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府中任何的風吹草動怎麼能瞞得過謝寒照。
謝寒照:“前些日子下朝時遇到過盛綏,他向我打聽了些謝春曉的事情。”
她點點頭,“我本來就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母親,是姨娘心眼太小,竟這麼怕我說出去,還要把我趕出侯府。”
祝妙清確實是沒想到林氏和謝春曉會這麼著急。
她前腳剛瞧見盛綏的影子,後腳林氏接著便排了這麼一齣戲。
不過仔細想想,若是要將她趕出府,今日確實是個好機會。
今日來了那麼多賓客,大夫人又忙的不可開交,若是她再將這出戲安排的仔細些,謊話編排的可信些,大夫人說不準真會趁亂草草了結這事。
她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跌入了謝寒照的懷中。
他不知何時起身走到了她身邊,將她一把打橫抱起來,往床榻上走去。
祝妙清心中有些驚慌:“你今日不回吟秋院嗎?”
“不回了。”
兩句話的功夫,祝妙清已經被橫放在了床榻上,謝寒照的雙膝抵在她腿的兩側將她鉗制住。
祝妙清上次被他折騰的還沒歇過來,她有些抗拒。
伸手想要推開他,又急著說他不愛聽的話:“前幾日我聽母親說,要讓你與驃騎將軍府的二小姐訂婚。今日在席面上又聽嫻靜說二小姐鬧著不嫁,是怎麼回事?”
這話說出口後,謝寒照的臉色果然難看了幾分。
他唇角的笑意又冷又寒:“妙清對我的婚事可真上心,莫不是心裡有什麼盤算?”
祝妙清巋然不動,看上去相當鎮靜,實際已經有股森然的寒意從頭竄到腳。
她不敢表現出分毫,只能乖巧的抓住他的一隻手,與他的十指扣上。
誘哄著他:“妙清哪裡有什麼盤算。如今我身子已經給了你,哪裡還敢有別的心思。你就這麼不相信妙清嗎?”
謝寒照感受著攥著他手的那隻纖細若無骨的玉手,卻不為所動。
“那你為何對我的婚事如此上心?”
“妙清怎麼能不上心?我與你的關係不清不楚,日後也要看看是在哪位宗婦的眼皮子底下與你……”
她沒將話說完,眉眼裡的情緒也慢慢被一縷哀傷瀰漫。
謝寒照的心不是鐵打的,自然是見不得她這樣。
他輕輕的勾起了她的下巴,溫柔細膩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與以往不同,他這一次循序漸進,張弛有度,像是在迎合她。
又像是故意在勾起她的情迷意亂。
祝妙清躲是躲不過了。
燭光搖曳,他輕吻過她頸間的每一寸溫熱,她微閉雙眸,呢喃低語。
兩人這一刻的情愫如同細密的蛛網,緊緊纏繞,難捨難分。
祝妙清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時,恍惚聽到了謝寒照在她耳邊說:“我要娶的人,只能是你,也必須是你。”
只是那聲音太小了,祝妙清又腦中一片空白,只認為是聽錯了。
–
第二日她醒過來的時候,謝寒照竟還沒走。
感受到身後環著她腰身的人後,她猛地睜眼,透過白色的床幔向外看去,屋外已經日上三竿。
她的睡意一時間飛散開,“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麼還沒走?”
“今日沐休。”他聲音輕懶的隨口答。
祝妙清卻無法如他一樣悠閒,她急著起身,下意識的怪罪他:“你怎麼不叫我,連請安的時辰都睡過了。”
她從謝寒照的懷中抽離出來,拿起衣裙著急忙慌的往身上套。
心裡連起晚的藉口都想好了,大夫人問起的話,就說昨日壽宴太累,今日才睡過了。
謝寒照也起了身,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
他的悠然自得與祝妙清的急如風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倒顯得昨晚像謝寒照來伺候她的。
等祝妙清穿戴好後,正要喚人備水洗漱時,身後才傳來謝寒照的聲音:“昨日府裡熱鬧,祖母念著你與母親的辛勞,免了三日的請安。”
“你怎麼不等我到了母親的院中再說?”
祝妙清聽完,回頭剜了他一眼。
明知她著急,還一聲不吭的看她笑話。
聽到她順嘴頂他一句,謝寒照眉尾揚了揚,心情卻大好:“你沒問我。”
祝妙清懶得與他爭辯,她衝著外面喊道:“備水。”
明月很快便送水進來,她瞧著謝寒照還未走,便將頭壓得低低的,不敢亂看。
將水放下後,她才說:“少夫人,陸姑娘來了,這會兒正在院中等著呢。奴婢聽著,好像是大夫人讓您帶她出府做衣裳。”
祝妙清下意識的透過屏風看向裡面坐著的謝寒照。
她低聲問:“她沒聽見屋內的說話聲吧?”
明月搖搖頭:“沒有,剛剛才進了院,我一直在門口守著,沒有說話聲傳出來。”
她鬆了口氣,又說:“跟她說我剛起身,讓她稍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梳洗。”
等明月一走,祝妙清直奔屏風後面,謝寒照已經穿戴好了,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叮囑道:“母親讓我帶著陸姑娘出府做衣裳,你等我們走了你再悄悄離開,千萬不能被人發現。”
謝寒照聽人說話時,向來是只聽自己想聽的。
他將她拉到自己腿上,答非所問:“做衣裳?”
“嗯。”
他將她前額的碎髮輕輕捋到耳後,“你也做幾身,整日穿白的,太素淨了。”
祝妙清垂著眸子,搪塞著他:“我還在守孝期,穿紅戴綠會被母親說的。”
謝寒照雲淡風輕的面容上隱隱浮現一抹慍色。
眼神里多了一絲譏諷的笑意,整天專挑些他不愛聽的話說。
他壓下心裡對謝奕舟的那絲嫉妒,說出的話不再是商量,而是命令:“那就做了只穿給我看。”
祝妙清無話可說。
她知道若是再與他繼續討價還價,他便不再這麼好說話了。
她點頭應下:“好。”
–
陸雅在院中等了差不多一刻鐘,祝妙清才出來。
她剛剛都梳洗好了,謝寒照不知道腦子又抽什麼風,將她的唇瓣吻的又紅又腫。
她稍稍塗了些口脂才出來。
陸雅一眼就看出了她嘴巴的奇怪,便問她:“妙清姐,你嘴巴怎麼……有些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