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奶狗男友相戀的第三年,蘇婉禾準備向他求婚。
她精心準備好燭光晚餐,換上精緻的小禮服,化了豔麗的妝容。
在她倒紅酒的時候,司懷禮從背後擁住了她,火熱的吻在她耳後流連,“姐姐終於想通了?今晚……”
他有力的胳膊攬住女人纖細的腰際,修長的指節在她光滑的緞面禮服上游離。
蘇婉禾轉過身,輕輕推搡著男人的胸膛,“別鬧,先吃飯。”
司懷禮小她三歲,即將大學畢業。
年輕的男人身材高挑,就算穿著純白的T恤,也擋不住男人寬肩窄腰,腹肌分明的好身材。
五官輪廓立體,線條流暢,像是一輪初生的朝陽,充滿蓬勃朝氣。
他輕笑一聲,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上前一步嵌入她的雙腿之間,攥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抵在酒櫃俯身吻了上去。
在跳躍的火光中,男人的氣息越發灼熱。
小奶狗的熱情蘇婉禾有些吃不消,想到接下來的正事,在兩人擦槍走火之前推開了他。
男人垂著的眼眸浸染一片欲色,咬著她的唇瓣低啞道:“姐姐,別吃飯了,吃我……”
她輕笑一聲,姣好的容顏漂亮極了,論五官,精緻又明豔。
只不過她每天工作繁重,雖然只比他大三歲,大多時候都冷著一張臉,被司懷禮的朋友戲稱是冰川美人。
然而這一笑起來,就像冰川融化,春意盎然,別提多美,看得司懷禮怦然心動。
一想到今晚,他終於可以抱得美人歸,司懷禮便控制不住的興奮。
“坐。”她提醒道。
蘇婉禾倒著紅酒,打量著乖乖坐下的男人,小奶狗就是這一點好,聽話。
她放下酒杯坐到了他的對面。
昏黃的燈光中,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
蘇婉禾難得這般柔媚:“懷禮,你喜歡我嗎?”
男人握住她的手背,收起了臉上的戲謔一片正色,“你考察了我三年,難道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姐姐,我當然喜歡你。”
蘇婉禾微微勾唇,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送你的。”
裡面是一枚男士素戒,鉑金戒圈在燭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司懷禮期待的神情僵住,神情蒙上了一層薄冰,並沒有蘇婉禾想象中的愉悅。
不過也能理解,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嚇到了也說不定。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家裡催的緊,我想帶你回家見長輩,順便將我們的婚事定下來。”
她溫和解釋,然後直視著他的瞳孔,“怎麼,你不願意嗎?”
相戀三年,明眼人都能看出司懷禮有多愛她。
否則他也不會同在一個屋簷下,沒有越雷池半步。
她花了三年去接受這個小了她三歲的男友。
當然,當初她答應他的追求,除了被他誠心感動,蘇婉禾早就調查清楚了他的背景。
京圈司家的小少爺,隱藏身份報考了南方的大學,和普通人一樣過了四年。
而她截然相反,她是蘇家不受寵的大小姐,母親死後父親領著小三一家進了家門,她被丟到了國外,一待多年。
留學回國後為了在蘇家爭到一席之地,她接受爺爺的提議,拋去蘇家的光環,接手一個快倒閉的小破公司,三年內做出業績,老爺子就會考慮將蘇家交給她。
蘇家和司家旗鼓相當,是很好的聯姻對象。
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單純談戀愛,她們天生一對。
如今她業績達標,京都傳來消息,司家有意和蘇家聯姻。
為防止她那妹妹捷足先登,時機已到,蘇婉禾打算攤牌。
她本以為司懷禮在得知兩人的關係進一步會歡天喜地,殊不知他卻是滿臉慌亂。
那枚她精挑細選,並在裡面刻著兩人名字縮寫的戒指被他視為洪水猛獸,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婉禾,這太突然了,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他起身,俊臉蒙著一層寒氣,“對了,東子剛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一趟。”
隨即男人急匆匆走向門口,甚至連鞋都忘記了換。
“砰”的一聲,隨著大門關上,很快院子裡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
蘇婉禾看著那枚他連碰都沒有碰過的戒指,神情怔住。
原來,他從未想過要娶她。
手腕上那條素鏈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彷彿在嘲笑她的自以為是。
這是兩人的第一年,他做了一個月的兼職,掙了六千塊錢買來送給她的。
也許是司家對他的磨礪,這幾年他的生活水平甚至比普通大學生還要差。
所以那時候在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看著他每天穿著玩偶服在步行街發傳單,火辣辣的夏天他幾次中暑也不曾放棄,她才真正愛上了他。
在他眼裡,她經營著一家隨時都要破產的小公司,連房子都是租的,一破產就會無家可歸的小老闆。
卻有著男人沒有的毅力,跑酒局,拉投資。
他常說等將來他有錢了養她,讓她再也不要那麼辛苦。
他飾演窮苦大學生,而她演繹破產女強人。
分明那麼艱難的歲月都過來了,在即將攤牌前,他退卻了。
十二點,他還沒回來。
他曾說,好男人都是在十二點之前回家的。
蘇婉禾撥打他的電話關機。
難道她這個舉動真將他給嚇壞了?
蘇婉禾找到了他們經常去玩的那家酒吧,準備好好跟他談談。
門虛掩著一條縫,她還沒進去就看到包房裡那吞雲吐霧的男人。
她知道他抽菸,但男人在她說抽菸對身體不好以後,他便再也沒在她面前抽過。
而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深究。
他在她面前足夠乖。
乖到她可以不去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可此刻那隻乖乖的小奶狗跟其他男人一樣,懷裡摟著漂亮的女人,雙腿交疊,慵懶靠在沙發裡。
熟練讓女人給他點了煙,紅色火光在他指尖或明或暗。
朋友戲謔的聲音傳來:“少爺,我早就讓你分手了,現在玩砸了吧?老女人真對你動了心,還想和你結婚,她知道你是誰嗎?”
蘇婉禾愣在了那,平日裡那些乖巧跟他一起叫自己姐姐的朋友,原來私底下竟這麼稱呼她。
司懷禮吐出一口菸圈,低頭咬住女人遞過來的葡萄,神情冷漠得宛如陌生人,“痴心妄想,就憑她也想嫁到我司家?娶她不可能,她的姿色倒是可以當只金絲雀養在南城。”
“也對,你馬上就要和蘇家聯姻,一南一北,互不相干,只要她不鬧到蘇小姐那去就成。”
另外一人提醒道:“懷禮,咱們的賭約時間可要到了,要是你輸了……”
白色的煙霧瀰漫在男人的臉上,使得他的容顏並不真切。
但冷清的聲音卻一字一句傳來:“放心,回京前我一定睡了她,陪她演了這麼久的純情戲碼,該收網了!”