官府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老爷,若是知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血衣卫抓出了逆党,恐怕吓得当场就往小妾的床底下钻都有可能,更何况是抄了逆党的窝点还将人犯扔在县衙的大牢里,却是没有派人看管。
想到这陆远便知道,如今他已是成了烫手的山芋,若是按原先那些大老爷与他们身边狗头军师的办法,对待砸在手里寻常的烫手山芋那绝对会铤而走险给他来个病亡,杀人灭口,然后便是背后的靠山势力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一了则百了。
不过这也是陆远根据道听途说中得来的猜想与推测,然而有时候,现实往往比道听途说的事情更为狗血,他这烫手的山芋可不寻常,死哪里都不能死蔚阳县。
这次平安客栈抓的是老掌柜这条蛟龙,以昨天晚上的架势,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宣扬,若是要昭告天下那么老掌柜就走不出平安客栈,更不会留下活口,然而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人善后。
而这善后之人自然是血衣卫的人,很有可能这善后之人就是徐六。
徐六不简单,然而那位血衣卫百户于大人更不简单,留他一命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看他顺眼卖老掌柜一个面子,或许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文章。
陆远暗自叹了口气,他想这么多干什么,只要想着如何在这暗流涌动的江湖里怎么保住他的小命就行,那些大人物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与他一个小虾米何干。
陆远洒然一笑,不再矫情推脱,端着酒杯仰起脖子就往嘴里倒,反正又不是花他的钱。
“咳咳~~~!”
下一刻,陆远将杯子往桌上一放,赶忙捂着嘴吐起酒来,却已是被酒水给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剧烈咳嗽起来,口中满是腥辣的苦涩,喉咙中更是传来了犹如吞了炭火般的灼烫。
呛人的酒气在喉头一涌,陆远立刻就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原本略显黝黑的消瘦脸庞,顿时就红得跟个猴屁股一样,差点就翻了白眼。
这哪是在喝酒,这分明是在喝砒霜,陆远都要以为先是一愣随后捧腹大笑的二麻子是来杀人灭口的,在酒里下了毒。
笑了好一会,二麻子才边忍住笑意边打趣说道:“我说陆小哥,你方才喝酒的时候够豪爽,看架势就是个爷们。”
二麻子拿起小酒壶有些幸灾乐祸般晃了晃笑道:“都怪我,忘了跟你说了,这种酒是六爷的珍藏,平时六爷都舍不得喝,可不比那些淡出鸟的寻常水酒,就是我喝上这酒一碗也得缓一下劲道,若不然我也不会拿杯子给你满酒了。”
陆远不知道二麻子哇啦哇啦在说什么,他顾不得什么笑话还是失礼,起身就往监牢里边角落的马桶跑去,也顾不得马桶里冲天的恶臭,一手扶墙弯腰哇地一声就干呕起来。
他一口饭菜还没来得及吃,肚子里空空如也,抖落不出什么,差点黄胆水都给吐了出来。
让他更难受的是,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双脚开始发软打飘,仿佛脚下踩的不是石板地面而是踩在一条晃荡的小船上,立刻就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欲坠。
喜欢喝酒的人说酒是琼浆玉液,不喜欢喝酒的人就说酒是马尿。
此刻的陆远自然不会认为酒是琼浆玉液,虽然他没喝过马尿,但他宁可刚才喝的是马尿,或许喝马尿都没如今这般难受。
更让陆远难受的是,虽然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但他的意识却是清醒得很,难道这就是酒醉人清醒?
此时陆远觉得眼中的视线开始变得渐渐模糊,眼前的景物出现重影,耳朵边仿佛有无数只蚊子苍蝇在嗡嗡作响。
就在陆远扶墙不稳即将倒地的时候。
突然,从他的小腹之中传来了一股清凉之感,瞬间让他如今火烧火燎般的五脏六腑,仿佛在炎热的大夏天里一桶凉水从头到脚将他全身给浇了个通透。
顿时让陆远不由得抖了个酥麻到骨子里的爽快激灵,就如同痛快撒了一泡憋了很久的尿般畅快。
而这股清凉之感随即就遍布他的周身,将刚才他因喝下烈酒的各种不适一扫而空。
此刻陆远只觉得神清气爽,有说不出的舒坦。
而他更是感觉到腹中刚才传出的那股清凉让他很是熟悉,其中似乎还有着一丝温暖。
随即陆远就立刻明白过来,或许这是他吸收了大咪给他那颗内丹的缘故。
虽然陆远不知道那颗小黑球是不是内丹,但除了传说故事里的内丹他也做不了任何的解释。
而且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可能去问人,难道他要问,如果他吸收了妖怪的内丹会怎样吗?
他也更不会告诉任何人,万一事情传出去,别人将他当妖怪给点了天灯,那他岂不是找死。
“陆小哥,你没事吧。”
看到陆远方才那般痛苦难受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二麻子收起笑意,连忙神色有些紧张上来给陆远拍肩捶背。
陆远摆了摆手,依旧装着很难受的语气说道:“让麻子哥见笑了。”
见陆远似乎有所缓和还能回话,二麻子这才松了口气说道:“笑话个啥,都是自家兄弟,当初我头一回偷我爹酒喝的时候,比你还不如,一口酒下去足足醉了两天,酒醒了还狠狠挨了一顿削,来,来,吃几口菜压压惊就好。”
二麻子赶忙将陆远扶着回座位,然后对着监牢过道喊了一声。
不一会便有个很是年轻的狱卒拿着一瓢凉水走进来递给二麻子,然后退了出去。
这年轻的狱卒一看就是新来不久的,被二麻子这种老油条呼来喝去也是正常,只是这年轻狱卒给二麻子递水瓢的时候,却是慌张瞄了陆远一眼,然后这才递出水瓢,更是在收回手的时候,手有些微微发抖。
二麻子大大咧咧的又在关心着陆远,自然是没注意到,但这一切都被装模作样仿佛很难受其实已屁事没有的陆远悄悄看在眼里。
徐六能在大牢里安排人手照应他,难道徐六的对头就不能安排人照顾他?
这人生在世谁还没个记恨的人,江湖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是比故事里更为龌龊卑鄙。
他如今是徐六要罩着的人,又是烫手的山芋,若是他死在大牢里,那徐六也就算是完了。
陆远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捡回小命,与惊喜吸收大咪内丹给他的意外,如今心里已是拔凉拔凉的。
比起昨晚的平安客栈,他来到这县衙大牢才是真正进入了龙潭虎穴,更可悲的是他却是一枚别人手里用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棋子,还是一颗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
想起那位于大人昨天晚上对他说让他多活几日,至于今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原来不是随便说说的,然而他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只能任人拿捏摆布,难道这就是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吗?
陆远很想大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在没有自保的实力前,敢这么喊的,而且生怕别人不知道的人往往都是愚蠢的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江湖里什么人会死?
愚蠢作死的人才会死!
陆远看着那壶徐六珍藏的烈酒,又看着一旁的二麻子,嘴角微微扬了扬。
“这喝酒难受或者喝醉之后,别说啥醒酒汤的,那玩意比不了一瓢凉水来得痛快,特别是半夜与早上酒醒的时候,一瓢凉水下肚,嘿,那个痛快劲就别提了。”
二麻子示意陆远喝瓢里的凉水,脸上的笑意更是流露出,听他的准没错。
陆远不知道徐六是个什么安排,为何会安排一个酒鬼来照应他,难道不知道酒能误事,害人不浅吗?
看来这酒即便他今后就是能喝出琼浆玉液的滋味,也得有度看情况留个心眼才行。
那年轻的狱卒肯定在水里做了手脚,不知道是针对二麻子还是针对他,还是一并针对,然而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过看到二麻子笑呵呵没心没肺的模样,与自己更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也没有加害自己的理由。
要是二麻子这种老油条想要在大牢结果他,岂能让他轻易看出破绽,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隐秘下作手段,而且徐六完蛋,二麻子也就不用吃这碗饭了,很有可能也会被清洗。
陆远知道,他已是不由自主卷入所谓的江湖之中。
他如今面对的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是请客吃饭一团和气,不是他在村里少年间的争强好胜,更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而是鲜血淋漓,是会要命死人的,结果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下场。
看着眼前或许与他一般也为棋子的二麻子,陆远无奈,看来他的心不够狠也不够黑,没有什么阅历见识更没什么实力,只能把头先埋在裤裆里,凡事都得小心谨慎。
而后陆远毫不犹豫接过二麻子递来的水瓢,不过他却是没有立刻就喝,而是先将水瓢放在脚边地上。
“多谢麻子哥,我还是先吃几口菜压压,刚才差点黄胆水都给吐完,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早就饿得慌,再说这空肚子没垫底的喝凉水恐怕也不好受。”
说完陆远也不再装难受,仿佛缓过劲来,开始大快朵颐,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当然陆远也没有光顾着自己吃,自然是招呼二麻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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